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攻城,郑军现在已经有了一个非常好的方法,那就是在鸡笼尝试过的棺材装火药炸城。
郑军登陆琼州的消息早已传到了琼州府上下官员的耳中,琼州府文官最高长官是琼州知府,武将是琼州分守参将。
参将手里现在只有三千人马,还分守在各地,一时半会儿也集中不起来。两人站在‘望海楼’上看着城外黑压压的人马,心中一阵悲凉。
知府老爷将头上的顶戴摘下放在手中,伸手抓着剃的光秃秃的头皮,咒骂道:“这些该死的海寇哪不好去,偏偏来我琼州府,我们这里能有什么给他们劫掠的?”
参将摇头道:“府台大人,看着样子海贼是来者不善,估计你我今日难以善了,准备着为国捐躯吧!”
知府老爷也是无奈地摇头道:“妻儿老小都在大陆,看来不死是不行了,我等生死是小,不能牵累了家人啊!”
二人的对话,让身后站着的琼山县县令瑟瑟发抖,这两人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要老子拼死抵抗吗?老爷我还没活够呢!
县令老爷很想掉头就跑,趁着海贼还没有围城之前出城跑路。可是看着参将凶狠的目光,又生怕被参将以临阵脱逃之罪将自己给砍了。
县令心里怎么想的无关大局,遇到战事参将才是决定这个城池能否守得住的关键人选。
不过参将却发现海贼似乎没有准备攻城的样子,他看向知府说道:“府台大人,这郑氏海贼想干什么,本将怎么感觉他们没有攻城的意思呢?”
“何以见得?”
“若是要攻城,就算不造攻城车,攻城塔,也得造几架云梯吧,不然三丈高的城墙他们怎么上来?”
“难道海贼是打算从有城门的那几面城墙进攻吗?”
“这就更不可能了,若是从东西南门进攻,海贼的军队应该提前调派过去才是,你看他们现在明显是在做战前准备。”
知府接过参将递过来的望远镜向着郑军看过去,只见郑军正在构筑炮兵阵地。知府不明所以便问道:“海贼这是在干什么?”
参将冷笑道:“这是构筑火炮阵地呢,本将并未发现海贼携带红衣大炮,没有红衣大炮还想轰塌我琼州府的城墙,简直是做梦。”
“可不可以用城头上的火炮轰击海贼?”
参将摇摇头道:“那些老爷炮,谁还敢动,别没炸着海寇,倒把我绿营的兄弟给炸了。”
知府也知道大明晚期造的火炮是出了名的不靠谱,见参将不敢用火炮对敌,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打仗是人家武将的事。
半个时辰后,郑军的火炮阵地构建完成,刘国轩令旗一挥,一门火炮点火发射,一声巨响,白烟腾起,一枚三斤左右重的火炮飞出炮口,直奔着城墙飞去。
火炮阵地距离城墙足有二里地,铁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向城墙,还没有飞到城墙边上便落到了地上,在泥地上弹跳了几下停了下来。
城墙上的满清军队,看到这枚炮弹竟然只落到了城墙外面,一阵哄堂大笑,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笑声传到了郑军的阵地上,刘国轩骂道:“一群数典忘祖的玩意,剃了头发连脑子都不长了吗?”
“挺好,清军越大意,一会儿的齐射效果就越好。若是几轮炮击就能将敌人逼降,还省得我们拆城墙了,不然拆完了我们还得建,倒霉的还是我们。”郑经笑道。
一众将领被郑经的逗笑了,刘国轩做为战役总指挥可不敢有这种轻敌的思想,他跟清军交过很多次手,明明在大明这边战力垃圾的军队,一旦到了满清那边,打起仗来就跟不要命似的。
刘国轩可不敢相信,满清军队会被一阵炮击就轰的举手投降。
试射过后,炮兵们纷纷调整火炮的角度,再次点火射击,这一次可不是一枚炮弹轰击,而是一门门的火炮依次开火。
就在满清士卒还在城墙上伸着脖子看热闹的时候,铁弹便呼啸着砸向了城头,一部分砸在了城墙里,更多的炮弹落在了城墙上。
为了防止郑军攻城,城墙上可是站满了清军士兵,一时间城墙上血肉横飞,惨叫连连,就连琼山县令也在这一轮的炮击中被直接命中脑袋,脑袋瞬间就没了,只剩下了无头的尸体栽倒在城墙之上。
满清琼州知府吓得两腿打颤,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痛哭,参将担心这位大老爷影响士气,便让亲兵将其架下城头。
这边城头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躲避炮击,第二轮炮弹就砸了过来。集中三个镇的火炮可是有整整一百五十门火炮,集火打击有多恐怖,只有经历过才知道。
两轮炮击终于把参将打醒了,他大吼着下达命令:“留几个人在城墙上观察,其余人等各自寻找掩体躲避海贼的炮击。”
参将的动作落在刘国轩的望远镜里,刘国轩知道时机已到,大声命令道:“火枪手压上去,火炮一停立刻开火压制满清城头的军队,不给其还击的机会。
爆破队立刻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埋设棺材的任务,要快,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要以最小的代价拿下琼州府。”
在刘国轩的命令下,郑军的战争机器开始行动起来,为了确保一次性将城墙彻底摧毁,刘国轩投入了三个棺材炸包。
郑军的动作马上就被负责观察郑军动作的清兵报告给参将,参将连忙从隐蔽的垛口后探出头观察情况。
看着举着盾牌抬着棺材的郑军,参将迷糊了,怎么打仗还抬着棺材,这是准备攻不下城池,就直接住棺材里了吗?
当郑军士兵接近到城墙百步以内的时候,火炮的射击停止了,不是没有炮弹,而是担心误伤到自己人。
接替火炮射击的是火枪手,一排排的火枪手纷纷举起手中的火绳枪向城头射击,本以为炮击停止后能够喘息一下的清军就迎来了一片雨点儿般的弹丸,压制的清军依然还是抬不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