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了。”
风雪中的龙渊山脚下,任桔看着一道道沧桑的身影,微笑道,“仪式的星盘,就用七星罗盘吧。”
“哦?任桔小姐,当年名震大唐的七星罗盘,居然在你身上?”有人诧异道。
“运气好得到的。”任桔莞尔一笑。
“任桔小姐,不知献祭仪式,什么时候开始?”
有人询问。
“等到九点九分九秒。”
任桔郑重道。
不同于天子四星献祭,星宿之法,可是十分恐怖的诅咒术。
之所以选择在龙渊山脚下。
也是因为。
龙渊山,乃是华夏的一条龙脉。
只有龙脉,才得以承载星宿之法的献祭。
若是在寻常地方献祭。
只怕……
献祭刚一结束,那地方就会多灾多难。
“已经八点一刻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要献祭了。”
有人轻声说道。神情也逐而的萧条起来……
毕竟星宿之法献祭的,可是这些阴阳家传人的性命。
“各位都和家人们告别了吧?”
短暂的安静中,任桔笑着问道。
“已经告别过了。对了……任桔小姐,任家除了你,其他人呢?”一老者好奇开口。
早在第一次去湘京时,这老者就有些困惑,为什么……偌大的任家,只有任桔孤零一人?
“其他人啊……”任桔若有所思的重复了句,不紧不慢说道,“都死了。”
“死了?难道是苏小北杀的?”
那老者惊疑。
任桔只笑笑,没回答。
“这里这么热闹啊。”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的笑声,从远处传来。
任桔等人回过头,就见穿着一身白袍的葛袁弘,徐徐走来。
“原来是葛天师。”
有阴阳家的传人,给葛袁弘行礼。
要知道。
葛袁弘可是诸葛孔明的后人,在华夏隐世家族中……地位颇高。
毕竟昔年诸葛孔明,同样得到了一卷无字天书,名为《河图洛书》。
只是由于。
葛家族人稀薄,一脉只传承一人。所以《河图洛书》才不像点星术一样,在华夏发扬光大。
“葛天师,不知你来这里是……”
坐在轮椅上的任桔,也看向葛袁弘,目光不解。
“不少老朋友们都要走了。”
“特意过来。”
“目送大家一程。”
葛袁弘的笑声,有些孤寂。
“葛天师,你可知道,今天过后,那苏家的少年,还会活着么?”
一名阴阳家的老人,凑到葛袁弘身旁,轻声询问。
这老人和葛家关系不浅。祖上三代,都是至交。
“程兄,既然你都决定舍弃性命,进行星宿之法的献祭。今后的华夏,与你,还有关系么?”
葛袁弘没回答,而是大有深意的道。
“这倒也是。”
“我都死了,还在乎阴阳家做什么?”
程姓老者若有所思的点头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当到了九点整的时候。
任桔把手中的七星罗盘,高举头顶,轻喝道,“引!”
哗。
一道星光,从天坠落。包裹着七星罗盘,徐徐升空。直到那七星罗盘,飘零到龙渊山的半山腰,才停止了前行,如星辰般,更古不变的恒立着……
七星罗盘散发出的霓虹光霞,把龙渊山的山脚,映射出了一个北斗七星图案。
一众阴阳家的传人,看到这图案后,也都纷纷上前。
让身体笼罩在图案的光影当中。
“星宿之法,要开始了么?”
看到这幕,不远处的葛袁弘,也是眉头轻挑。
在葛家的祖籍中。
同样提及过星宿之法,不过,这等邪术,他还是头一回看到。
“河图洛书的推演。”
“希望就在今天……”
“会成功么?”
葛袁弘自言自语,突然,他蓦地抬头,看向龙渊山的上方。
只见一道年轻的身影,正扶手站在长剑上,御空飞行。
“他就是那苏家的少爷?”
“御空飞行?”
“可是鬼谷子的手段?”
葛袁弘轻轻一眯眼。
“嗯?苏小北居然来了?”
任桔等人,同样发现了,脚踏帝王剑的苏小北。脸上的神情,都带着几分冷漠和凝重。
“苏小北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难不成。”
“这家伙知道,我准备放弃性命,用星宿之法拉他下地狱?”
任桔表情奇怪。
不少站在北斗七星光影中的阴阳家传人,都开始询问任桔,“任桔小姐,现在怎么办?苏小北来了。”
“距离九点九分九秒,还有五分钟,我们要提前进行仪式么?”
“先不用,看看情况。”
任桔当下摇头。
她之前用占星术算过,只有九点九分九秒,用星宿之法诅咒苏小北,才能让诅咒威力,发挥到最大。
快一秒和慢一秒都不行。
为了今天。
任桔可以说倾尽所有了,她绝对不允许,仪式出现半分差错。
“那好……”
见任桔摇头,这些阴阳家的传人,也都不在吭声。
“任桔,你这大清早,带着阴阳家的人,在冰天雪地里搞什么?”
“跳广播操?”
帝王剑上,苏小北余光一瞥脚下的任桔等人,忍不住打趣。
他今天来龙渊山。
只是为了找隐世家族报仇,可没想到,却遇到了任桔一行人。
“苏小北,你死到临头,还嘴硬?”
任桔被羞辱,狰狞的目光,瞪着苏小北。
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
只怕……
苏小北此刻,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死到临头?任桔,看来你还是没有搞清楚状况。”
“也罢。”
“当初让你逃了,今天,你走不掉了。”
“这些华夏隐世家族的人,也都留下来,和你陪葬吧。”
没有多余的废话。
苏小北轻轻一扶手……
哗,龙渊山脚下,顿时有冰霜开始出现。
“这是?!”
远处,葛袁弘看到苏小北将白雪冰封,目光,也是一缩,心中激动,“错不了。”
“这就是河图洛书中记载的仙家术法。”
“这苏小北?成仙了?”
“难怪把点星术修行到五层的任桔,都不是他对手。”
葛袁弘暗暗感慨着,掌心里,却是悄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棋子。
这棋子只有米粒大小。散发出的邪恶气息,苏小北也毫无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