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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明玥莹活在数百年的后世,她大约有机会知道有句骂人的话——
有些人是真的狗。
但是她活在王朝的时代,所以她只会说——
“你疯了吗!”女子猛地站起来,错愕又惶惑、愤怒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慕青书看着她失控的样子,他眼底却闪过一丝快慰:“怎么,嫂子不愿意?”
明玥莹咬着唇,看着他一副端方君子的清冷模样,指着他的鼻尖:“慕青书,你休想如此羞辱我!别忘了,我的长姐是帝国女帝,我的父亲是帝国宰辅!你算什么,让我当个替人怀孕的孕母?”
她是疯了,才会替他爱的女人繁衍子嗣!
他算什么,竟然敢这样对她?!
慕青书看着面前的女子脸上那种娴静避世的面具戴不住了,骨子里的那种世家小姐,曾经太子妃的傲气浮出来。
他轻哂:“怎么,舍得叫我名字了,也不避着我,敢指着我鼻子骂了吗?”
“你……你……”明玥莹很想问他是不是有病啊,还有人欠骂的!
她深吸一口气:“慕青书,你别欺人太甚!”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她是被生活折平了棱角,却不代表她一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
说罢,她脸色难看地就要起身拂袖而去。
但是下一刻,慕青书淡淡的声音却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就算你不愿意为我生,当初你答应当兼祧之妻,为兄长一房生下继承人,现在是你打算让念念继承兄长的一脉,以后上战场?”
一句话,就让明玥莹顿住了脚步。
“也是,明家大小姐,女帝陛下能上战场厮杀,景明也可以,红大将军也可以,甚至朵宁都可以,念念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女儿也不比男子差,是不是。”慕青书轻描淡写地道。
明玥莹眼前忽然闪过她有一次看见长姐换衣时,腹部、背后、肩膀那些触目惊心的可怕旧伤痕。
那还是长姐自身有武艺,还有毒有蛊,各种杀敌暗器,身边有那么多人拼死相护的情况下。
至于赤血里,牺牲在战场的女卫们……
她眼前瞬间就出现小巧娇软的女儿在战场上血淋漓的样子。
她顿时身形晃了晃,捂住心口,下意识地道:“不,不行……念念身子骨弱,从小就要吃药,她和长姐、景明她们不一样……”
念念是她身体最差的时候,又服了春情药生下来的。
孩子生下来,就没有个好身体,带到三岁极为不易,她本就对念念心怀愧疚,怎么可能让这样的小女儿去上战场!
慕青书没什么表情地看她的背影:“所以,你到底生不生,不生,我就将念念带回将军府,她将是我慕家嫡脉和将军府唯一继承人,就算是女帝和圣君也没理由阻挡臣子立继承人吧。”
他顿了顿,拿起酒杯轻品了一口:“何况,我听说女帝、明相爷、徐大人正打算推行许女子立户,参加科考、参军之策,我慕家当然身体力行地支持陛下。”
明玥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慕青书这是在拿捏她。
长姐对抗世俗偏见推行政令,本就不容易。
如果长姐为了她,拒绝慕青书让念念继承爵位和将军府的提议,就跟即将颁布的政令相悖逆!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明玥莹指着他,指尖都捏得发红。
明玥莹忍不住讽笑出声:“都说慕家家风好,我看将军也就是用一张端方君子脸,披着礼教皮行欺人之事。”
慕青书修眸平静地喝酒:“所以,明玥莹,你该做决定了。”
明玥莹闭了闭眼,拳头紧了又松,好一会,才咬牙道:“我……我生。”
她当下绝对舍不得念念受那样的苦和危险,至于以后生下的孩子……舍的不舍。
以后……再说吧。
慕青书微微点头,放下酒杯,抬起眼看:“很好,替我解甲,嫂——子。”
明玥莹又羞又恼,他是故意的。
从来不屑叫她嫂子的人,这种时候叫她嫂子,分明是在讽刺她!
可她还是站了起来,艰难地走到他身边,颤抖地替他解甲。
慕青书看着面前的女子,磨磨蹭蹭地去扯系绳,纤细的腰肢都在颤。
他垂下眸子,忽然一伸手,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按坐在了自己腿上:“坐着解,不急,本将军有一整夜的时间让你受孕。”
明玥莹脸色涨红,伸手就一巴掌甩在他的俊脸上——“啪”
慕青书却只是用舌尖抵了下唇角,然后低头狠狠地吻在她颈侧,喑哑地道:“打完了,就继续啊,嫂子。”
他炽热的唇贴在皮肤上,让明玥莹浑身一颤,都快哭了,本能地就想推他。
可眼角余光看见念念玩的小绣球,最终,她还是心一横,咬牙开始替他把外甲胄除下。
不就是男女那档事儿么,她和他又不是没有过。
慕青书感受到小手在自己身上移动,他端方的俊脸上闪过欲色,轻叹了一声,抬手就将她抱上床,顺势扯裂了她的裙子。
他不是端方君子,在那一次提出让她成为兼祧之妻后,当初那个君子剑,就不在了。
战场上厮杀完了的夜里,却会梦见在青楼那日里的夜晚,她是怎样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哭泣的。
可她当时叫的是兄长的名字,他现在想听她叫他的名字。
窗外的夜色愈发地浓稠。
明玥莹颤抖着,他甚至甲胄都没完全除去就占有了她。
他身上冰冷坚硬的甲胄一下下蹭过她纤细腿上细腻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呜咽出声。
她明明该恨他的无情,可臂弯却无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肩。
慕青书一顿,捏住她下颌,不许她避开他吻下去的唇,在她唇间淡淡地道:“反正都要给哥哥生了,那就顺便替我也生个继承人,不过分吧。”
窗外雾气深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