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王锦猛然转身，按住前冲过来那人的脖子，带着他向前猛冲几步。

轰！

海盗被狠狠按在墙上，王锦一记飞膝，直接把他撞进墙里。

木屑横飞，海盗瞬间失去意识。

嘭！嘭嘭嘭！

连续三四次冲拳被王锦躲开，墙壁被彻底捣碎。

对方最后一次出拳的瞬间，王锦抬起手，以异常古怪的发力方式迎上他面门。

嗡…！

空气中响起爆鸣声，海盗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

趁着对方失去视线的瞬间，王锦眯起眼睛。

膝顶！

正中靶心。

海盗眼珠子都快瞪飞出来，断子绝孙的疼痛让他浑身痉挛，招式尽失。

王锦抓起他衣领，对腹部神经丛三次重击。

紧接着格挡手臂，瞄准肝脏，再次重击！

接上扫堂腿，最后狠狠一拳打碎喉咙，完成补刀。

转瞬间解决掉两人，王锦身形在原地一闪消失。

再次出现时，他手里已经多了个折凳，像是甩暗器一样打着转丢了出去。

揪着那几个喽啰劈头盖脸一顿锤。

孔雀和指挥家满脸都是焦急，暂时却不能掺和进去。

一个由于武器淬毒不敢胡乱挥舞，一个因为攻击方式特殊，容易误伤他人。

“路德维希，我们可能中计了。”孔雀眯起细长的眼睛。

一对多并不是因为傲慢，这恰恰是对王锦最有利的局势。

“或许是的，女士。”穿着西装的路德维希抽出指挥棒，深吸一口气。

“还好，我们有能力改变。”

呼！

嗡！

指挥棒挥动，空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扭曲着，仿佛发生了一次音爆。

噗啦！

王锦闪身躲过，被折凳敲懵的海盗没有那么幸运，正面挨上了这一下。

于是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爆裂开来，血肉满天飞舞，像是庆祝演出开始的彩带。

“路德维希！你疯了？！”

孔雀瞪大眼睛，看着身旁的西装男人。

后者没有回应，而是一次又一次地挥动指挥棒，仿佛在指挥无形的交响乐团。

单簧管，大提琴，低音号。

一声声悦耳却致命的弹奏在耳边响起，恐怖的音爆席卷开来，在餐厅里狂轰乱炸。

“《暴风雨》来了，那是我的怒火。”

路德维希的动作越来越夸张，脑袋随着手掌一起晃动，头发甩成凌乱的一团。

“…疯子，我就说你这衣冠楚楚的家伙比谁都疯。”

看着迅速被清空的喽啰们，孔雀撇了撇嘴，手持着扭曲匕首冲进轰炸区。

——

“哈…对自己人下手也这么狠吗？”

仗着身形灵活，王锦在餐厅中跳跃穿梭，躲闪着路德维希的攻击。

几乎是对方一出手，他就认出了这家伙为什么对自己有浓厚的敌意。

那种攻击方式跟尤金无比相似，只是更强，频率也更高。

指挥棒落下，就是一次无形的爆炸冲击。

木屑纷飞，钢铁变形，血肉四散。

那些王锦本来没打算杀掉的海盗，早已经在这种攻击下变成肉泥。

王锦刚想解决掉那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指挥家，就发现那色彩斑斓的女人冲了过来。

同样精准地避开了轰炸区，同样迅捷又灵活。

鹦鹉的弯刀能劈开子弹，孔雀甚至比他更强。

王锦皱起眉头，抽出匕首迎了上去。

他很喜欢这件得自莱恩·伍德的怪谈物品。

两把短匕首虽然没有长枪那么恐怖的攻击距离，却更适合在接舷战一类狭窄的地形中取得优势。

唰！

王锦踏步回旋，剑舞几乎是本能地施展开来。

海蓝色的寒光绽放着，跟孔雀狠狠撞在一起。

乒！

王锦的匕首更短，挥舞起来更快。

孔雀的扭曲短剑虽然攻击频率稍低，淬过毒的刀刃却能做到一击必杀。

路德维希的攻击依旧没停止，王锦跟孔雀在爆炸中穿梭着。

刀光交错，火星四溅。

每一次碰撞都无比惊险，每一次攻击都为了杀死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王锦发现那些音爆越来越少，他需要应对的只剩下孔雀一个。

“女士，请您稍微等一下。”

路德维希的声音传来。

不是错觉，《暴风雨》确实戛然而止。

“停不下来！”孔雀吼着。

她已经全力以赴了。

这种速度的互拼下，停下就意味着被对方当场杀死。

她收不住，也不指望王锦能收住。

这场厮杀必定会以一个人的死亡为结…

嘭！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飞出，孔雀瞪大眼睛。

王锦格挡住她的双刀，抬腿把她踹飞了出去。

嘎吱…

双刀在地上留下划痕，冷汗瞬间布满孔雀全身。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写满了后怕。

刚才那一瞬间，如果王锦不抬腿踹出来，而是选择挥刀封喉。

她就死了。

而王锦这一脚，是在路德维希出声同时踹出来的。

也就是说，王锦不仅没出全力，还随时能够抓到她的破绽。

那可是一击致命的破绽。

“该死，该死！原来差这么多吗？”

孔雀低声咒骂着，原本对路德维希的抱怨转成了感激。

“那个，谢…”

路德维希没理会孔雀的搭话，他直勾勾地盯着王锦的双刀，试探着开口。

“那是我一位挚友的刀，你认识他吗？”

王锦呼了口气，低头看了看那闪烁着水蓝光泽的，鲨鱼牙齿般的双刀。

他当然认识。

莱恩·哈克文是冰蟹港的奠基人，他后代莱恩·伍德的脑袋还是王锦亲手摘下来的。

不过这两把刀…

尤金好像也是因为看到它们才对王锦升起了敌意，这才有了后面王锦的正当防卫。

仔细回忆一下，尤金当时也声称，莱恩·哈克文这个一百多年前的人物跟他是朋友。

时间在他们身上似乎是错乱的。

王锦揉了揉太阳穴。

理查德，尤金，路德维希，莱恩·哈克文，传说中的黑船，幽海皇帝。

这些东西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自己继续走下去，说不定会碰到更多相关的秘密。

当然，现在路德维希愿意为了这两把刀停手，王锦也就没必要继续跟他打下去。

“莱恩·哈克文，幽海之舵，我跟他算是有点缘分。”

王锦用回忆的口吻说着。

路德维希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双刀，直到王锦将它们收回刀鞘才停下。

他盯着王锦看了几秒，缓缓点头。

“那么，我们应该也算是朋友了。”

“嗯…”

王锦点点头。

“总有一天我会杀掉你的，先生。”

“…嗯？”

王锦挑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