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齐麟大呼冤枉，道：“我没有哇！我没有被女鬼迷惑呢！而且我和她是第一次见面，甚至连话都没有说上一句，我若是这样都能被迷惑，我的定力可就太差了点吧！”

“树妖姥姥麾下的女鬼，我同样见识过，确实是本事了得，尤其是魅惑人类的时候，若非我意志坚定，见一个杀一个，她们指不定还是不肯放弃，试图引诱我呢！”燕赤霞冷笑说道。

闻言，聂小倩蹙眉之余，不由后退几步。

她是知道燕赤霞这个大胡子的凶名赫赫，就连树妖姥姥都忌惮的人物，会是简单角色吗？

故而，这么近距离的和燕赤霞接触，其实非常危险。

尤其是刚一见面，对方就咄咄逼人，更是让聂小倩生出离开的想法。

“小倩你不必害怕，燕大侠，还有这位……齐兄弟，绝对不会伤害无辜之人的！”宁采臣感受到了聂小倩在害怕，于是安抚。

“宁公子，我看你是冥顽不灵啊！”燕赤霞被宁采臣的举动激怒。

他都说了女鬼害人，宁采臣却和女鬼越发亲近，这是当他在说笑吗？

“燕大侠，小倩她不是恶鬼！”

“不是恶鬼？那么她是什么？莫非是好人？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是个人吗！”

“燕大侠，我……”

宁采臣被燕赤霞说得哑口无言，只因聂小倩她真的不是人，她是鬼，是一个女鬼！

的确又是害过人的性命，按照燕赤霞的字典，聂小倩就应该灰飞烟灭，十死无生！

聂小倩轻咬嘴唇，就要离开。

既然对方不待见自己，还要喊打喊杀，她继续留在这里，同样没有意思。

“小倩！”宁采臣自然是不肯让聂小倩走的了。

他认识聂小倩的时间虽然不长，可是不知为何，他对聂小倩的感觉非常特别，不舍得聂小倩受到伤害，更不愿意聂小倩离开自己。

“宁公子，你若是执意妨碍我斩妖除魔，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燕赤霞怒气冲冲，气势变得极为恐怖。

莫说宁采臣了，就是聂小倩这个素有法力的女鬼，都是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

毕竟，燕赤霞的长相本就有几分如同钟馗，如今暴怒，更是像了个七分八分，让人敬畏不已。

“稍安勿躁，燕大哥，稍安勿躁啊！”齐麟笑吟吟的拦在了燕赤霞和宁采臣之间，道：“燕大哥，不管你是个如何想法，但是刚刚这位小倩姑娘的确帮了我们是不是？如果只靠我们如同无头苍蝇乱闯，只怕能够出来，也是免不了一番极大的消耗是不是？”

“即便你说的在理，可是改变不了她曾经害人的事实！”燕赤霞沉声说道。

闻言，齐麟只觉内心一喜！

事实上，在这一件事当中，聂小倩是否曾经害人，其实不重要，重点在于，燕赤霞承认刚才得到了聂小倩的帮助，方才得以脱困，不然很难全身而退。

一码归一码，聂小倩做了错事，是不争的事实，聂小倩帮了他们，又是不折不扣的恩情。

燕赤霞如果直接翻脸不认人，齐麟或许还真的拿他没有办法，但是燕赤霞承认了，那么齐麟就有机会说服他了。

“是，作为树妖姥姥的手下，这位聂小倩姑娘，的确是曾经害过人，可是这不是出自于她的意愿。”齐麟认真说道。

“不是出自于她的意愿？呵呵，齐兄弟，你刚才还说没有鬼迷心窍，没有被她的美色迷倒，现在却帮一个害人的女鬼如此说话，我真的是看错你了！”燕赤霞呵斥齐麟。

宁采臣有点焦急的看着齐麟，他是没想到这位齐兄弟如此仗义，挺身而出。

更加没想到的是，燕赤霞这样的冥顽不灵，他和齐麟都帮聂小倩说话了，燕赤霞还是不肯松口，动辄打打杀杀。

聂小倩则是有些好奇的看向齐麟。

作为树妖姥姥的手下，一个曾经迷惑路人男子的女鬼，她看得出男人的心思。

譬如宁采臣对于她，更多是一见钟情，她同样被宁采臣的品行打动。

即使他们相处的时间不多，亦是如此。

有些事，有些人，根本不需要花大半辈子去看清，便能认准此人就是携手一生的伴侣。

齐麟则是不然。

他对自己，更多是一种纯粹的欣赏。

正是如此，仅仅因为欣赏就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这让聂小倩情不自禁的有些感动。

沦为鬼怪之后，她一直备受姥姥的折磨，不得已只能帮着姥姥害人。

虽然姥姥口上夸赞，可是她非常清楚，对于姥姥来说，自己只是一件工具而已。

等到没用的时候，就会无情舍弃，作为鬼怪的她，估计难逃一死。

因而，在宁采臣之后，还有其他的人挺身而出，为她说话，即便只是陈述事实，同样让聂小倩感动不已。

“小倩姑娘，你之前害人，可有汲取男人精血？”齐麟转身询问聂小倩。

“没有……我乃是鬼怪之身，最多就是汲取一二男人的精气，让他们精神萎靡，便可维持生机，根本不需要害人性命。”聂小倩苦笑说道：“姥姥是树妖之身，若是汲取活人精血，非但是能够维系自身，还可以增长功力，于是控制我们这群女鬼，帮他勾引路过的男人。”

“既然你知道自己做的是错事，为何不住手，为什么不回头是岸？”燕赤霞眉头动了一动，如是回答。

“我没有办法反抗姥姥，因为他掌控着我们的骨灰，若敢不从，他就会毁去我们的骨灰，叫我们永世不得超生。”聂小倩的笑容苦涩，道：“我们这些女鬼，只求投胎转世，所以只能委曲求全，在姥姥手下苟活，为求有朝一日，可以脱离苦海。害人，实非本意。”

燕赤霞皱蹙眉，沉默少许，道：“那么你为什么改变主意，愿意帮助我们呢？”

“宁公子对我一片赤诚，不知为何，我可以万分确定，他对我是真心真意，真的愿意帮我脱离苦海。”聂小倩说着说着，看向了齐麟，道：“二来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