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渊走到门口,看着外面的黑雾。
黑雾跟之前比已经变淡了很多,但是依然看上去有些骇人。
现在这就是以身犯险啊……
时渊看着路对面朦胧的灯光,突然想到,自己不能去,可以让校医过来啊!
时渊赶紧把女孩放在地上,从旁边的垃圾篓里翻出个玻璃可乐瓶,接着就是向灯光那边一丢。
如果校医是正常人,应该会过来查看。如果不是,那就证明现在这个校医室有大问题。
合理。
接着就是远远的一声“啪嚓”,玻璃瓶应该落地了。
没有任何反应。
时渊只好又拿起一个玻璃瓶,对着灯光再丢过去。
这一次是很多声“啪嚓”,声音也大了很多。
时渊估计这次是砸到窗玻璃,全垒打了。
接着时渊稍微等待了一下,雾中缓缓走来了一个人影。
走近才看出是一个人穿着白褂戴着口罩白帽,一看就是医生模样。不过特别的是,他的前面还穿着个黑色的围裙。
“你在做什么?”白褂人有些不悦道,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你是校医先生吗?我这有个女同学上吊了,虽然被救下来但还是昏迷……”时渊说道。
“我看看。”校医开始查看女生的情况。
简单看过几眼后,校医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太乐观,我得赶紧处理一下。”
说着,校医从褂子的内层口袋取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排小型注射器。
随身还带着急救药品啊?
时渊看着一阵惊讶。
校医对着女孩的脖子侧面打下一针。
女孩没有什么反应。
校医收起了盒子:“这样就应该好了,我现在把她带回去观察一下情况。你明天应该就能见到她了。”
“好的。”时渊连连点头。
校医说完,直接肩扛起女孩,缓缓走进了黑雾中。
留在原地的时渊只觉得很多地方都很奇怪,但是奇怪又怎么样呢?这地方就没个正常的。
时渊应该习惯。
回到宿舍,几个室友还是那个样子,时渊也懒得管,默默上床拉上了床帘。
发生了这些事,时渊很难睡踏实了,半梦半醒地挨到了天蒙亮。
拂晓的时候,室友的床上有了动静。
时渊拉开窗帘看看,只见室友已经从床上坐起,伸着懒腰,仿佛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们……昨天晚上睡的好吗?”时渊试探性地问着。
“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脸感觉有点疼。”对床的室友回答。
“你们晚上就没有听到什么吗?”时渊继续问道。
“没有啊,晚上不是很安静吗?”几个室友直接回答。
他们疑惑的神情,看着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时渊便没有再问。
时渊走出宿舍,外面也是很多端着脸盆去洗手间洗漱的学生,宿舍楼一下又恢复了热闹,让时渊都快忘了昨夜整栋楼死寂的场面。
到达教学楼,时渊有很多问题想问昨天的女生,但是并没有见到她。
上课铃响,班里还是多着一个空位置,她也没有来上课。
时渊有些担心了,如果见不到这个女生,线索就得断了。
中午放学去校医室问一下吧。
早晨的第一节课依然是活人献祭课,老师在上课前还不忘讲讲昨天晚上的习题:
“昨天这道题——如果要献祭一名少女给邪神,首先应该做以下哪件事?这个是很明显的送分题,各个邪神大人的口味是不同的,你也不知道你的祭品邪神大人会不会喜欢,所以为了防止邪神大人生气,你得先点燃少女的头发询问一下邪神大人……”
好吧,咋一听有点离谱,但是仔细想想还有点道理。
时渊很无奈。
折磨手段课课前也先讲了讲题:
“钉入指甲的针应该用什么材料,答案应该是铁,因为铁容易生锈,钉入指甲缝隙后可以在伤口留下很多铁屑,即使拔出也能带给目标极大的痛苦。不过要注意的是,使用之前要用火烤一下,防止破伤风。”
“老师,为什么要防止破伤风,让目标破伤风不应该更痛苦吗?”底下一个男生发出疑问。
壮汉老师耐心讲解:“虽然破伤风发作时很痛苦,但是发作后目标会很快死亡,死亡对他们来讲是个解脱,不方便我们对他们执行长久的折磨,所以要避免破伤风的产生。”
时渊听着眉头紧锁,上这门折磨手段课本身就是一种精神折磨。
上午的最后一门课是尸体处理课的实验课,在实验楼进行。
时渊移步到了实验楼,实验楼前的公告也很简单,基本上就是个开放时间和禁止擅自使用仪器。
尸体处理的实验室在一楼,这里长长的走廊没有窗,却总是阴风阵阵,让时渊后颈凉飕飕的。
进入实验室,其他的同学差不多都来齐了,围绕着正中央放着的一个台子坐着。能看到上面是一具被白布罩住的尸体。
真有尸体啊。
时渊默默坐下。
老师站在台子旁边,是个瘦瘦的中年女人,戴着一次性手套,手指很修长,手应该很灵巧。
看人来得差不多了,尸体处理老师开始了阐述:
“尸体是个会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麻烦的东西,所以我们要按照我们的需要对尸体进行各种特别的处理。”
“内脏是尸体最先腐烂的位置。肠道里面含有很多厌氧菌,在人死后它们会开始发生发酵,产生大量气体和汁液,让尸体变得脏起来,所以我们要尽快处理胃肠道。”
“其中还有一个很棘手的,就是胰脏。胰脏会产生消化液,这些消化液会大量破坏尸体的结构,让肠道内各种带着厌氧菌汁液在腹腔里流淌,大大加重尸体的腐烂程度,所以胰脏也应该尽快处理。”
尸体处理老师说着,拿起了明晃晃的手术刀。
旁边的时渊听着还挺认真,毕竟和献祭课比,这门尸体处理课更像是一门科学,听着也更有用一点。
尸体处理课老师掀开了白布。
时渊睁大了眼睛。
案台上躺着的,正是昨天的那个女生。
该死的。
这么个“明天就能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