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奥克斯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哈维尔对面，他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

“我对艾泽拉斯那边的事情的确有了解，坦白说，有名有姓的大德鲁伊中，我没听说过你的名字。”

“我并不是一个足够出色的德鲁伊，但总归修炼时间足够长, 窃据大德鲁伊的名头。”

哈维尔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是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熊的雕像：

“乌索克，你……很熟悉吧？”

“是的……但……”

奥克斯沉默了一下，摇头叹息：

“他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没错，艾泽拉斯远征暗影界之前，巨熊半神乌索克的灵种彻底枯竭, 心能被抽干, 用作维持其他生命轮回的养料……”

哈维尔沉默了一下, 奥克斯看到他的手攥紧了拳头，半晌才缓缓松开：

“这对于作为利爪德鲁伊的我来说，是一个堪称信仰崩塌的巨大打击。”

“所以，你崩溃了？”

“是的，虽然我极力保持清醒，但我很清楚，在获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的灵魂就已经茫然一片了。”

哈维尔长叹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再次苦笑起来：

“所以说，我不是一个优秀的德鲁伊……我没能觉悟抗击侵略的责任，陷入了死胡同，越陷越深……

最后，在抗击典狱长的战斗中, 作为坦克的我倒下了——灵魂的混乱使我的生存本能反应慢了。”

哈维尔使劲摇了摇头, 不再去想那次悲惨的画面。

“我的灵魂浑浑噩噩, 在死亡与生命的力量交织之下，带着伊瑟拉的祝福, 来到了这个神奇的地方——

这里的自然之力，虽然完全没办法和炽蓝仙野比较，但非常特殊。

你应该感觉到了，这里是生命与死亡力量的交汇处。”

“是，这里是三個大型世界的交汇点，中转空间。”

奥克斯点点头，而后迫不及待地发问：

“你说你早来了四千年，那么这里的德鲁伊传承为什么是德鲁斯特？”

“我在四千年前来到，现在这个形象，是一个光明精灵。”

哈维尔耸耸肩：

“误入这里又出不去的人类和光明精灵偶尔还是有一些的。

我不曾传下德鲁伊之道，但我是这个世界德鲁伊之道发展的源头。”

他有些无奈地指了指重新扎根的圣橡树：

“当时我只能将这株巨大的橡树，作为灵魂的寄托之处，甚至都无法像现在这样灵魂投影。

而这株橡树产生的神异便成了人们崇拜的主体，被称为‘圣橡树’。

我依靠这里的力量缓缓恢复，但死亡的力量也时刻在影响着我……

最后，没能及时恢复的我被死亡的力量污染，也导致了德鲁伊传承的变化。

‘遗世独立的理想乡’这一传说在外界传播开来，但那时候的我, 已经无力阻止德鲁伊教中的激进分子染指死亡的力量。”

“原来如此……可为什么亚尔夫海姆……我是说, 光明精灵的世界, 没有这里的传说？”

光明精灵这种相对人类的长生种，无疑更应该有这些记忆才对。

“因为身为长生种的他们都被已经成为‘德鲁斯特’，但仍旧以德鲁伊自居的教派首领献祭。”

哈维尔面色阴沉：

“那亵渎的力量，进一步束缚了我的意志。

随着他们越来越多地参与外界的战争，他们甚至用献祭的力量，领悟了用活人的灵魂打造构造体的方法。

只不过，在不明真相的世人眼中，这里仍旧是‘遗世独立的理想乡’！”

“那些构造体，我已经全部清理了。”

奥克斯揉了揉眉心，信息量好大……

谷墻

“那么亚瑟王的事情你知道吗？还有湖中仙女？”

“这个我还是有印象的。”

谈到这里，哈维尔的面色古怪起来：

“有一个特殊的女人进来过这里，试图干掉我……就是那位‘湖中仙女’了。

她的记忆似乎有问题，她好像杀戮过太多太多的生命，本身又似乎存在了很久很久。

所以在生死气息的交织下，她……疯了。

她给亚瑟的那把圣剑，我觉得不亚于矮人大师出品。

但她本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拥有强大的星界能量，生命形态却很古怪，好像构装体似的。

她和亚瑟一起出去，却没有和他一起回来。”

“星界能量？构装体？存在时间古老？”

奥克斯猛地一愣，这特征……永恒族？！

“那女人什么样子？”

“白金长发，战斗技巧很强，可以用星界能量打造各种长短兵器……但她的杀气太重了。”

哈维尔虚拟出一个英武女子的形象，奥克斯完全没见过。

“我在外界也见过你说的这种生命，关于他们，我还在调查。”

“你如果见到这种生命，一定要小心……他们，应该不简单。”

奥克斯默默点头，没想到另一位永恒族，以及她的能力，会以这种方式获知。

“等等，你说亚瑟后来还回来了？”

奥克斯突然想起来这一点：

“那他现在在……”

“他是濒死时被四个女巫，也就是德鲁斯特祭司送回来的。”

哈维尔苦笑一声：

“那时候的德鲁斯特，已经没有了能够救他的治愈法术，所以他最后的归处，是我。”

“……”

奥克斯沉默片刻，这其中还有这段隐情吗……

“那么我的力量和传承，到底是来自哪？你这里？还是……艾泽拉斯？”

奥克斯的问题让哈维尔摇了摇头：

“当然不是我这里，你的力量传承等阶很高，别的不说，伱可是四修大德鲁伊，在之前我只见过玛法里奥有这种能耐。”

“……”

莫名，有种自豪感呢！

“只不过，你的传承有缺陷。”

奥克斯心下一凉：“缺陷？”

“没错。”

哈维尔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之前在外界引动大规模的自然与星界之力时，拥有同源力量的我终于被惊醒。

那时我就发现，你的灵魂虽然很特殊，但缺少足够的时间沉淀。”

他指了指自己的虚影：

“所以我拼尽全力帮了你一把，用外面一处蕴含宇宙能量的遗迹，引导残存的炽蓝仙野的力量帮助你稳定了灵魂，但问题仍旧没有完全解决。”

“灵魂力量缺乏时间沉淀，不仅会使得你不能在任何环境中快速得到自然之力的加持，需要花时间慢慢沟通，还会使得你的上限受到限制。”

哈维尔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奥克斯，微微一笑：

“不过你最终还是出现在这里，解救了我，让我找到了我出现在这里的意义。”

他再次看了一眼伊瑟拉的雕像：

“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等待你的出现……然后，帮你补完四千年的时间沉淀，以及……

我在生死之间领悟的平衡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