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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雅洗好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见霍南衍换了衣服,正在往外走。
她愣了愣,下意识问:“少爷,有什么事要处理吗?”
霍南衍扣上纽扣,淡声道:“朋友过来,去陪他喝个酒。”
朋友……
霍南衍的朋友?
那也只有白家那个疯子了……
元雅心情有些复杂:白闻锦跑到锦城来做什么?
这个想法令她心头一惊。
霍南衍和白闻锦是一条道上的,她什么时候,竟然开始嫌弃起以前的生活了,不太情愿霍南衍跟过去那些人接触?
她这是,连霍南衍为什么跑到锦城来都不记得了吧,悠闲的生活容易消磨人的意志,果然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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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会所。
霍南衍推开包厢的门,就见白闻锦一个人坐在卡座上喝酒。
他已经喝了一会儿来了,水晶台上摆放着好几个空酒杯,见到霍南衍进来,十分热情的过来迎接。
“霍南衍,我们这是有半年没见面了吧?来,让兄弟我抱一个,我可想死你了。”
“滚。”
男人面无表情的拿脚把人踢到了一边,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今天过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没有重要的事别联系我吗?”
白闻锦看他这副优雅淡定的模样,恨恨的道:“我看你是想累死我!半年了,你他妈知道老子这半年是怎么过过来的吗?你倒好,来锦城泡妞,看美女为你争风吃醋!我不管,我也要泡妞,我也要性生活!”
霍南衍喝了一口香槟,眼皮也没抬一下:“发完疯给我滚回伦敦。”
白闻锦看他这副铁石心肠的模样,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这个狗东西身上博取到同情了。
他哼了一声,突然道:“今天我喊你过来,还给你带来了一个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就绕到了沙发背后,从沙发底下掏出了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霍南衍蹙了蹙眉,拿眸光扫了过去。
这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手脚都被白闻锦很有技巧的绑住,嘴巴也被白布堵住,眼镜歪在了一旁,要掉不掉,一张脸因为惊恐而扭曲,整个人被绑得跟粽子差不多。
“我帮你把情敌搬过来了。”白闻锦自豪的道,“敢跟我兄弟抢女人,要杀要剐随你吩咐!”
时年听了白闻锦的话,吓得一张脸更白了,“唔唔唔”的想要说话,被白闻锦踢了一脚,拿小刀抵在鼻子前威胁:“老实点!轮到你说话了吗?”
霍南衍盯着时年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是前几天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
他眸色转冷,对白闻锦道:“你是不是疯了?”
“霍南衍,你有没有搞错,这家伙跟你抢女人,我帮你出头,你还骂我?”
“把人放了。”
“放了?那怎么行。”白闻锦蹲在时年面前,修长白皙的五指翩飞着一把寒光灵灵的小刀,那刀就像是粘在他指上似的,随着他的指尖活动,像是一只振动翅膀飞舞的白色蝴蝶。
“在我面前,你不用不好意思。这家伙竟然敢抢你的女人,自然要负起责任来。这样吧,杀人分尸,还是装柜子里沉海,你就一句话,兄弟保准帮你处理的漂漂亮亮,干干净净。”
霍南衍抿了一口酒,靠在沙发上,姿态清闲,语气冷淡:“这家伙在这里威望很高,失踪一天就会有人报警,没你想得那么容易处理。”
时年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怎么霍南衍也开始研究起来怎么处理他了?
他“唔唔唔”的甩头,像是一条鱼一样在地上蹦跶。
白闻锦按住他,蹙眉:“看你样子,你是有话要说?”
时年用力点头。
“好吧。”白闻锦伸出手,掏出他嘴里的白布,“你想说什么?不说点好听的,可救不了你。”
“我和许小姐不是男女朋友!”时年大声喊冤,“她是我的病人,你们搞错了!我有女朋友,我有未婚妻!”
他今天可真的是吓得够呛。
下午的时候,他刚门诊完最后一个病人,把人送走,就见到白闻锦蹦蹦跶跶的过来了。
这个一个看起来很乖巧阳光的少年,穿着白t恤,破洞牛仔裤,一头栗色的短发,笑起来还有一颗小虎牙。
人总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掉以轻心,时年问他有什么事,是一个人过来的吗,成年了没有。
还没有回过神来,对方就冲着他掏出一条麻绳,以惊人的力气将他五花大绑起来,他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就被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塞进了后备箱。
真的很恐怖,他也是男人,但是打起来,在这个看起来比他还要瘦弱的少年面前,毫无反抗之力。
“哦。”白闻锦蹲在他面前,托着腮,要笑不笑的眯着眼,冲着他露出小虎牙,“为了活命,连女朋友都不敢要了,你这种渣男,杀了也罢!”
时年差点哭出来,他警铃大作,不敢敷衍他,指示他从兜里掏出他的手机,给他看他的相册。
“我真的有女朋友。”他道,“她在美国上大学,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真的没骗你。”
白闻锦翻着他的相册,看着相册里那个阳光活泼的美少女,嫉妒的说:“连你都有女朋友?靠,老天爷真不公平!我长得也不比你差吧!”
霍南衍缓缓把酒杯放下,然后叫白闻锦把时年解绑了。
白闻锦小刀一滑,麻绳就从时年身上滑落。
时年气喘吁吁,从地上坐起来,扶着自己歪掉的眼镜,“你们怎么想的,许小姐怎么可能是我女朋友,她有喜欢的人的……”
霍南衍看着他,“你刚才说,许青栀是你的病人?”
时年动作一僵。
霍南衍微微眯起眼:“许青栀得了什么病?”
时年低头擦着眼镜片,略有些尴尬的道:“霍先生,许小姐是我的病人,我这里,得保护病人隐私的。你就算真的杀了我,我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