千金紧紧搂住母亲的脖子,小小的身体护在母亲的身前。
涟漪真是……
眼泪都要出来了。
不是被霍景祀吓出来的,而是被儿子感动的。
霍昊天那么一个小小的孩儿他能懂什么?可他晓得父亲生气了,却主动护住了自己。
霍景祀将那表砸在地上甩袖而去。
他心中有一股发泄不出来的火。
李涟漪早就不是那个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女人,她的心飘飘忽忽,他摸不到。
正因为摸不到,带着一丝的不确定性,霍景祀有些患得患失。
他想要的孩子她不给。
他想要的爱情,她不给。
她什么都不愿意给他。
现在肯留下来也只是为了霍昊天吧?
霍景祀在外面住了三天。
胡天胡地!
出海钓鱼,带着助理和秘书彻夜喝酒。
秘书趴在驾驶室内,他叹口气对助理道:“霍先生到底是怎么了?”
这把游艇当家,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啊。
最主要的是,不让他回家。
他最近谈了个女朋友,正是浓情蜜意的好时候,这一天不回去心里就有点痒痒。
长夜漫漫,想女友。
助理多精的人,前后那么一想也就猜到了。
“还能是为了什么,家里那位又闹了呗。”
秘书叹气:“要不我去求求她算了,她只要肯给霍先生一个好脸色,我们的日子也好过。”
助理笑笑。
“你去恐怕不行,智商太弱。”
还得他亲自出马。
霍景祀不归家,可该给李涟漪买的东西照样流水一般地送回家里。
助理就捡送新款的好时机登了门,一大早五点钟他就登了门。
李涟漪起床的时候还有点懵。
“你没和他说霍先生没在家?”
就那天砸了表以后他就没再回来过。
至于去了哪里,她也没问。
只要孩子在眼皮底下她就管不了其他的了。
陈嫂说:“说了,可他还是要见太太您。”
“哦哦哦。”涟漪揉了两把脸:“那你让他等一下。”
她穿成这个样子也没办法下楼见人。
李涟漪昨天加班到了后半夜,也堪堪睡下没有几个小时。
最近商场那边开工,她负责监工每天都忙得要死。
匆匆洗漱过后连忙下了楼。
“霍太。”
助理从沙发上起身。
“他呢?”
助理苦笑:“因为您没有过问,霍先生已经在游艇上待了三天了,不过这三天就我和郭文杰陪着他,没有其他的人。”
助理将话讲明白。
可不是真的出去花天酒地了。
霍先生不好那些。
涟漪点点头。
“你想让我做什么?”
李涟漪是聪明人,她晓得助理不是无缘无故选择五点钟登门。
讲话不如开门见山,讲明白了。
“霍先生和您吵架了?”
“那天孩子要他的表,我说是他的我不能动,然后就砸到了地上……”
助理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
“您这不是摆明了和他生分吗?他的什么东西不是您的,你想拿就拿给孩子玩。”
如果李涟漪那样做了,或许霍景祀根本不会生这个气。
涟漪幽幽叹气。
“我是流浪过的人,晓得人活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的可我想要的完全不一样,他……”
李涟漪说不出口。
霍景祀也不是第一次和霍昊天争了。
争什么呢?
争不赢的。
“他想要什么,你就给他,给了就消停了。”助理说。
“可我没有耐性每天去哄他。”
涟漪认为自己和助理之间可以进行很好的沟通。
这人很聪明,当然她也不笨。
聪明人和聪明人沟通最简单了。
“您儿子还得靠他,是就算不用他给钱你们母子俩也可以活得好好的,可他难为你们,也犯不上不是……”
助理想,如果霍先生知道他背后这样讲,估计会将他的头拧下来当球踢。
“全公司上下都要看他的脸色,您也不想我们难做。”
霍景祀动动脚,霍氏集团的人确实都不会好过。
这些天那些主管谁敢轻易上楼?
“您就当哄小孩儿了。”
涟漪无奈。
“我现在要上班,上午还有两个会要开,这样晚上我去接他。”
晚上下班以后,这已经是李涟漪最大的诚意了。
愿意跟着她回来呢,那就回来。
不愿意回来,那他就留游艇上过吧,重新组个家。
助理起身:“霍太,感谢您。”
李涟漪笑笑:“互相感谢吧,还有下次别挑这个时间登门。”
扰人清梦。
助理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
他是真的故意挑的五点钟!
等人走了以后,涟漪对陈嫂说:“下次别故意五点钟把人放进来了。”
陈嫂笑:“其实太太你就算是吃剩的虾皮特意叫人给霍先生送去,他都会领情的。他就是个在乎形式主义的肤浅男人,哄哄他吧。”
助理开着车回到游艇上,霍景祀正在甲板上钓鱼呢。
“去哪里了?”他问。
助理道:“霍太给我来了电话,打听打听霍先生您的消息,我就都对她讲了。”
霍景祀冷哼一声。
“多嘴。”
助理笑:“不过知道您肯定不会给霍太面子,我就让她晚上上游艇来给您赔礼道歉。”
霍景祀凉凉的视线扫过助理的脸颊。
助理后背一凉。
所以说,夫妻俩闹矛盾外人真的不好介入的!
所以说,霍先生是最最护短的人。
只要这件事和李涟漪有关系,错一定就是别人的。
“扣你两个月的工资,叫你多管闲事。”
助理心想,扣吧!
他还差这两个月的工资了?
前一年只是奖金他就拿了一百多万,随便扣!
霍先生的脾气他了解,对手底下的人其实是最最宽容的。
“她情绪怎么样?”
助理垂着视线:“瞧着脸色不是很好,估计没睡好。情绪听起来应该还勉强,声音有些沙哑,可能是有点上火。”
昨天李涟漪加班,他也是晓得的。
熬夜上火不是正常的事儿。
霍景祀皱眉。
那天他实在是生气她将两个人关系撇得这样的清,如果那表她拿了也就拿了,偏生讲这么一番话来恶心他。
或许不该砸表的。
霍景祀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