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就不讲什么书面化的规则了,太麻烦。”
马尧顿了顿,接着开口。
“第一点,只能用污染指数不超标的装备。”
“第二点,除了主动认输以外,飞出擂台或者丧失意识也算输。”
“第三点,用了麻烦的东西,污染指数马上就超标。”
“污染指数超标会被直接判负,个别人注意一下。”
说第三点的时候,马尧的语气再次变得咬牙切齿。
王锦听得出来他是在警告自己和孟余。
至于刘大和刘二,他们在统辖局眼中还只是两个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普通角色。
“啊,还有件事得告诉各位。”
广播里的声音再次恢复了正常,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官方。
“出于某些原因,这次年会的流程会缩短一些。”
“这期间造成的损失,统辖局会全部赔偿。”
“还请各位做好心理准备。”
马尧没头没尾地丢下几句话,广播便在一阵沙沙声中关闭了。
“有意思。”
王锦咧了咧嘴。
擂台赛的规则他都清楚,也没什么兴趣再听一遍。
倒是那男人后面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出于某些不能说的原因,统辖局这个行业巨头不得不让步。
不管怎么想,这个不能说的原因都是怪谈吧?
“是来自脚下?还是其他地方过来的怪谈?”
王锦感应了片刻,统辖局关押高危怪谈的地方依旧很安静。
那么答案就很明朗了。
上京附近出现了不得了的怪谈,属于统辖局都很难处理的程度。
那个男人几乎要把这句话直接甩到王锦脸上了。
“这期间造成的损失,统辖局会全部赔偿?”
反复思考了一下这句话,王锦露出笑容。
“这是鼓励我们这些能考虑到这一点的人去插一脚啊。”
当然,聪明人肯定不止王锦一个。
环顾四周,他至少看到四五个跟自己一样露出笑容的。
“可惜,想让我打白工是不可能的,给统辖局当舔狗这种事还是交给别人吧。”
晃晃脑袋,王锦在心中轻声嘀咕了两句。
让马儿跑,还不让马儿吃草。
想啥呢?
撇了撇嘴,王锦把碗里的豆腐脑吃得一干二净。
思考太多对他没什么好处,他必须要做的事只有当这场年会的第一。
拍了拍肚子,王锦带着三个小姑娘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指定场地。
不得不说,统辖局的地方真的很大。
但是跟公司地下那种绵延数公里的横向面积不同,统辖局的结构是纵向的。
他们每一层的面积都不算太大,只有二三百平米。
但是王锦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少层。
如果说公司的结构更偏向于研究中心的话,这种结构就更像是监狱。
危险的怪谈都埋在深层,一旦突破收容无法处理,就会直接将其所在的那一层放弃。
熔炉会被打破,滚烫的液态混合金属将直接注入其中。
秘仪会轮番作用,直到将其永久封存。
怪谈不会死,但是会被困在混合着秘仪碎片的凝固金属中。
这只是熔炉之栓的应对方式之一。
而且由于特殊的电梯与楼层设计,就算某层出了问题,也能在将其放弃后继续使用相邻的楼层。
这种设计是几代熔炉之栓在经历无数死伤之后才构建成型的,是怪谈工作者智慧的结晶。
当然,王锦不可能单凭一个特殊的电梯就想到这些。
他只是隐隐觉得,统辖局的地下比看起来要复杂太多。
“空气流动的方向不太对劲,感觉排气口很复杂啊。”
体表擦过紊乱的气流,王锦察觉出了不对。
当然,这跟他没什么关系。
最多只是感叹一句“好厉害”的程度。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少女?”
胡小北撇了撇嘴,呵斥着电梯内另外几个人。
电梯空间不大,还好有王锦隔在他们中间。
饶是如此,那几个人不怀好意的眼神也有些令人作呕。
“小子,不用你嚣张。”
领头的胖子咧了咧嘴。
“今天的擂台赛用不了你那奇怪的能力,孙哥我就好好收拾收拾你。”
“一个人占着三个小姑娘,多多少少有点过分了,也给兄弟们分一两个嘛。”
孙胖子脸上的肥肉抖了抖,露出有些猥琐的笑容。
旁边的几个人并没有说话,却也满脸恨意地看着王锦。
还有几个眼中露出的则是畏惧,似乎很害怕这个姓孙的胖子。
“啊你们也这样想?”
王锦愣了愣,随后看向胖子身后的一伙人。
“”
他们没有说话,只有一两个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我懂了。”
思考片刻,王锦点了点头,随后指向孙胖子,又指了指自己。
“你是霸凌者。”
“我是被害者。”
不顾对方诧异的眼神,王锦又伸手在其他人面前比划了一圈。
“而你们,是默不作声的大多数。”
“你小子,想说什么?”
孙胖子眼神不善,满是肥肉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
“唉,我没想说什么。”
“剧情似曾相识,有个小姑娘就吃过这样的亏。”
发现古神之眼中的阿紫正好奇地看着外界,王锦笑了笑。
“从那天起,我就暗暗发誓,遇到这样的人要一个不留。”
“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们人数更多,而且比赛中无法使用能力”
“你还是没明白啊。”
王锦晃了晃手指,打断了孙胖子的话。
古神之眼微微张开,狂暴的死意在电梯内肆虐。
灯光来回闪烁,就连运转中的电梯也开始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
蓝色的雾气充斥着狭小的空间,无边恐惧在孙胖子心头升腾。
这种程度的诡异气息,比昨天晚上的要强了十倍百倍。
“他他真的是人吗?”
这就是孙胖子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有查拉图大秘仪的压制,王锦已经能小范围调用古神之眼的力量而不被发现了。
“这不是还没开始比赛嘛”
看着东倒西歪躺在地上的几人,王锦摊了摊手。
那个男人说不让在比赛中使用能力,又没说不让在去场地的路上使用能力。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