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日期定在九月九号,是六年前两人结婚的日子。
宗砚修说,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来,被楚伊笑话很久。
她不打算从乔家出发,而是把自己离婚后居住的竹林别墅当做婚礼出发地。
被送去修改的婚纱,此刻已经放进了她的衣帽间内的正中央。
华丽璀璨的婚纱,在灯光下泛着熠熠光辉。
楚伊手指摸着婚纱上的细钻,嘴角勾勒出淡淡笑意。
宗砚修站在她身后,双臂拦在她的腰间,气息扑在她的耳侧,“要不要现在试试?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我的夫人穿上这件婚纱。”
楚伊手指怜爱地抚摸着婚纱,有些惋惜开口,“不要,婚纱要在婚礼当天穿,那样才能给你给我留下最深刻的印象,而且……”
她顿了顿,有些难为情地继续道,“我的体重还没减下来,你看我现在的腰上都是肉,胳膊也有,估计暂时穿不上,这阵子我要努力减肥。”
“我看看。”他郑重其事地扳过她的身子,大手在她腰上紧了紧,“腰还是很细。”
楚伊听着他哄人的话,心口泛滥着甜蜜。
“胳膊还是像过去一样。”他托着她的胳膊,轻轻揉捏。
楚伊被他碰到了痒痒肉,笑个不停,“好好好,我没胖。”
“其实也不全是。”他忽然将人圈在身前,幽暗的视线顺着她精致的下颌慢慢向下游走。
看着男人脸上似有似无的笑意,她心脏狠狠一跳。
“不过确实有些地方,胖了很多。”
她感觉男人炙热的呼吸落在胸口,如同一片片滚烫的岩浆,让她身心都在压抑地颤抖。
虽然生完孩子后瘦了很多,但是因为母乳喂养的原因,她的胸比过去大了一圈。
她羞红着脸,眼如水波流转,感受到衣摆下方的皮肤被他掌心的温度裹挟,她缩了缩身体。
“你干嘛……”
吻密密麻麻地落在她的脸颊耳侧,连微弱的气息都变成了无形的撩拨。
腿软了,心也跟着软了。
“伊伊。”男人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在庄园你总是用孩子在隔壁,佣人太多拒绝我。”
楚伊似乎能听到自己心如擂鼓的心跳声,砰砰砰撞击着胸腔。
“可这里,只有我们。”
他的话,像是在和她商量,像是在跟她祈求,但动作却容不得她丝毫退却拒绝。
她看着他深邃的眼瞳,里面仿佛有漩涡勾着她的灵魂沦陷其中。
可能是下意识的,也可能是顺从了自己的心意。
那一瞬间,一股从灵魂深处溢出的颤抖,几乎让男人失了全部自制力。
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后来楚伊从床上醒来,窗外是火红一片的夕阳。
宗砚修推开房门时,正看着小妻子裹着薄被出神。
他走到她身边,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回味什么呢?”
楚伊一愣,当即脸蛋更红了,“我才没有!你怎么不换衣服,我们要回去了。”
自打她生完孩子,还没有像今天这样这么久没看到过两个小家伙呢。
宗砚修慢条斯理地将睡衣袖口挽起,坐在她身边,认真看着她,“今晚不回去了。”
楚伊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为什么?”
男人苦着一张脸,有些委屈的抱怨,“这里离民政局近,我们明天去领证方便些。”
楚伊抿着唇,嗫嚅半晌,“可是宝宝们会想我,而且也没差多远的路程吧……”
“我不管,今晚我们不回去。”男人忽然来了脾气,一副孩子气般倔强的模样。
楚伊想了想,似乎最近是有些冷落他了。
虽然很想宝宝们,但还是心软下来,答应留下来。
可到了晚上,楚伊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她被逼到了墙角,看着男人犹如饿狼扑食般疯狂的眼神,“宗砚修!”
“你饿了我四五个月,老婆,你忍心吗?”他低低沉沉的声音透着委屈。
楚伊气的呼吸不稳,伸手推他,但自己的小力气却根本无法撼动他分毫,“可是你白天才……会肾虚的!”
他动作不停,笑得弯了眼睛,“放心,兰大夫医术超群。”
楚伊如同案板上的鱼,挣扎无望。
什么这里距离民政局近,都是借口!
结束后,楚伊赖在床上不动,她是真的很累了,累到连跟手指头都不想动。
“我抱你去,好不好?”他俯身凑到她身边,浅浅吻着她的脸。
楚伊气得红了眼,如水般的眸带着生动的怒意,抓起枕头往他脸上砸,“谁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去洗你自己的!”
男人低低沉沉的笑意从胸腔里溢出,他揉了揉楚伊的脑袋,迈着长腿进了浴室。
楚伊从被子里翻了个身,拿起手机,开始翻看宝宝的照片。
她是真的有些想小家伙们了。
随后她默默探口气,那种身为老母亲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半个小时后,楚伊见男人依旧没从浴室走出来,抓起睡裙套在身上,推开了浴室的门。
“你怎么还没洗完?”
正常他洗澡十几分钟就会结束的。
门被推开,楚伊看到他正站在镜子前,手上的纸巾从指缝间脱落,扔进了垃圾桶中。
浴室里还有未散开的雾气,朦胧了男人冷峻的眉眼。
“马上就好了。”他扯了一张楚伊日常用的洗脸巾,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楚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电动牙刷。
宗砚修离开后,楚伊低着头漱口,忽然闻到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自从生完孩子后,她的嗅觉听觉变得特别灵敏。
她低着头闻了闻,随手视线落在了垃圾桶上。
只犹豫两秒钟,便蹲下身掀开了垃圾桶的盖子。
入目是好几张沾染血迹的纸巾,刺目的鲜红让她在温暖的浴室里浑身一寒。
他哪里流了这么多血?
浑身泛起细细密密的颤抖,她起身看向门的方向。
而脑海里,回荡着林洛莲对她说的话……
自那晚接到林洛莲的电话后,楚伊便一直小心观察着宗砚修的身体状况。
可他没有什么异常,她便以为林洛莲的话都是诓骗她的,以为只要认真吃药,就可以维持的很好。
只是……这已经不是宗砚修第一次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