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渊自听那菩萨落下长生经之后,心神便是一直难宁,纵然帮泥已经出面落下手段,甚至隐隐有化解的手段,可苍渊终究是不忍人族受苦。
更不要说若这华鲤当真识破帮泥手段,那可就会让陈家庄蒙受劫难,如此一来,功德之说不必再谈,恐再生变数。
苍渊心中焦急。
“这可如何是好?”
口中话音落下的同时,他脑海自生清明。
手掌一挥,面前光幕便是变化,不是那唐僧一行又是何人?
只是此时夜色昏暗,唐僧只觉得身心俱疲,忙开口道。
“悟空,这几日披星赶月,早已累了,不如我们且就地休息一日,明日再行?”
大圣正要应允,苍渊却是手指一点,有一点光芒落下。
“见通天河,住香火处!”
大圣脑海之中骤然响起声音,惊得大圣一个环顾,火眼金睛施展,却是依旧不得见半分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
大圣心中惊疑不定,但却知晓自己绝对不是幻听,如此一来,定是指引。
大圣乃是灵明石猴,知天时照见自身。
当是时便是道。
“师父,我等这一路多有耽搁,如今正好没得妖怪,又是一条大路,若是此时休息,恐生变数,不如再行一段,待到无路之时再休息?”
猪八戒适才听闻长老说要休息,早就已经放下行李,坐在一侧,看着大圣道。
“猴哥,我等身强力壮,再行半日倒也无妨,但是师父肉体凡胎,虽然坐在马上,却也是屁股要碎了,且今日月明星稀,当是好天气,不见雨水,如此休息一日,养足精神,明日也好多些脚程!”
猪八戒明明是自己想要休息,却总是能够站在唐僧的角度上落下思量,这等心思,不得不说他能够得到唐僧的喜欢是有原因的。
大圣却是不依,适才脑海之中的声音若是指引,则说明那所谓通天处定有祸事。
大圣如今已经明白,他们这西行四人就是‘锦鲤’体质,去到哪里,哪里就有福缘,哪里就有功德。
福缘自是黎民百姓之福,就如那车迟国,乌鸡国一般,虽然他们四人多几分祸事,但当地所属黎民百姓总是得了安宁。
虽然大圣如今对佛,对善嗤之以鼻,但他却知道,他们所行所做,当为功德无量。
对他日后所谋,也是大有裨益。
当即跳到八戒的身边,揪着他的耳朵道。
“你这呆子,倒是能言善辩!”
“但你可知,我为何要继续再行一段?”
“呀呀呀呀!猴哥,你撒开说话!”
猪八戒猛地挣开,跑到唐僧的身后。
“猴哥,你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那便是你诚心想要师父多受些颠簸。俺老猪就算是拼得一身手段,也得维护师父。”
“好你个呆子,这一路你除了挑拨离间之外,你还能够干点人事不?”
猪八戒:我要干人事?成全佛门?休想!
猪八戒:“师父,你瞧,猴哥他就是诚心的,明知道师父累了,还不肯让师父休息,不像我知道心疼师父。”
唐僧的嘴角微微抽搐,这忽然间起的一身鸡皮疙瘩是怎么回事?
沙悟净眼尖大圣手中金箍棒都要按捺不住,当即上前一步道。
“大师兄,如今夜深雾重,师父终究是肉体凡胎,禁不得折腾,如今这些时日,我们也行的极快,不在乎这一日半日。”
说到这里,沙悟净顿了顿又道。
“当然,若是大师兄当真有所思量,且明言便是,我相信以师父聪明,不会受到二师兄的蛊惑。”
猪八戒:论茶艺,沙师弟还得看你!
大圣:好家伙,本以为呆子的茶艺已经登峰造极,不曾想沙师弟的茶艺才是出神入化啊。
长老:我修为果真尚浅,和千年的妖怪相比,终究还是差了许多。
众人心中如何思量不谈,只见长老双手合十,看向大圣。
“悟空,一路苦行,已经不易,为师确实困乏,但若是悟空有所因由,师父还是信你的。”
大圣掏了掏耳朵,只觉得比那紧箍咒还要折磨人。
好家伙,一个个不读心经,该修茶艺了吗?
一个个都是老茶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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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圣面上却没有丝毫不耐。
“师父有所不知,我适才于空中遥望,得见夜色里升起烟火,距离不过十里,只消再走片刻,自可有人家住下。”
“如今夜未至半,若是快些,子时就可到人家处,躺在热炕上休息,难道不比这荒山野岭来的自在?”
唐僧想了千百个理由,唯独未曾想到这一点。
实在是这些时日,日夜赶路,不得见一处人家,以唐僧这一路行来的经验,自然默认这百里之内不会再有人家,哪里想到大圣竟然说不过十里光景就可得见人家。
大圣又看向猪八戒。
“呆子,你素来精明,你说这深夜有烟火气,该是何故?”
咕咕咕!
就在此时,猪八戒的肚子开始咕咕叫起来。
猪八戒一个起身,连忙走到行李处,将其挑起。
“师父,这深夜烟火,属实不寻常,恐有吃席,我们且快些,许是能够赶上一顿斋饭。”
说着,猪八戒挑起担便是一路疾驰,不多时竟是不得见人影。
唐僧嘴角微微抽搐:好徒弟,说好的要站在自己这一边呢?说好的师父劳累辛苦要休息呢?
沙僧见长老那呆滞的模样,一时间竟是生出几分笑意,当即默默走到白龙马处,牵马前行。
感受着屁股上的颠簸,长老只得默念心经。
大圣又环顾四周,依旧不得见半分光影,终是叹息道。
“多谢指引!”
虚无之地苍渊看着这一幕,心中稍安。
取经人所藏术数非是等闲,那鲤鱼精就算有所察觉,可随着取经人越发近,那冥冥之中所藏术数也有所改变。
通天河畔,帮泥神龟正要施展手段遮掩因果,却陡然间东方处有一团光芒闪烁,其上慈悲无量。
“这是取经人到了?”
帮泥神龟微微思量,终是未曾再出手,身形渐渐隐去。
再说那华鲤只觉得此地不妥,但又察觉不到究竟是何处,正要细细探究,却惊觉自身好似有突破之感。
“且不理会,定是这段时间修行有精进,才让我感应越发灵敏,察觉到以前不曾察觉到的变化,此乃入微!”
心中有了解释,华鲤当即向着陈澄一家落下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