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诚摇头:“都还行。”
“这一个月内切记不可使用灵力。”陆昭伸手在他发上轻抚,惹得他低头阵阵发笑。
陆昭挑眉,却没恼,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轻声说:“若是席演不急着回圣境,发现了我们还活着,他不会就此罢休的,既然躲不过这个问题,我想去面对,不然它就一直是心口的刺,忍痛去处理了,总好过突然扎你一下。”
“那我们——”
陆昭闭眼:“等席演吧,他不是傻子。”
她说罢又睁开了眼,看向秦诚:“你休息会儿,我——”
“去做饭?”秦诚看着她。
“你想吃?”陆昭挑眉对上他的眸子。
秦诚摇头,“我睡了。”
他想起来十多年前,还是在杭州住着的时候,昭昭还没恢复记忆,偶然一次想给他做饭吃。
他坐在院子里,看见厨房起火的时候差点没把他吓出病来。
再之后厨房大权就牢牢地锁在他手里了。
体内灵气微冲,秦诚这一觉虽睡得很沉,但并不长,两个时辰不到便醒了过来。
秦诚坐起身,陆昭正坐在临窗的案边执笔写字。
练的依旧是那簪花小楷。
秦诚恍惚,遂靠在床头笑,“昭昭。”
陆昭顿住,提笔,转头看向他:“醒了,渴么?”
秦诚笑着摇摇头:“不渴。”
“嗯。”陆昭转眸继续将那个“兮”字写出来。
“看着你的背影,我想起来当年在云阁的时候,”秦诚弯唇开口,“那时候也是这样,我坐在榻上,你就坐在那案边临摹。”
陆昭头也不回:“你倒是记起来那时候惬意,一日只余那么三四个时辰抄云阁的书。”
秦诚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昭昭,”秦诚下了床,走到她身后,手背摩挲她白嫩的肌肤,“陪我喝一杯吧。”
陆昭搁了笔,将写满的宣纸展开,放在一边,“你去罢。”
秦诚闻言一笑,起身出了门,片刻之后,他拎着一壶酒上来。
“去年花开时酿的酒,方才开坛时香味已经很浓了。”秦诚在陆昭身边坐下来,摆上两个杯子。
陆昭挪了挪身子,靠墙坐着,将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支撑着脑袋。
“夜深了,少喝点。”秦诚把酒杯递给她。
陆昭接过,低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蓦地笑了:“这酒没有云阁桃花酿得好喝。”
秦诚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执着杯子淡笑:“云阁那千年桃花,自然是这里的桃花不能比的,昭昭凑合着喝,改天我把十几年前酿的酒拿出来,想来应别有一番滋味。”
陆昭举起杯子将琼浆一饮而尽。
“昭昭,”秦诚皱眉看着她,“莫喝太猛了,容易醉。”
“不会。”陆昭低头又倒了一杯往唇边送。
时日惬意,月色正好。
秦诚没有再拦着她。
“都说喝酒误事,其实也不尽然。”陆昭看着他,轻轻地笑了。
男人坐得笔直,清隽的眉眼不染岁月风尘,一如当年初入圣境的他,唇边的笑依旧恣意。
月从窗边探过,清浅月华勾勒着他深刻的轮廓。
鼻尖隐约是花香杂着酒,不知道是谁勾得人沉醉。
大抵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