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这处马厩只属于它
“朦胧影?名字不错...”
魏白愣愣地望着一片黑的四周:‘这里是哪里?’
“朦胧影,今天训练感觉怎么样?”
‘声音好耳熟...’
“朦胧影,今天的草你觉不觉得土有点多啊...”
“朦胧影,对自己的第一场比赛,是不是很期待啊~”
‘是云山么...’
“小影,起床啦,马上该训练...”
‘好...’但魏白只感觉自己四肢无力,无法动弹。
“影,马上走了,快祝我赢比赛!”
魏白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疑惑,他想不起来千里云山要比什么比赛...
“影子为什么不能叫,我还觉得蛮好听的,铃鹿管的可够宽的,你怎么看,小影?”
“小影...”
“小影...”
“小影...”
千里云山不断地呼唤着魏白的名字,说着什么事情,但因为说的太多,又说的愈快,竟也让魏白听不清千里云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千里云山不断地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便转为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哈..呼哧..呼哧..”
魏白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重重喘息起来,这让魏白感觉自己更加无力与疲倦。
“嘶...”
痛苦的呻吟声传来,魏白好似也很痛,钻心的痛,不由自主地跟着“嘶”了一声。
然后...
“小影...”
“如果可以...”
“咴咴!!”魏白猛地抬起头,只感觉脖子上汗珠密布,视线所及,都是一片模糊。
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魏白却已被梦中情景吓醒了。
“小影...”被魏白噩梦惊醒时的嘶鸣吵醒,无声铃鹿的声音传来。
魏白转头望去,眼神有些狠戾,转头一瞬间露出眼白的那一刻可以清晰地看到,魏白此时的瞳孔之下遍布血丝。
“别这么叫!”魏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直接吼了出来,随后重重地喘着气。
魏白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糟透了,他对他的身体和思维渐渐失去了掌控。
无声铃鹿只是安静地看着魏白,眼神中满是怜惜。
“能不能别吵?”马房的另一头,不知道哪间马厩中传出了一匹赛驹带着埋怨和起床气的话,明显是被魏白的吼声吵醒了。
“你再说一遍?”
梦麒麟的话在安静的马房中回荡,那一头也没了回应。
无声铃鹿含着谢意地冲着梦麒麟轻轻颔首,而梦麒麟只是摇了摇头,嘴巴努了努,示意着无声铃鹿安慰一下魏白。
“抱歉...”魏白轻声说道,看着无声铃鹿,而无声铃鹿则是轻轻把鼻子抵在了栏杆处。
魏白看着满眼真诚的无声铃鹿,心中的愧疚不禁更多了几分,于是也靠了过去。
无声铃鹿的鼻子很软,稍微有些凉,上方的些许鼻梁部分的毛发也刚刚好,不多也不少,让魏白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两匹马就这样抵在一起,让魏白暴躁的心绪逐渐没了踪影。
直到天蒙蒙亮,无声铃鹿才退后了一步:“好些了么...”
“好多了...”魏白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回答道。
这个时候,一般千里云山就该起床了啊...
“哒哒哒...”马房外的一阵马蹄声传来,这让正在思考的魏白与一直注视着魏白的无声铃鹿都看了过去。
原来是邢名蔼牵着一匹年轻马走了进来。
赢浟与王译,狸父与狸伊媁都在身后,四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多少都有些沉重。
“放进去吧...”看着邢名蔼转过头望向自己这边,王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不行!”魏白立刻愤怒了起来,他能明辨是非,但这不意味着他一定要遵是而不做非。
年轻马被魏白突然地恐吓所震慑,一时间往后连退几步,不敢往马厩里去。
“爸...小影不想让它进去...”狸伊媁指着那匹年轻马,“不能换个地方么?”
“为什么?”狸父神色严肃,“就只是因为朦胧影的心情么?你不知道嘛,这里不是咱家,为什么你说什么就...”
“哎哎哎...”王译连忙出声拦住了狸父,“别迁怒孩子,你还用我的名头,冷静点...”
狸父顿了一下,随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朦胧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赢浟脸色有些铁青,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过视线倒是随着几人的动作而不断移动。
至于邢名蔼,则是抬眼望着这匹自动终止比赛的赛驹,眼里有着些许说不清的神色,但随后丝毫不理魏白,抬步便又要将幼驹牵进去。
“说了不要进来!”无声铃鹿的声音同样响起,这使得邢名蔼再次停住了脚步。
无声铃鹿满是敌意地望着同样看过来的邢名蔼,这就是它的态度。
“牵进去...”狸父的语气这次倒是平静,但仔细去听,也能听出压抑着的怒火。
“好啦!”狸伊媁突然高声道,“干嘛非要放在这里!契约者那里不能放么?”
“我要放在这里...”
“我是马主!”
狸父看着眼前瞪大了眼睛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掉下来了气势,也没有责怪女儿打断自己的话。
“因为铃鹿所以就妥协了?原来您是这样想的...”狸父虽然停了下来,但狸伊媁却得理不饶人,“看来中华白海豚赏让您很长脸啊,十一个马身大差一定让您很得意吧...”
“伊媁,你要懂一点...”狸父突然出声打断了狸伊媁,声音很是平和,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孩才能在任何时候让他回到他最理智也最感性的那个状态,“我说了他们是你的马,那你就是马主,他们的荣誉得失,那是你的事情,我的出发点从来不在我自身...”
狸伊媁张了张嘴,但这一次却终究是没说的出来话。
王译连忙出来圆场,三个人站在千里云山的马厩前就那样说着话,只有赢浟几步走到了魏白的马厩前,目光紧紧地注视着魏白的眼睛。
魏白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面前的魏白和一旁的邢名蔼可见,赢浟的嘴角扬起了一种类似感兴趣的笑容,随后目中升起了一种魏白此前未见的情绪,类似于一种有点病态的目光。
魏白不解地看着赢浟,他没有理解赢浟现下的状况,但一旁的邢名蔼却变了神色,正欲说些什么,身后王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放到对面去吧,这间马厩...”王译顿了一下,“先空着吧...”
魏白也因王译的话晃了一下神,待回过神来时赢浟又是那副平静的神色,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优雅也渐渐回归,只有一旁的邢名蔼,微变的神色现在还没变回。
深深看了一眼赢浟,魏白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无论如何,魏白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做错了,但他并不后悔,他可以承担后果或者代价。
只要他还承受的住,他就会一直坚持这些他一定要做的。
包括,守住这座属于它的马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