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诱惑我。”江倾流低声,“我那晚不帅了?”
“那晚都帅……”她微笑,脑袋靠在他的身上。
当初他病的那么严重,在icu住了几天,能够醒来,能够快速的恢复。
可是姐姐为什么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还没有醒来?
江倾流温柔的摸着她的发丝,老婆这么贴着他,很难不想歪啊……
他身体还可以战斗试试。
可是她不行……
江倾流俯着身,“累了, 我们回去休息一会儿?他答应过,不会带姐姐离开。”
他自然会派人在医院守着,一旦有情况,他们马上就能知晓。
“恩……”
李溪尾起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眼病床上的姐姐,拉着他的手,离开了病房。
一出去,就看见了安枕。
她现在是没什么好眼色。
懒得理他。
她侧头,靠着江倾流的手臂。
一副撒娇的样子。
安枕目光浅淡,但是却落在他们的身上。
一时间,心里竟然羡慕的不行。
他什么时候也能那样?
礼礼一直躺在床上,似乎……
不可以了。
他真的……
心里好难受。
两人进了电梯,李溪尾仰头看着江倾流,“你有没有觉得他刚刚的眼神怪怪的?”
“能理解。”
“恩?”
“如果是你躺在床病床,我也会……”他紧紧的搂着她,羡慕别人成双成对,健健康康的。
“不许!不行。我不会……你以后也不要那样了……”李溪尾焦急的说。
“好……”他低声。
他也害怕。
——
病房内,安枕关上门。
他慢慢走到床边,看着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微表情,每一个器官他都无比熟悉。
安枕坐到床边,一脸揪心的看着她。
“礼礼……我错了。”
他压着声音,“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不好?”
原谅他,醒来好不好?
他拉着李知礼的手,温柔细腻的摸着她手背的肌肤,这么多年一直把她照顾的很好,肌肤也和以前一样细腻。
“礼礼……”
他眼眶泛红,温凉的唇瓣落在她的手背上,看着她平静的脸……
“礼礼。”
病床上的人没有一丝的反应,和这么多年来一样。
“你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他声音带着丝丝的哭腔,“要一直这样对我吗?”
“十多年了……”
“你还是不愿意醒过来?”
他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吗?
还要这样被惩罚多久?
一辈子?
“你要这样躺一辈子吗?你妹妹想见你,我也让她来了……你们也说了很多话……”
“你有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你有没有想要醒来……”
“礼礼……”
礼礼一点都不乖。
惩罚他这么久。
他慢慢靠近她,在她的脸上轻轻一吻。
无论多久,多长时间,还是爱你……
想要让你醒过来。
忽然,身后的病房门被推开。
他侧头,看见安知潜站在门口。
他身后是齐阅月。
他倏地站直,回头看着他们,“什么意思?你们在做什么?出去!”
安枕不由分说的上前,“出去!”
安知潜一点都没有动,他直直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子……
那是……
他的妈妈吗?
妈妈还活着,可是爹地一直不让他们见面。
是因为妈妈不能和他说话,不能陪他吗?
“爹地……”他轻声,“我想进去看看妈咪?”
“潜潜。”
“爹地!”他仰头,“我进去看看她好不好?我一定会乖的……”
既然已经来了, 安枕也没有办法阻拦。
“去吧,你小点声,别激动。”安枕不舍的看着病床上的女子,“她现在这个样子,希望你能理解我一直不让你们见面的心情。”
安知潜没有说话,慢慢走过去。
他仔仔细细的盯着病床上李知礼的眉眼,单薄如纸的唇,这张脸好漂亮,好年轻。
看起来和小姨差不多……
难怪之前爹地想要让小姨来当他的妈咪。
安枕走出去,关上门。
他实现冷漠的看着齐阅月,“你带他来的?”
她怎么知道李知礼在这里?
是谁告诉她的?
下一秒,安枕掐住她的脖颈,“说!谁告诉你的?”
“云先生说,夫人现在这样的状况,需要亲近的人多陪陪她,多刺激刺激她,说不定会有希望醒过来……”齐阅月仰着脖颈。
她呼吸困难。
但是没有半点求饶。
云端?
他……
安枕猛地甩开,“滚!”
“我是要走了……”齐阅月轻声,她摸着脖颈,“我不知道你的妻子还活着,如果我知道, 我当初就不会接近你……”
“你看起来很爱她……”
“不会吗?”安枕冷了脸,“难道你不是故意接近我的?”
他就知道她有目的。
所以故意把她留在身边的。
没想到……
果然如此。
“是故意的,想要得到你,所以故意接近你……”齐阅月目光温柔,“希望她能够早日醒过来……”
他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吧……
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啊……
能够看见他幸福,她也心满意足了。
“潜潜毕竟是她的亲生儿子,血缘关系没有办法割裂,让潜潜多多来看她,有好处的。”齐阅月微微颔首,“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