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悠于暴怒之中失望而归,她想,寻不到君洛,她还能去寻月影。
是了,还有月影!她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在君洛之前寻到月影。
只是命运大概真的不怎么太喜欢眷顾她,她寻了许久依然没能寻到月影的身影。
然而这一回她却并不是毫无收获,因为她碰到了解戴。
那个曾经将她丢在云灵门, 携月影逃跑的始作俑者。
他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他周身的气势似乎变得更强盛了。
林悠悠目光轻闪,眼底划过一抹愤恨,是了,如果不是这个人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她险些差点忘了于浅浅手中的那本承君策就是被此人给拿走了!
能有这般强的灵力,不用想也知道,他必然是修炼了承君策才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
此时,解戴正在一个街边摊位和那摊主交易着什么,林悠悠缓缓走近靠近解戴,咬牙切齿道“解戴,好久不见啊。”
解戴怔了怔,似乎在努力分辨眼前之人是谁。
林悠悠见状,不由得怒意更深“你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看着自己眼前这张越发狰狞的脸,解戴勉强从自己的记忆中扣出了这个人来。
“你是林悠悠!”
林悠悠简直被气笑了“是啊,我当然是林悠悠,不然还能是谁。”
解戴眼底划过一抹深思,他盯着林悠悠看了半晌,微微蹙眉“你转了魔修?”
林悠悠心下一惊,还以为自己哪里露馅了,赶紧检查了一下腰间的玉佩……
“不用看了,你的遮蔽之术还在,只不过已经瞒不过我了。”
林悠悠这才反应过来, 这一切并非她的问题,而是对方修炼了承君策的关系!
“你现在倒是厉害了,用着我帮你抢来的承君策, 你可还心安理得?”
解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眼底没有丝毫的愧疚“那是我同你交易所得,为何不心安理得?”
林悠悠懒得再和解戴掰扯些没用的东西,她对解戴摊了摊手“想来这本承君策你已经学会了,现在可以还我了吗?”
“那本就不是你的东西,我凭什么要还给你?何况我学会了就要给你?这又是谁交给你的强盗逻辑?”
听着解戴的这番言论,林悠悠只觉得原自于自己内心的暴戾在不断的升腾。
倘若不是在街道之上,她怕是早就出手了。
解戴从摊主那里接过丹药,淡淡的扫了林悠悠一眼“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任凭体内的戾气不断升腾,你要知道,如今你是魔修,真的到达一定的程度,你身上的那块玉可是帮不了你多少忙的。”
这句话大概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林悠悠立刻冷静了下来,她扫视了一眼周圈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倘若她方才就和解戴在这里打起来, 后果可谓是不堪设想。
思及此, 林悠悠看向解戴的目光又有些复杂“你为什么要帮我?”
解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般, 转头冷笑了一下“帮你?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帮的可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毕竟我们俩站的这么近,你又同我说了这么多的话,你当场魔化的话,你觉得我能拖得了干系?”
说到这里,解戴终于正眼看了林悠悠一眼“魔修就该去到魔修的地盘晃荡,不然你这条小命怕是迟早要翻车。”
林悠悠许久都没有说话,似是打量着什么让她感到新奇的异类一般,笑了“解戴,我发现你变了。”
解戴拧眉,似是在不解。
“你变得心软了,原来的你看到魔修可是提剑就砍,现在的你却愿意放过我这个魔修,甚至还知道让我去魔修的地盘活命,你说你是不是变了。”
解戴眸色淡淡“只是看透了一些事情罢了。”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善恶正邪,自从出关知道宗门被灭之后,他心中的邪魔便只剩下了灭杀他宗门的人。
他也曾回到宗门寻找过一些蛛丝马迹,可是从头到尾,那片成了废墟的天烬宗都没有一丝一毫的魔气泄露。
也就是说,灭他满门的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邪魔外道,而是那些自诩为名门正派修士!
何其嘲讽又何其搞笑。
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解决对立的魔修,只知道内斗,那么他又凭什么再为他们继续卖命。
解戴从来没有这样的恨过,那一刻他甚至想转为魔修,和这些名门正派势不两立!
不过他还是没有付诸于行动。
这些人不是喜欢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指责旁人吗?那么这一回他也要站在道得的制高点,将这些人的脸面踩个七零八碎!
关于天烬宗灭门一事,他已经调查一年了,可惜依然没有进展。
最大的进展,便是那条并不现实的谣言,不过那谣言很明显是被有心人编造而出的,目的大概是为了抹黑云灵门。
不过在他看来,那云灵门本就是黑的,还需要别人去抹吗?
也是因此,他越发的清楚,天烬宗不会是被云灵门所灭。就算和它一定的关系,它也必不会是那幕后黑手,无他,只因为有些多此一举了。
那个时候云灵门的所有人都在找他们师兄妹五人,因为大家所明确知道的就是承君策在他们的身上。
如果是为了承君策,拿天烬宗当人质远比灭其满门更为有效。
可是对方却并没有这么做,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承君策,或者说不单单只是承君策。
所以,解戴想或许了解一下天烬宗的历史,更为有用一些……
他不再只执着于找幕后真凶,还开始到处游历,试图再了解一下天烬宗和其他宗门之间的恩怨。
走到这个小镇,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只是他尚未调查出什么,便遇到了一样到处寻人的林悠悠。
具体看透了什么,他并没有和林悠悠去说。
二人早就是两不相欠的状态,彼此之间不要有所关联再好不过。
但林悠悠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她依然惦记着解戴身上的承君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