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侍的意思是,小月的行为分明与常人无异。
这让君洛不禁想起了之前那个村落的村民们—活傀!
“小丫头,你还要在上面待多久,不下来看看吗?”
熟悉的声音骤然在君洛的识海响起,君洛寻音望去,发现方朔何聂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来到了演出台的附近,正和执法堂的人站在一起。
君洛想了想, 掀开黑色帘幕,运起轻身术直接凌空而下,只余留侍女的惊呼声在身后。
毫无意外,君洛的出现,也引起来演出台上人的注意。
方朔看着君洛不按常理的出场方式,不禁笑着捏了捏鼻梁, 同旁人解释道“这是和我们一起的。”
几个执法人员这才陆续收回了警惕的目光。
“你们没有一起行动?”其中一人询问方朔。
方朔摇头“本来是分头行动, 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一起。”
在她们交谈间, 君洛已然飘落到了尸体的身边。
毫无意外,尸体面部皮肤的颜色严重发青,身体也僵硬的如同石头一般,甚至自这尸体的内布还散发着一阵一阵的寒气,就和君洛曾看到过的那些村民一样的状态。显然并不是这段时间才死去的。
“对方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应该不是意外,而是蓄意。”
君洛看向说话的方朔“你的意思是,对方可能早有预料我们能来到这春画坊?”
聂风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怎么来到春画坊的。”
君洛也没隐瞒,直接将自己出门之后的事情交代了一遍“总而言之,也算是道听途说。”
聂风听到这里和方朔对视了一眼“巧了,我们也是道听途说。”
“也就是说,关于小月消失的这件事,在一夜之间就在整个dc区传开了!”
如此,说是没人蓄意而为之都不大可能。
方朔笑了起来“如果对方是故意的,那么就有意思了。”
故意引东辰岛的弟子来此,故意让人死在他们的面前,这样的行为无异于一种挑衅, 是向方朔挑衅, 也是在向东辰岛挑衅。
方朔和君洛能想到这里, 聂风自然也回过味来,他咬了咬牙“算起来,他们这是第二次对于我们进行挑衅了吧,这是笃定了我们肯定抓不到他们吗!”
君洛晃了晃手指“错了,这是第四次挑衅。第一次是阿冲,第二次是他们故意让老人家留下关于他们的信息,第三次是掳走朱聘婷和绿衣。”
聂风怔了怔“你说朱聘婷和绿衣也是他们掳走的?”
“不然呢?时间点太过于巧合了,说不是他们掳走的我都不信。而对方不也正是利用了,我们一定会出门找她们二人,才做成功了这个局吗?”
一股寒气自骨子里冉冉升起“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都在人家的计划之中?那万一我们不再dc区搜查呢,没有听到关于春画坊的异常呢,他们的想法岂不是要落空了?”
君洛却是笑了,只是这笑不及眼底“然而实际却是,我们都聚集在这里了不是吗?”
聂风有些恍然,是了,不管有千般万般假设, 实际上该发生的已经全发生了, 按照那人的计划, 无一件事有所偏离。
无形之中, 好似有一股线在牵绊着这一切。
“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如今他们能确认的是对方是邪修,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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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城主府吧!”方朔突然开口。
君洛没有出声反对,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也觉得城主府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至少从那里得到的消息应该比外界要牢靠一些。
但是聂风却有所迟疑“那朱聘婷和绿衣……”
方朔摇头“她们现在应该和之前被抓的执法堂弟子关在一起,暂时应该不会有危险。”
三人在经过简单的交谈后,便告别了东临城的执法弟子和春画坊的老板。
那老板看着君洛等人离开的身影,眼底投下一片暗芒。
……
“小月死了?”
“确实是死了。”
“倒是可惜了,不过能引起他们的注意,那些人应该暂时不会对我们的人出手了。”
“可是,小月死了,要怎么和家族交代……”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需要你我交代什么。”
……
君洛三人在离开春画坊之后先回了客栈,带上客栈内的几个小弟子之后才去了城主府。
这一来一回又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等他们来到城主府的时候,太阳已然快要落山。
看着眼前有些掉色的大红门,聂风上前拍了拍。
不多时,大门缓缓敞开,率先露出头的是一个看起来仅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的脸上带着几分局促和不安,似乎有些怕生“你们就是我爷爷请来的客人吧!里面请!”
爷爷?毫无疑问这个爷爷指代的定然是李泉……只是李泉怎么会让自己的孙子来开门?这座府宅的下人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三人正式步入了府宅之中。
眼前的一切让君洛有些出乎意料,城主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壮阔大气,甚至显得有些简陋。
城主府虽说被称之为府,但进去之后,君洛觉得这所谓的府和普通的宅院也差不了多少。
一个主宅附带着几个偏宅,院子也不大,墙壁更是因为有几处没有及时维修而出现了些许裂缝,甚至还有不知名液体干涸痕迹。
整个宅院内空空荡荡,十分萧瑟,竟是连个照看的下人都没有。
君洛不禁有些怀疑,这真的是城主府吗?
又过了没多久,三人被带进了目前为止他们见过的最大宅院之中。
正前方是一个还算宽阔的大厅,大厅的门敞开着,几乎在外面就能将厅堂中的一切摆设一览无余。
厅堂的正中间,坐着一个看起来四十有余的壮年男子,穿着和那少年一样朴素,不知道的甚至都能将他们当成这宅院内的下人。
此时,君洛不禁对自己之前的推测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李泉倘若真的剥夺了大量的民脂民膏,怎么会将生活过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