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那边有点小麻烦,刚刚她问我们最近两天忙不忙。”
马尔斯一起床,就听到了孟陬的提醒,正准备去洗漱的他看了一眼孟陬。
“什么麻烦,我们能帮上忙吗。”
“是拉斯穆斯的麻烦,你还没进氏族,就别乱插手。”说完, 孟陬和马尔斯讲诉了涅碰到的麻烦,在听说卡尼斯家孩子们的惨剧之后,马尔斯沉默了很久很久。
最终他还是去洗了脸,刷了牙。
“我以为你会发表一下你的长篇大论。”孟陬坐在刚买的转椅上看着马尔斯说到。
“因为我发现,言语的力量不及物理的碾压,他在哪儿, 给我把他找出来, 在我把他交给涅之前我要好好揍一揍他。”孩子被这两个精神病父母给卖了, 现在马尔斯要做的就是再出现受害者之前抓住那个叫帕奇的家伙,然后把他的鼻梁打歪。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不过事有先后,那个黑客我找到了,在我找帕奇·卡尼斯的时候,我先带你去揍他。”说完,孟陬将一个地址发给了马尔斯:“十三区高寿路,新杭州全城人均寿命向下突破八十大关的鬼地方。”
“听到这个区,我都想穿防弹衣了。”
十三区,新杭州的一个老大难区块,当年新杭州因为冰河期全城进地下城避难的时候,地下城的出入口就在十三区,后来冰川消融,气温回升,人类回到地表与各路牛鬼蛇神争夺家园,地下城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兵工厂。
后来,兵工厂搬到了地上, 人类拓展了家园,地下城也渐渐没了人气。
但十三区的老少爷们不这么觉得, 等到新杭州的管理层了解有人在十三区开黑市竟然不交税,这才发现地下层的一层与二层已经被十三区重新启动,而且这十三区的市民们自发的组织起了自卫队,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占据了三层的活尸潮打成了一团。
其实如果不是活尸潮来了,十三区的黑市只怕都是一个迷——毕竟一年下来不明不白消失(阵亡)了好几千号人,社区警察们事后表示打过报告,为此当年北总所的老大不得不引咎辞职。
当年考虑到前线有压力,军方干脆就让十三区的区长自己带人守,黑市也别黑了,税少一半,你们正常交易吧,我再给你一些军用武器。
核心就是四个字,给我顶住。
后来活尸潮被缓过神的泰南军方扬了,地下城也变成了十三区的一个小型巢都,事过境迁,而十三区不服就干的精神传到了现在,具体来说就是八个字。
你瞅啥和瞅你咋地。
当然, 十三区也不是窝里横——有八成的成年人有枪证, 其中有八成的人有长枪证。一家子连着十代人都当兵的满街都是,你出门都不好意思拿这个吹,有几个小街区里甚至都有连续二十代当过兵的,家里的牌匾挂满墙的那种。
社区氛围非常浓烈,马尔斯是真的不想在十三区动手,生怕边上的热心市民看到有人打架就拔枪怒射。
“没事,我已经摸过底了,那家伙也是一个租客,到时候咱们披高塔的皮进去,市民朋友到时候不得有枪的捧个枪场。”孟陬这么一说,马尔斯也乐了。
对啊,咱们是高塔的孩子,怕什么,穿着蓝风衣上就对了。
于是马尔斯带着孟陬下楼,开着新买的二号车过了桥,买早点的时候,马尔斯注意到水果店的隔壁正在装修。
“新开的是什么店呢。”扭头看向正在做饭团早点的特工先生,马尔斯虚心求问。
“听说是书店。”特工先生说到这里笑得有些腼腆:“我们之前就想开书店。”
喔,我懂了,也是你们的同行。
那没事了,泰南有一句谚语说得好,虱多不痒,债多不愁。
这不知道哪儿来的新朋友,就等他们店开了再来看看吧。
想到这里,马尔斯咬了一口饭团……嗯,这饭团的米饭应该是北方的大米,颗颗饱满口感软滑,里面是肉松,蜂蜜和酱汁搅拌成的馅料,配上外面的海苔干,真的是意外的美味。
“给我再来两个!”孟陬那边已经在叫了。
………………
十三区没啥高楼,最高的也就六层,当年冰川期结束,做为新杭州地下城的第一个地上居住区,这里至今还保留着当年的建筑模式——各种各样水泥与钢筋一道超标的建筑,什么墙厚一米,什么屋顶有预制的机枪位,就连三楼与四楼的天台都是特别构造,战时扒了阳台把炮推上楼就是定点火力。
正因为如此,十三区就像是被时代所抛弃一样,不过商家们还是没有放弃十三区的市民朋友和他们口袋里的钱,自动广告机器人,自动传单发布机器人和各种各样的投影广告为这个据说有着旧日时光的十三区添加了新时代的气息。
马尔斯开着车一进十三区,就有警察先生过来检查身份证,看了一眼身份证,这位年轻人皱了皱眉头:“我们好像见过?”
“没有吧,我今天第一次来这里。”马尔斯说完摘掉了脸上的墨镜。
眼前的年轻警察马尔斯前些天见过——就在某个倒霉收钱佬死的那天,在出城通道见过。
但当初他见到的是马尔斯·盖亚特,是西陆刚刚移民的小开。
而现在他见到的是马尔斯,是高塔的首席学徒。
“真人啊。”年轻的警察笑着将身份证递了回来:“来十三区有事吗,小先生。”
“有点事,在追查一个黑客,他入侵了交通系统,让车辆直接从镜头里消失了,所以我们在找他。”
“原来如此,那请小先生自便吧。”年轻警察退开,示意马尔斯可以走了。
“再见。”马尔斯笑着发动车辆。
车子很快就在街道远处拐入了向右的拐角,年轻的警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他拿起了对讲机。
“姐,麻烦来了,高塔的那位小先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追到了亚历山大·杨克维奇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