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故事？

楼情虽然很疑惑，但心莫名砰砰跳了起来，

“好。”

她应道。

故事开始——

从前有个小恶魔，出生起就被养在水牢里。

水牢暗无天日，所有看守他的东西都能欺负他。

从能走路起，他就学会了打架，全身上下从没有过一处好。

就这么熬过了四年，父亲第二任妻子始终生不出孩子，他才被放出来。

放出来当天，那女人就查出怀孕了。

女人立即想把他送回水牢去，结果父亲看上他和生母相似的脸，动了恻隐之心，给了他敕令。

他从此住在家族最角落的偏院，比水牢好多了，可欺负他的东西也更多了。

不过，这些东西并讨不到好。

欺负他的，代价会数十倍地惨痛，渐渐地，他恶名远扬，再也没人敢明着欺负他。

那女人不甘心他活得好好的，就串通国师刁难他，给他院里强塞了两个孩子。

很小很小的孩子，襁褓婴儿，不足半岁，说是国家的福报，与他八字相合，让他养大。

若养不大，他就损了福报，罪大恶极，自裁谢罪。

寂静的院子从此热闹起来，可他很烦，他喜静，一点声音都会吵得睡不着觉。

而他们特别吵，有一天晚上，他终于忍无可忍，想去杀了了事。

几乎要动手的时候，其中一个冲他笑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对他笑。

他忽然就不舍得动手了。

后来他发现，那个女婴特别爱笑，见到他就笑。

哪怕他故意捏她的脸，弹她的小脑袋，她也只会笑，好像是个永远不会生气的洋娃娃。

挺有意思的，他想，这小东西渐渐成了他生活中的调味剂。

每次他在外面跟人打得浑身是血回来，见到她，那些糟心的玩意儿他都没心思想了。

渐渐地，他发现这小东西没有另一个身体好，经常生病，他怕她养不活，就带到身边亲自照料着。

同寝、同食，甚至带着她跟手下的人一起训练体力。

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他，再也离不开她。

离不开，就离不开，她本来就是他的。

他看着小东西一点点长大，那张小嘴，不仅会笑，还越来越会哄人，甚至学会了威胁他。

她哄他要乖，不要做坏事，否则她就不要他了。

开始他还是一如既往，可后来，小丫头真的下了狠心不理他。

他慌了，开始学乖了。

学到后来，只要她不让他做的事情，他一定不做。

可是，她还是不要了他。

连他挽留的机会都不给，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故事结束。

一只大手抚上楼情的脸，男人冷冷扯了扯嘴角，

“情情觉得这小丫头，是不是很坏？”

楼情愣愣地看着殷夜，还没有完全从他那个故事里回过神，犹豫道：

“是挺坏的，他都变乖了，她凭什么出尔反尔不要他？”

殷夜笑了，“情情，能这么想，很好。”

楼情还是云里雾里的，不放心地问道：

“殷夜，你跟我讲这个故事，有什么深刻意义吗？”

楼情可不觉得大反派会突发兴趣，给她讲个莫名其妙的故事。

殷夜笑容一点点收起。

他粗粝的指尖玩味似地磨蹭着女孩儿娇嫩的下巴，磨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幽幽道：

“这就是情情关心的，我的过去。”

什么！

楼情猛地一怔，大脑一瞬间好像卡死机。

殷夜抬起女孩儿呆滞的小脸，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眸底阴郁一片，

“该让你知道的，都让你知道了。”

“情情，别再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