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高世敬没想到这人,竟然只草草回了他一个字,让他气急败坏。
心想自己自报家门,这人不仅不害怕,还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难不成来头比他还要大不成?
可是若是来头比他大,凌云又如何认识得了此人?
难道真的是巧合?
不管巧合与否,此时的他正屈人之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可与之雄辩。
再者男人能屈能伸,自己一时的屈服算不得什么。
如是想着,高世敬再次低下头颅,服软道,“几位大侠,还请放过我们,这里的所有东西,我们都不要了,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高世敬话毕,趴在地上的人目光,全部看向女子,都希望她能高抬贵手,留他们一条生路。
女子还未开口,一直躺在地上的凌云突然喃喃自语道,“水,给我水,我要喝水...”
说着蜷缩的身体舒展开来,不停朝旁边踹来踹去,趴在他身边的范建,莫名其妙被凌云踹了好几脚。
范建此时被小树紧紧踩着,根本无法放抗,有苦说不出,只得“嗯哼”几声,默默承受凌云的摧残。
女子并没有接高世敬的话,而且看着凌云说道,“你没看到,他说渴了吗?”
高世敬愣了一下,看了看地上趴着的众人,此时一动不动,再看向女子。
高世敬只能悻悻一笑,往房间里走,不一会儿,便端出一碗水。
见到和自己前来的众人并未看他,高世敬只能蹲在凌云旁边,刚想亲自喂凌云喝水。
不曾想刚蹲下来,就被凌云踹了一脚,高世敬往后一倒,颇有人仰马翻之意,碗里的水也全部倒在他胸前。
众人见他被凌云踹翻在地,都在努力的憋笑,如果不是被人挟持,他们也许会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高世敬拍拍手,将碗放好,坐了起来,刚一抬头又被凌云踹了一脚。
小树没忍住笑出声来,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世敬尴尬不已,只得向后退两三步在起身。
等高世敬喂凌云喝完水,女子冷冷道,“我听说你们要将这人毒打一顿,再扒光衣服丢在闹市之中?”
高世敬慌忙摇头,“没有,没有的事。”
女子满意点头,“嗯,我想也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怎么能被你们知悉呢?”
南强此时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凌云,若有所思道,“这位仁兄,难道是要将此人?”
女子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她一只手拿着,另一只手拿着手帕不停擦拭,仿佛下一秒就要见血。
“没错,本公子今天就是来报仇的,本想着将这卑鄙无耻的小人,碎尸万段。却不料竟被你们先下手为强,你们可知道,在本公子手中抢人是什么后果。”
原本看到女子手中的匕首,众人吓得毛骨悚然,只是听到他说是来,找凌云报仇雪恨的那一刻,他们全部面露喜色,原来竟然是同道中人,他们不免松了口气。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来他不会再对他们动手了吧?
高世敬突然哈哈大笑三声,继续说道,“哈哈哈,这位朋友,没想到我们竟然不谋而合。我们这几个人,早就对此人恨之入骨,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女子像似发现了什么,惊讶道,“哦,难道你们也是来找此人报仇的?”
“对对对…”
众人连连点头称是。
只是他们这么明显的动机,他又那么会看不出来吗?
又或者是,他故意这么问的?
女子又继续说道,“不知此人如何招惹你们了,不如说来听听?若是你们与他的仇恨,大于我与他之间的仇恨,我也不介意报仇之后,再将此人交给你们,让你们泄泄恨。”
高世敬一惊,心想这人到底是何意?
难不成真是来报仇的?
只是见这人迟迟不动手,难道是故意借此缘由,打探他们与凌云之间的恩怨?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刚想装聋作哑,含糊其辞,但却被范建抢先一步。
只见他想女子求饶道,“这位公子,我知道我知道,且容我起来,再与你们娓娓道来这来龙去脉。”
女子示意小树放人,小树这才将脚抬手,闷哼一声,这才退回到女子身后。
高世敬顿感不妙,却又不敢出声制止,只好朝范建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范建却是不管不顾,心想你们清高,你们了不起,被踩的不是你们,遭罪的也不是你们。
我好不容易站了起来,你们还要我守口如瓶,莫不是见我遭受这皮肉之苦,你们内心畅快无比?
范建不再顾及高世敬的阻止,一五一十将他们与凌云的恩怨,前前后后说了个遍。
得知事情的细枝末节,女子惊讶的看着他们,这个结果让她始料不及。
原来并不是凌云招惹他们,而是他们看不上凌云,想要教训凌云,没曾想最后却被凌云反教训,于是怀恨在心。
有趣,真是个有趣的人!
女子再度开口,“你是说你们诸位,都是秀才的身份,而地上此人还是个案首?”
范建点头道,“是的,我范建所言,句句属实。”
“所以这次的起因,全在于这个人的挑唆,与其余人皆无关?”
“对,这事与我无关。”
南强见到范建将所有的事一涌而出,看着他愤愤不贫道,“范建,你我与高兄皆以兄弟相称,今日为何要行小人行径,挑拨离间?”
“南兄,此话何意?范某何时曾对兄弟自己人恶语相向,挑拨离间?范某只不过是将我等,与凌云的龌龊之事全盘托出,怎就变成了小人行径?”
“你…简直不可理喻。”
南强一时无言,闷哼一声,将头瞥过一旁,不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