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欣冉看韩世勋脸色不对劲,又问了一声这是什么,还伸手想去拿,韩世勋下意识地躲开了。
于欣冉有些不高兴了:“这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不给我看?”
“我还没确定里面放着什么,万一有危险就不好了,你不要着急,我弄清楚了会告诉你。”
“啊?那你拿着不会有危险吗?”
“我是说里面的东西危险。”
“那…那怎么办?”
“我去找人化验,你在房间等我回来。”
于欣冉只看到那是一个瓶子,那上面的字写了什么,她那个角度看不到,韩世勋捏紧了瓶子快步离开。
林晓东还在楼下,看到他下来还有些疑惑,他以为今晚他一定会跟于小姐你情我浓一整晚的。
韩世勋脸色不善地看向他,冷声道:“跟我过来!”
林晓东不明所以,但还是跟在他身后,两人去了地下室,当林晓东意识到他要去储物间的时候,他脸色变了变。
储物间里都是柜子,韩世勋转动机关,其中一面墙就变成了一扇门,那扇门打开后,便是幽暗的楼梯,韩世勋直接往下走,林晓东犹豫了下,握紧拳头跟着下去了,柜子合上,储物间恢复了原样。
谁能想到,在这座私宅里,地下室底下还有地下室,不过与上面富丽堂皇的地下室不同,这里充斥着阴暗,空气中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像是霉味与血腥味的混合物。
林晓东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可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作主张将于欣冉拉下水的事儿,按理说已经过去了。
更何况那件事情,就算他不主动提,最终老板还是会选择利用于欣冉,这是一张王牌,有她在手,不怕宋郁不妥协。
宋郁妥协了,等同于顾承妥协了,这是解决这件事情最简单的办法。
林晓东一步一步地跟在韩世勋身后,直至韩世勋停下脚步。
阴暗的地下室里,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子,那笼子里空空如也,也不知之前关着什么,略显潮湿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各样的鞭子以及刑具。
这就像是古代的刑房,叫人胆寒。
韩世勋从墙壁上取下一条马鞭,二话不说就照着林晓东身上抽了七八下。
林晓东紧咬牙关,除了闷哼,没有发出半点惨叫。
韩世勋发丝凌乱,冷眸盯着他,低声问他:“知道为什么教训你吗?”
林晓东低眉顺眼:“定是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我认罚。”
韩世勋哧了一声:“好一个认罚,那你说说看,这要我怎么罚你!”韩世勋从口袋里掏出药瓶,砸在了林晓东身上。
药瓶滚落在地,林晓东的目光追了过去,待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他脸色煞白。
“老板……”
韩世勋心里憋着火,不等他说完又甩了几下上去,他怒声呵斥:“别告诉我这事儿和你没有关系,在这座宅院里,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给她送药,除了你!”
他最信任林晓东,哪怕全世界都背叛他,他都坚信林晓东会站在他身边,他万万没想到,他竟敢违背他的命令,偷偷给于欣冉送避孕药。
难怪那么多备孕药膳吃下去,她的肚子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林晓东垂在两边的双手紧握成拳,他低垂着头,没有半句反驳。
韩世勋伸手拽住他的衣领,一双眼赤红的盯着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我最恨背叛!”
林晓东眼底一片慌色,急道:“我没有背叛您,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我只是……您罚我吧。”
林晓东到底没能说出口,他伸手解开自己的扣子,露出精壮的上身,刚才挨了几下,身前纵横交错都是刺眼的红痕,有几处还渗着血。
韩世勋眯了眯眼睛,高高举起马鞭。
林晓东闭上了眼睛,可那马鞭却没落在他身上,而是被砸在了地上。
林晓东诧异地看向他,换做以往,他绝不可能手软,可自从有了于欣冉,他却多次没跟他计较过失,他所熟悉的韩世勋,正在改变。
他以前盼着他能变好,可现在却不知道这样的优柔寡断到底是好是坏。
“是她求你的?”
韩世勋强忍怒气,冷声质问。
林晓东点了下头:“于小姐跪在我面前,求我帮帮她,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我一时心软,便答应了她。”
韩世勋扯了扯嘴角:“为了不生我的孩子,她竟然向你下跪。”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林晓东看着他在笑,却从他的眼里读到了悲凉,他在难过,因为于欣冉不愿意生下他的孩子。
此刻的他心情十分复杂,他垂着头,不愿再看着他,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于欣冉的韩世勋,他不想看。
“晓东。”
韩世勋的声音,让他抬起了眸。
“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希望再有下次,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对你已经容忍了一次又一次了,别耗尽我的耐心。”
在乎他吗?林晓东深知他有多无情,他留着他,不过是因为他太趁手,一把趁手的刀,扔了可惜而已。
饶是心知肚明,林晓东依旧甘之如饴地回话:“明白了老板。”
韩世勋点了点头,随即眉头紧皱:“晓东,我想尽快离开这里,我们该加快进度了。”
林晓东知道他为什么着急,他想趁着于欣冉还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带她离开,若是她能在不久的将来怀孕,那就最好不过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所做的一切,都好像是为了跟于欣冉在一起。
他是嫉妒的,可他不忍心看他失落,若是他能得偿所愿,他也会高兴的。
“好。”
韩世勋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动作温柔地替他穿好衣服,扣好了扣子:“韩舒芸早就死了,她太肮脏,不该活在这个世上,如今的韩舒芸,她知道的太多,她身上的秘密也决不能被发现,她活着,我睡不着。”
“是,我会安排。”
林晓东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那双手常年不见光,白得透明,他好似能看到那皮肤底下鲜红的血液正在流动,那双白皙的手,变得不再白,而是鲜艳的红,滴血般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