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许青栀预想的没什么错。
霍南衍和温呓,是快旧情复燃了。
她虽然住在他家里,但是霍南衍几乎很少回来住。
温呓为他遭了罪,他要为人家鞍前马后。
许青栀有时候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憋得慌,忍不住会冒出一些声音:算了吧,许青栀,命都快搭进去了,回家吧,算了吧。
但是还是不行。
只要一见到人,又什么都忘记了。
她就是这样固执的喜欢着他。
她住在他家里,只要他不把她赶出去,她就不走。
不对。
他就算要赶她走,她也不走!
休想把温呓带回家!
*
霍南衍要照顾温呓,许青栀自然也没那么强的心脏,冲到医院去看他们怎么如胶似漆。
她整天懒洋洋的泡酒吧,就连唐婉都看出了她情绪不太对劲,叫她要不旅个游散散心算了。
许青栀心里想,她出门旅个游回来,只怕霍南衍都和温呓直接领证了。
这日晚上,唐婉休息,许青栀在酒吧里调酒。
她难得亲自上阵调酒,这一晚女客男客很多,都是熟客,说起话来也都挺随便的。
一个漂亮的小姐姐看她调酒调得漫不经心的,忍不住笑道:“栀栀,你再这样心不在焉下去,今晚的客人恐怕要明晚才能喝到你的酒了。”
许青栀葱白的手指推过一杯血腥玛丽到她面前,闻言,撩起眼帘瞥了她一眼,语调慵懒:“我看你们不是想喝我调酒,是想累死我。”
小姐姐被她一眼撩得小脸红扑扑的,拿着酒杯傻笑。
另一个男客笑着道:“我们哪舍得啊,我们只是来捧个场。”
“对对对。捧场!”
吧台前热热闹闹的。
许青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客人聊天,突然就听到酒吧前,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人群围聚过去,然后便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好像是有人在她酒吧门口打架。
许青栀抬眸看过去,不爽的皱了皱眉头。
这谁这么不识抬举,敢在她店门口动土?
许青栀这段时间心情本来就不好,摘了围裙就冲出去了。
*
当许青栀拨开人群到达的时候,门口短暂的打斗已经接近尾声。
一道人影猛地被踢飞,跌落在她面前,男人捂住胸口,低低的喘了一声,然后蹙着眉往一旁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野狼一般阴戾的眼眸,恶狠狠地瞪向不远处穿着白衬衣,神态温淡矜漠的年轻男人。
人群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许青栀抬起头,看向前面好几天没见的霍南衍。
他今天穿的休闲,白衣黑裤,他那张矜贵的脸,就不像是能出现在凤凰街的,人群里传来女人不时的议论声。
一道血迹,从他脸颊上流淌下来,可能是刚才在打斗中不小心擦伤了。
许青栀眸孔缩了缩,下意识要走过去——
“南衍!”
温呓突然跑过来,扑到霍南衍面前,心疼的用纸巾按住他脸上细小的伤口。
霍南衍的病刚刚治好,凝血功能比常人要弱一点,那道小口很快就染红了她手里雪白的纸巾。
许青栀站在原地,看着穿得同样休闲的温呓,情绪淡了几分。
看来,他们今晚是出来逛街的。
温呓受了伤,虽然流的血很多,看着吓死人,但是毕竟也只是皮肉伤。
住一段时间院,再养一养,也就能下床走动了。
霍南衍推开温呓的手,清冷的视线往秦牧野身上扫了过来,温呓看向不远处的秦牧野,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
霍南衍转过身,很快就冷淡的走了。
“南衍!”
温呓喊了他一声,匆匆的跟了过去,语气有些忐忑。
许青栀也不知道霍南衍有没有看到她在人群里。
周围传来看热闹的人的议论声。
稍微还原了事情经过——
霍南衍和温呓路过凤凰街的时候,秦牧野突然上去挑衅,问他把许青栀养在家里为什么还来招惹温呓,不知道霍南衍回了什么,秦牧野突然冲过去,和霍南衍打了起来。
最终,以秦牧野打败而告终。
女人没抢到,还在心上人面前和情敌大打出手,被打个落花流水,许青栀心里想,如果是她,恐怕下辈子只能去火星定居了。
热闹没了,人群散去。
许青栀在秦牧野面前蹲下来,看着男人阴柔俊美的面孔上,眼角青了一块,伸出手在他肿胀的部位用力按了按。
“喂。”她道,“还活着吗?”
秦牧野闭着眼,在地上挺尸。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气。
如果不是喝醉,恐怕也不至于这么冲动。
许青栀看着他,估计他这些天的心情跟她也差不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抓住他脖子上装饰用的领带。
“起来。”她对他道。
秦牧野睁开眼,像是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许青栀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别杵在我酒吧门口,吓到我家客人你赔啊?”
秦牧野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唇角残留的血迹,偏过头没搭理她。
许青栀看着他被霍南衍踢到的胸口,问他:“要去医院吗?”
那一下还挺恐怖的。
许青栀回忆着。
霍南衍看起来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也不知道哪里来得恐怖力气。
怪不得每一次跟他争辩,他都能拎小鸡似的拎着她。
秦牧野不吭声。
许青栀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拎着他的领带,牵流浪狗似的把他牵到了她的车里。
*
许青栀难得回了一趟温家。
还带回了秦家的小少爷。
温家的佣人们吃惊不小。
许青栀懒得搭理他们,把秦牧野领回了自己房间,然后转过身,对着屋内长手长脚的男人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秦牧野酒意已经散了,第一次来到许青栀的地盘,他表现得有点愣怔,听到许青栀的话,没回过神来,“啊?”
许青栀漂亮的眉眼不耐烦的瞥向他,双手环胸,凶神恶煞的:“叫你把衣服脱了,听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