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分钟飞行,当公园东南角事发之地远远在望时,耿长林意外发现,榕树林外的公园大道上,居然停着七八辆蓝白色的治安飞车。
骆新明这位临时长官,正在一群荷枪实弹的治安官簇拥下,站在飞车前向自己招手示意。
啧!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昨天才刚刚失踪了二十几位同僚,又找来这么多人守在这里,是想去送死吗?
耿长林本来不想理会这家伙,但想了想,还是按下了方向舵把机车降了下去。
姑且听听骆新明这家伙怎么说吧,如果他想继续派人去送死,自己无论如何还是要阻止一下的,毕竟这些治安官的命也是命。
“耿先生,晚上好...”
耿长林才刚刚停稳红龙,骆新明便一副熟络的样子,满脸笑容的走了过来与他打招呼。
“晚上好,骆长官,你带这么多人,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骆新明这么热情,耿长林也不好摆脸色,于是也点了点头。
“是这样的,我从卫先生那里听说,耿先生你可以撕开一条通道,带人进出那片迷雾林地是吗?我特意给你找来了一些治安官作为帮手,有了他们的帮助,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揪藏在迷雾里的幕后黑手。”
骆新明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嘴里说出来的话,耿长林却想了一会才弄明白他的意思。
这话说的很漂亮,什么叫帮手啊,分明就是一群帮他自己抢功劳,捞资历的工具人,还是那种需要耿长林来保护的工具人,说不定还附带着监视的作用。
不得不说,这家伙想的倒是挺美的。
耿长林挑了挑眉,本想直接开口拒绝,但想到之前的反思,再看看围绕在骆新明身边的大群治安官,于是便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骆长官,恐怕你要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新手魔怪猎人而已,以我的力量,撕开的通道一次只能保证一个人安全通行。”
“当然,从里面出来,因为现实世界规则稳固的原因,所以多带一个倒是没问题,卫明安就是这样出来的,但进入的话就是两回事了。”
耿长林满脸歉意的看着骆新明,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
“耿先生,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候长官,齐副官,陆副官还有24位治安官下落不明,我很担心他们现在的处境,况且他们是在你的协助下失踪的,如果这次你不能有所作为,协助委托的评价恐怕不会很好....”
骆新明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似乎在为同僚的安危忧心,说到最后还不忘隐晦的威胁耿长林一番。
这番惺惺作态,还有那一脉相承的威胁手段,差点给耿长林整笑了,他忍住笑意耸了耸肩随口丢下了一句。
“力量不会说谎,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骆长官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不怕死的话,我也不会阻止你们跟进来,但生死自负。”
这句话耿长林故意说的很大声,确保所有在场的治安官都听到了之后,便不再理会骆新明,转身踏上了林间小径,向葫芦潭边的榕树林走了过去。
不出所料,身后很快传来了喧哗声,还有骆新明气急败坏的呵斥声,不过却始终没有治安官跟上来。
看来这位骆长官的忽悠能力,比肥猪死胖子差了不止一筹啊,难怪人家是才治安长官,而他只是一个第四副官而已。
耿长林微微一笑,把身后的喧哗抛在脑后,一边沿着林间小径缓步前行,一边伸手从腰间小包中取出了此次购买的黄铜香炉,轻轻扭开了顶部的加料小口后,掏出了装着迷宫苔的小盒打开,捏出一撮灰白的颗粒投入其中。
拇指大小的炉芯很快被迷宫苔填满,耿长林拧紧了加料口的小盖,随手把黄铜香炉挂在腰间的皮扣带上。
现在还没有进入幻境裂隙,倒是不用急着点燃。
林间小径很快走到了尽头,越过环绕葫芦潭的步道,耿长林走进榕树林中的小空地。
这里与早上离开时没什么差别,长桌依旧凌乱的堆放在空地边缘,摆放的功放投影设备上,已经结了一层细小的露水,看起来差不多要报废了。
这些设备购买最少也要花费十几万信用点吧?就这样任它损坏还真是浪费!
耿长林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闭上眼睛开始循着昨天感知到的位置坐标,很快就锁定了潜藏在世界背面的幻境裂隙。
随着心念转动,阴影翻滚着涌了上来附在手上,耿长林屈指成爪扣住虚空发力一撕。
“刺啦!”
与昨天的情景如出一撤,唯一不同的是,没有迷雾的配合,撕开裂隙的声势弱了不少,不过耿长林也不在意,他挥手燃起一点火星按在了腰间的黄铜香炉上。
不一会,黄铜香炉上蛇形兽头吐出了一缕淡银色的烟雾,绕着耿长林盘旋了几圈后,逆着裂口翻涌而出的迷雾,探入了幻境裂隙中。
很好!迷宫苔生效了,看来这个该死的协助委托,终于要结束了。
耿长林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伸手握住从阴影中升起的白骨长枪,跟着迷宫苔的烟雾轨迹走进了裂隙中。
这次进来的地方与昨天晚上差不多,除了枯树和迷雾之外,什么都没有,但与昨天只能到处乱窜碰运气不同,这次耿长林有备而来。
迷宫苔的烟雾凝成了一束,就像一条散发着淡淡银光的细线,在迷雾中穿插游弋,向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不断延伸。
唯一的缺点就是移动速度太慢了,那种只比乌龟快一点的速度,时不时还要回头打个转的移动轨迹,看的耿长林眉头直跳,又不得不耐着性子跟在后面。
这对性格稍嫌急躁的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也不知道跟在迷宫苔的烟雾后面走了多久,向黄铜香炉中添加材料都快十次了,就在耿长林开始担心这盒迷宫苔是不是够用的时候,一成不变的迷雾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