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现在没人,快点回去吧。”
“嗯。”
媛媛将药捧在怀中,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这下赶紧溜走。
苏晚关上门后叹了口气,希望那小丫头回去的路上不要出什么事。
……
一夜安然度过。
翌日清晨,苏晚还没睡醒,便有人来敲门,嗓门响亮地喊道:“苏医女,该起床了,你今日要负责去各宫里帮娘娘们请脉。”
苏晚揉揉眼,被吵得不得安宁,她坐起身披上衣服下地去开门。
程新站在门口,老脸拉着,不悦地说道:“你们这些女人,就知道养尊处优,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该去给太后和太皇太后请平安脉了!”
苏晚蹙眉,反而责怪道:“昨日程大人也没说要我去请脉,怎么今日一早却来怪我睡过了,下次第二天有什么事,您可要提前说。”
“你的意思,还要怪我没提醒你了?”程新生气地问。
“不然呢?”
“我不跟你废话,快跟我走。”
说着,程新就要抓她的衣服,作势要将她拖出去。
幸好苏晚退后一步躲开了,站在屋里双手环胸一脸不满地说道:“程大人,我还么有梳洗,这样去见贵人们,怕是要失礼。”
“哼,女人就是麻烦,这太医院就不该有你这样的女子!”程新生气地喝道。
这话苏晚不爱听,她叉着腰反驳道:“什么叫女人就是麻烦,程大人这话我可要去跟太后和太皇太后说一说了,她们两位也是女人,按您这道理,后宫所有贵人都是麻烦!”
“你这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你也配和主子们相提并论?”
“是您刚才说,女人就是麻烦,那不能和主子相提并论,你岂不是在骂太后和太皇太后不是女人?你这算不算大不敬呀?”
程新被她这三寸不烂之舌说的要气晕过去了,愤愤地瞪着一双三角眼,愣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气了半天,他冷哼一声说道:“少废话,老夫可没时间跟你耗着,赶紧洗漱,然后去请平安脉!”
“是,还请程大人去外面等着。”
“哼!”
苏晚关住门,然后故意磨叽,让他在院子里干等了三柱香的时间。
程新实在是没了耐心,一边敲门一边催促:“你到底有完没完?再不去天就要黑了!”
苏晚抿了下粉嫩的樱唇,看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露出一抹微笑,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往外走去。
打开门,程新黑着一张老脸,瞪着她:“你知不知道自己耽误了多久?”
苏晚一脸无所谓的看着他,耸耸肩回答:“不知道,程大人难道晓得具体时辰?”
“少废话,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程新气急败坏地抓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去,心里焦急的要命。
……
长乐宫。
太皇太后刚起,梳洗完吃了早膳,后宫众人便前来请安。
如今的皇上只有皇后,所以后宫没什么人,来请安的也就是太后、皇后、大公主和几个太妃。
“哀家听说,这宫里来了一个女太医,可是真的?”司徒静正襟危坐在主位上,目光深沉的看着下面的人问道。
太后叶妩笑了笑回答:“是啊母后,这个女太医您也认识,就是凌然他原先的王妃,叶晚星呢。”
“果然是她,待会儿让她来请个平安脉,哀家倒要看看,这女太医医术如何。”
坐在一旁的大公主盛凌月不屑地撇撇嘴,嘲讽着说:“切,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她一个被抛弃的下堂弃妇,如今又混进宫里来,谁知道是不是另有所图。”
皇后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性格内向且温顺,她坐在叶妩旁边,抬头看向盛凌月,一双大眼睛明亮而透着胆怯。
只听她弱弱地说道:“儿臣听说,这苏太医,是母后下懿旨招进宫的呀,所以,苏太医也不知道自己会入宫,怎么会是另有所图呢?”
“皇后娘娘,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苏晚以前叫叶晚星,她可不是个一般人,当初她费尽心思拆散了我然哥和婉儿姐姐,用了许多见不得人的手段才当上了摄政王妃,所以,她就是个贱人!”
盛凌月的厌恶之意毫不掩饰,当着长辈的面,依然口无遮拦。
叶妩脸色有些不悦,毕竟苏晚也是叶家的人,当初把她嫁给盛凌然,可是她在中间牵线。
“月儿,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如今她已经不是摄政王妃,凌然身边连侧妃都没了,或许你那婉儿姐姐,还有机会呢。”
“说的也是,婉儿姐姐当初差点儿成了宇哥哥的侧妃,后来退掉了婚事,直到现在都没有嫁人,一定是在等我然哥呢。”盛凌月一厢情愿地说道。
几个人正说话,门外便有宫人进来通报。
“启禀太皇太后,太医院程大人和新来的苏太医来给您请平安脉了。”
真是说谁来谁,司徒静点点头:“让他们进来。”
“是。”
不一会儿,苏晚跟着程新便低头走进了长乐宫的主殿。
两人跪下行礼,给各位主子请安。
司徒静看到果然是苏晚,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挥挥手说道:“晚星许久没来了,快起身吧。”
“是。”苏晚站起身来,小声地说,“太皇太后,微臣现在叫苏晚,与叶家没有什么关系了。”
她这话一出口,便让叶妩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于是开口说道:“你毕竟还是叶淮的女儿,打断骨头连着筋,父女之间就算有什么隔阂,也不应该对着太皇太后说这些。”
苏晚看向她这位“姑母”笑了笑,语气淡然:“太后,不是民女不想认父亲,而是他休了我娘亲,把我们赶出叶家了。”
这话说完,叶妩的脸瞬间黑了,尴尬无比。
司徒静及时开口说道:“好了,今日哀家心情好,就不要说这些了,苏晚你不是要请脉吗?过来坐吧。”
“是。”
苏晚刚要上前,盛凌月却起身拦住。
“慢着!”
“大公主,您有什么事吗?”
盛凌月上下打量着她,眼底全是鄙夷,冷冷说道:“母后,这个女人狡猾卑鄙,儿臣可不放心让她给你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