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溪尾走过去,就往他腿上一坐,“我想去医院……”
“你不舒服?”
“没有,我想去见姐姐。”李溪尾抱着他的脖颈,“老公,医生说她有醒来的意识,我去了还能叫叫她。”
说不定会对姐姐的意识恢复有好处。
“忍忍吧。”
“忍多久?”
“坐月子结束。”
“人家国外的女人生了孩子都不坐月子的……”李溪尾靠在他怀里,手指在他的背上画圈圈,“我还坐了一段时间,我现在感觉身体很好。”
“身体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这件事上你必须……听我的。”江倾流低头看着她委屈巴巴的小脸,“她还没有醒,就在这里,你有很多的机会可以去见她,不要急,好吗?”
不让她去医院的原因一方面是因为她刚刚生了孩子,另一方面是因为最近云端去了医院,正在给李知礼治疗。
往脑袋上扎了细长的银针,还有手臂,腿上。
她见了肯定会害怕。
李溪尾轻轻的应了一声。
可能是她最近担忧过度了。
太害怕了。
害怕只是错觉,害怕姐姐会忽然离开。
她找了姐姐太久。
坐着坐着,她忽然薄唇贴在他的颈项上。
江倾流喉结滑动,抬手将电脑屏幕按下,搂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唔……”
良久,她脸色绯红,身体软软的靠在他身上。
“都是你……”
“我又怎么了?”
“你害我……”她抿着唇。
害她脑子里出现绮思,身体也……
她笑了,“该给宝宝存粮了……”
“存。”
一个月后。
李溪尾趁着江倾流不在,悄悄的去了医院。
“姐姐……”
她激动的推开病房门,只见云端穿着白大褂站在床边,姐姐的身上插了不少的银针,就连脑袋上都有。
而且整个病房内充斥着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李知礼双眸紧闭,显然没有醒。
云端看见她,目光淡淡的,继续工作,“马上。”
“云端哥哥……好久不见。”
“恩。”
他表情淡淡的。
李溪尾慢慢的走过去,到他的对面。
她看着姐姐身上的长长纤细的银针,身体麻麻的。
好像刺在她自己的身上一样。
“她会感觉疼吗?”
“应该不会。”云端回答时也没有看她,“如果会疼了,她的四肢就渐渐恢复了。”
“她在床上躺的太久了,四肢退化,醒来之后若要恢复行走自如,必须早点调理。”
云端哥哥救人的时候说的话还是和以前一样清风霁月,温润好听。
“谁,谁……让你来的。”
不会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条件吧?
他和安枕的关系也一般……
难道是因为安卿卿?
云端看着手里细长的银针,“你这么害怕?”
“我……”
她能说不害怕吗?
毕竟有前科在。
不害怕是假的。
“她是你姐姐,也是我妹妹。”云端嗓音温润,“什么时候把小侄女抱来,让我这个当舅舅的看看。”
舅舅?
小侄女?
李溪尾心里荡漾起来,他们好像也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好几个月了。
他真的变了许多。
“好。”李溪尾温柔的说,“她叫江溪桥,小名叫木子。”
木子李。
云端嘴角微扬,“好听。”
“哥哥,那……姐姐辛苦你了。”
她闻见的中药味应该也不是偶然,除了扎银针之外,还要泡中药。
而且应该不是第一天了。
云端哥哥为了姐姐似乎已经忙碌了很久了。
“谢谢。”
“不用谢。”云端淡淡的说,“你是我妹妹,她也是。”
云端哥哥想通了。
不再执著了真好。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做出邀约。
“看情况吧……”云端擦了擦手,“最近病人有点多。”
“礼礼。”
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安枕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一进来,就闻见了淡淡的酒气。
他喝酒了?
“出去。”云端冷着脸,“你会打扰到她。”
“我老婆,我女人,你让我出去?”安枕双眸殷红,“云端,你是不是得不到李溪尾,跑来觊觎我女人了!”
李溪尾:“……”
他在胡说些什么?
哥哥肯定没有那样的想法。
云端表情冷冷淡淡的,一手抵着他的胸口,“他是病人,你一身酒气,会影响我的治疗效果。”
“治疗效果?”
安枕看向病床上的李知礼,“你往她身上扎那么多针,她不疼吗?”
“疼也要扎,有助于她以后四肢恢复。”
安枕恋恋不舍的看着病床,转身走了出去。
李溪尾感觉到安枕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了?”
姐姐要醒来了,他难道不应该开心吗?
反而一副酗酒的样子。
不开心?
难过?
李溪尾搞不懂,安枕脑子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明明之前听说有姐姐消息的时候,他还跑来。
一副要找姐姐的样子。
结果姐姐就在他的身边。
他不会有精神病吧?
“可能太激动,又或者……太害怕。”云端风轻云淡的说。
害怕?
什么?
害怕姐姐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