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将军和军师下山时,神情都有些郁郁。
明明今晚小金库塞的满满的,可他们却仿佛被人抢走了钱,队伍中格外安静,后头跟着的军士们都不敢说话。
等到终于回到宅院,院门一关,皇甫将军突然就挤出一泡泪来:“我都说两万了, 他为什么不还价?现在云州外头都这么有钱吗?”
“我是不是开价低了?”
军师也心痛:“唉!将军失策,咱们不该只说报名费翻倍,应该还要说,需加报名延迟费9999两。”
皇甫将军也反应过来,怀中沉甸甸的银票都仿佛失去了存在感,这会儿越发心痛起来。
“不行。”
他痛定思痛:“明日我要与白麓姑娘见上一面,务必得再学习一些新的技能!”
瞧瞧今晚, 身边没个明白人,一下子就亏大了!
这一番折腾, 天空已是鱼肚白,皇甫将军摆摆手:“算了,先休息吧。”
军师连忙拦住他:“将军!那罚款……”
皇甫将军皱起了眉头:“你还不相信我吗?哪有下属找将军要钱的!”
一边说,又一边从怀中摸出银票:
“算了,你也一把年纪了,跟我上山下山不容易这样吧,99两999文,我给你凑个整,100两银子!”
军师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伸手就抱住了将军的大腿,惨兮兮的哭出来:“将军啊!”
“来到云州,我就没有再富过……我这把年纪了,还要熬夜,还要上山下山的赶路……呜呜呜我穷的好惨啊……”
皇甫将军暴跳如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100两很少吗?难道这些年我穷的不惨吗?”
然而军师并不回答,只拼命搂着他的腿, 无论如何不肯放松。
……
而在这边, 白麓等人却是睡了个神清气爽。
能不神清气爽吗?
这才刚到没两天,神医也拐到手了,争夺神药的名额也占住了,兄弟们该治的治,该休的休息,也都开始养精蓄锐了。
多么高效率!
灵甲有兄弟相伴,一大早将小明小亮指挥的团团转,二三十人吃饭,干脆又在院子里砌了连排的大灶台,再买起铁锅来也是爽快的很。
为了照顾长久在山上饮食的兄弟们,一大早吃的倒是都很清淡——浓稠的白米粥,爽口的小配菜,还有一大盆酱拌的凉面,以及诸多蔬菜瓜果。
如今的天,可真热呀。
兄弟们一觉醒来,激动的热泪盈眶——在山上吃野味吃了几个月,如今这才叫人饭嘛!
大伙儿都是粗人,此刻捧着大海碗排排蹲在院子里,稀里呼噜的吃饭声格外响亮,白麓也捧着同样大的海碗坐在一旁, 一边呼噜噜把面条嗦进嘴里,一边环视一圈:
“小明小亮呢?”
灵甲头都不抬:“来了这么几十号人, 昨晚他俩偷偷洗衣服都洗到半夜,今天一大早又帮忙做饭——所以我说要奖赏他们,今早的饭各自给了一碗,还每人给了5斤粮食。”
“这会儿,大概5斤粮食不太好藏,在耽误一会儿吧。”
这倒不是灵甲有意压榨,而是两人一看到天神的护卫回来了,拼了命的想要再表现多一点!
越是表现的好,他们越是有安全感。
白麓看了看满院子的粗糙男人,此刻突然问道:
谷缉
“那你说,有没有可能……咱们在云州,再来解救一波胡图的奴隶呢?”
破天荒的,灵甲没反对,甚至还思索起来——
“阿麓姑娘你以后要大庄园大宅院,公子应当还有其他的许多安排,这都是需要人手的——胡图人好骗,两个馒头就能哄一個……”
时阅川:……
他倒也没有穷到这份上吧。
……
郑医师却是长叹一口气:“来到云州才听说,这胡图奴隶,许多也是我大政的孩子被拐卖驯化……阿麓姑娘能带他们,反而能救他们的命。”
冯神医对此并不在意,只提出要求了:“那你可以多用几个馒头换些新鲜尸体吗?”
“还有,我要收个聪明的徒弟,不要郑医师徒弟那样的。”
小青:……
他瞬间红了眼圈,一汪眼泪荡来荡去,声音也是委屈自己:“师父……”
郑医师心头一振——他在叫师傅,他没有叫姐姐!这证明我在徒儿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超过阿麓姑娘了!
郑医师立刻抖擞起来:“冯神医,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徒弟吗?你觉得他笨是吗?”
“那我可告诉你,你看走眼了!我这徒儿有一门绝技——天地五行阴阳分化十全大补汤!有幸喝过的人屈指可数!”
众人:……
白麓:又想起了那不削皮的萝卜和红毛的大公鸡……
冯神医原本是不太信的——他虽然只在这里待了一晚上,可明显已经看出小青不是那等聪明的徒弟,也就只有个乖巧吧。
可再看众人严肃的神色,似乎那什么天地阴阳十全大补汤,格外了不起似的。
因此,他也谨慎的沉默了。
小青却羞红了脸,他如今已知道自己的汤不太行了,但是想了想,自己也有优势的——
“冯神医,伱不要小瞧我师傅!”
“我师傅能挑中我做徒弟,全靠姐姐指点呢!”
冯神医两眼茫然:……你这个话的主语是不是用颠倒了?
然而没等他反应过来,却见小青已经放下碗来一低头,猛得扒拉开自己的发髻:“看,冯神医,我可是能结果子的!”
只见圆嘟嘟的发髻中不注意看,压根就没能发现,里头还藏着一颗小小的,正在发育中的果实。
随后又见眼前的少年一捋裤腿,熟门熟路的拔下一根腿毛,那腿毛在手指中,瞬间变化成一根尖尖的细刺。
“我不仅能结果子,我这一针能做局部麻醉,二针能叫人无痛无知昏过去——姐姐说了,倘若我愿意,靠这个就能发家致富的!”
冯神医猛地站了起来,目光狂热:“怎么结的?结什么果子?果子有什么用?”
“这刺当真能使人无痛?无知无觉?”
他如今醉心研究人体,多么需要这样的能力啊!这个新主家当真是自己在云州攒了10多年的运气才能碰上吧!
他硬邦邦的脸色似乎是想笑,但扭曲了好几下都没成功,只能重新板起脸来对白麓点点头:
“我也要配一个这样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