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他们相处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
刚才明兰若叫他阿乔,让她整个人都惊了一下。
那样亲昵的称呼,很难想象怎么能用在那位矜冷淡漠的殿下身上。
可明兰若叫起来那样自然,而且不违和……
新帝说那位殿下很在意明兰若,可是,这种联姻,分明就是政治联姻。
萧兰宁捏紧了袖子,他刚才看她的时候甚至没有任何表情。
可那天晚上,他眼里的煎熬与复杂甚至痛色,都不是假的。
她忽然很想要知道那位殿下在那个女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他们怎么相处的。
虽然这个距离,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可能看见就够了!
萧兰宁告诉自己,她要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而不是被牵动了心绪。
后堂
明兰若看着上官焰乔正在看墙上的画,姿态闲逸,没有因为萧兰宁的出现有任何情绪波动。
她微微挑眉,行啊,到底是曾经把多疑猜忌的明帝都耍得团团转的千岁爷。
“殿下怎么瞧着有点不高兴了?”明兰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上官焰乔转身仿佛漫不经心地在窗边的榻上坐下,拿了一边的茶喝了一口:“楚元白跟你说什么了,还专门派使者过来。”
明兰若笑了笑:“没什么,小白想过来一趟。”
上官焰乔冷淡地问:“他来干什么?不在蜀地镇守西南大后方!”
明兰若端了茶喝了起来:“春耕已经开始了,今年天象比去年好些,二月的东西南几个大行省都已经不落雪了,小白是来要钱弄春耕的。”
刚打完了仗,东西南几大行省都需要春耕和安抚民众,又要征兵,哪哪都要钱。
小白免除了各地五年税赋,又平均了田地,让民众休养生息,荆南王府的钱袋子再丰盛也顶不住这么花。
陈将军除了懂打仗,还是个极善理财之人。
当初明帝还在的时候,他和陈宁这位少主就是江浙最顶尖的皇商,富可敌国,是赤血的金钱流。
“陈将军人在这里,小白自然是要过来的。”明兰若懒洋洋地随手给他也倒了一杯茶。
上官焰乔接了茶,眯了眯幽暗狭长的凤眸,接了茶的时候,顺势拉住了她的手腕:“本王看他不光是因为陈将军在这里吧,还是因为你这阿姐在这里。”
明兰若垂眸看着他,轻笑了起来:“谈正事呢,你在瞎吃什么醋啊,当初我跟他说的清清楚楚的时候,你不是在场么?”
故意把她弄得迷迷糊糊的,又从她房间出去,特地叫小白看见。
上官焰乔轻哼:“他这次来,本王可就不在场了。”
明兰若挑了下眉,忽然一掀衣摆,按住他肩膀,单膝往他腿边一压,半跨压在他身上:“殿下那么喜欢吃醋,不如本主君给你点定心丸了。”
她忽然抚上他的脸,在他微微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吻住他殷红的薄唇。
上官焰乔略一顿,唇舌间都是她嘴里柔软又清洌的草木花香。
自从大祭祀后,明兰若身体里的蛊神召唤彻底觉醒之后,她身上那种花木草药的清洌野性的味道就越来越清晰。
不是香料熏出来的,倒像是她就是野原花木的化身一般。
苗疆圣女就是森木花叶的自然之女。
那种属于她的特殊气息很容易让他沉迷和动情,光闻着都是一种享受。
难怪,萧帅当初冒死都要把圣女偷走。
龙啼那老蠢货竟然放弃了圣女唯一侍奉大巫的身份……
他漫不经心地发散着思维,闭着眼享受着她的主动,毕竟不用唱曲就能享用美味,他还是很愿意的……
直到……
她的吻落在他的修长的脖颈上。
上官焰乔手边的茶一顿,水差点溅出来。
他另外一手握住她的腰肢,声音微喑哑地道:“这是后堂,明主君这样不合适吧?”
明兰若伸手懒洋洋地顺着他身后顺滑的乌发抚向他宽阔结实的肩:“今日大家都去忙了,没人会进来。”
说着,她已经顺势将他按在窗边,不客气地拉下他的后领。
他肩膀上一凉,小半边线条优美结实的肩膀和锁骨都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她温软的呼吸与吻落在他的肩头。
“若若……别在这里。”上官焰乔瞬间整个人都紧绷起来,鼻尖渗出细汗来:“窗外有人……”
他的修为怎么会不知道外头不远处有人。
“哦,大概是女卫们在站岗吧,她们很懂事的。”她漫不经心地忽然一把扯住他垂下的乌发,略用力逼他抬起头。
然后,她低头吻在他修长锁骨间那颗细小漂亮的红痣上,恶劣地轻轻咬了一口。
“唔……”被按在窗边的俊美男人仰着头。
也不知道是他头发被扯疼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闷哼一声,修长的身体绷成一把弓。
他伸手一下子抚上她的背脊,皙白的手背泛出欲望的青筋。
明兰若却漫不经心看了一眼窗外,指尖抚过他锁骨上自己留下的印子:“呀,焰王殿下可真敏感……”
上官焰乔危险地眯起眼,忽然反手一把扣紧她的细腰,垂眸睨着她:“你在搞什么?”
这女人大白天这么主动撩他,见鬼了。
“啊……”明兰若笑了笑,拉了下他的发梢,看他蹙眉。
她清艳的眸里带着挑衅和恶意,慵懒地道:“搞大妖怪啊,行不行啊?”
上官焰乔被她那样儿撩得心神浮荡,眉目微微弯,嗤笑:“明主君受得住,当然行。”
他忽然站起来一把将她扛上肩,往内间里去了。
明兰若懒散地环住他的肩,没阻止他把自己扛走,毕竟她可没兴趣当众表演活春宫。
她只打算加把火儿而已,
王八蛋,敢瞒她搞事儿!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窗外。
这修罗妖王不告诉她在搞什么阴谋诡计,那她就自己帮他加把柴火好了,火,要烧起来,这样才有戏看嘛……
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有什么意思,哼!
……
窗外,茂盛的花木之后,萧兰宁几乎要捏碎自己手的帕子。
她无意识地去摸藏在袖子里的玉簪。
仿佛这样能让她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她脸颊绯红,不知是动情还是愤怒,又或者别的。
原来……
原来那样高岭之花,莫测深沉的男人动了欲望,竟是这副模样。
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
可她是第一次觉得撩人这个词语,能用在男人身上。
他紧闭着凤眸,苍白的脸孔也染上红晕,似乎能看到汗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锁骨,肌理分明的肩膀,有力的长指。
苦闷让欲色都变得艳丽。
她……也想要!
想要被扛上肩膀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