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结婚要不得
作者:不可不戒      更新:2022-03-10 21:23      字数:2117

上梁不正下梁歪,周奇手底下那些个衙役也没几个正经人,拓跋青雀本就艳名远播,如今又初为人妇,不自觉流露出的丰韵已是让他们神魂颠倒,一个个对刘宴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歪心思一旦浮现上来,他们就再也压抑不住,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朝拓跋青雀扑了过来,显然是想借着打斗沾点便宜。

然而他们很快就品尝到了苦果。

冷酷无情的拓跋青雀很快将他们打翻在地,这些个衙役连她的衣袂都摸不到半点。

周奇很清楚兄弟们的拳脚功夫,他们四五个人都占不到便宜,他哪里还敢动手,只能色厉内荏地呵斥道:“好大胆的番婆子,竟然敢在县衙里头殴打公人,这是大罪,大罪!”

“番婆子?她可是我这个县衙训学的妻子,你辱骂官眷,按律笞十五哦。”

刘宴微眯双眸,从拓跋青雀手里取过马鞭,便朝周奇走了过来,后者后退数步,脸色煞白:“你……你敢!”

话音未落,拓跋青雀已经箭步上前,一记直拳捣了过去,周奇抬手来格挡,拓跋青雀一个扫腿就将他放倒在地。

刘宴举起马鞭劈头盖脸就打落下去,周奇感受到刘宴的气势,当下就怕了,偏生一条腿被拓跋青雀扫麻了,根本就站不起来,只能抱着头格挡,被鞭子抽得嗷嗷直叫。

赵泰俞也吓得面色煞白,谁能想到窝囊到投井自尽的刘宴,会有这么强硬的反击,眼看着周奇手臂和脸上都是鞭痕,赵泰俞也壮着胆子大喝道:“刘宴!你敢在县衙里行凶!”

“赵泰俞,他们要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声?他们辱骂我妻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训斥?”

“拉偏架可要不得啊……”刘宴朝赵泰俞戏谑地摇了摇头,鞭子正要落下,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暴喝。

“刘宴!胡闹尚且不够么,是不是连本官也要打!”

顾兰亭脸色铁青,周奇连滚带爬,保住顾兰亭的腿子就哭诉起来:“县尊大老爷,您可看见了,刘宴这穷酸竟敢在县衙动手,要不是县尊及时赶到,小人……小人怕是被他当场打死了去!”

看着眼泪鼻涕一把的周奇,顾兰亭一脚就踢开了他,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好歹也是壮班的班头,还嫌不够丢人么!”

顾兰亭这么一骂,周奇赶忙收了演技,前者朝刘宴冷声道:“既然你自甘堕落,那便收拾你的东西,搬到三等吏舍,这训学也不消你做了,往后到户曹签押房去当贴目,抄抄写写了此残生罢了。”

听得此言,周奇也是大喜过望,看向刘宴,眼中满是阴险狠毒,只要他成了白身书手,往后还不是任人拿捏!

刘宴其实并不想留在县衙,去青虎堡也能生活得很快活,但失去了这个身份,往后他们欺压到头上来,根本就没法抗衡,因为这是阶级的力量。

刘宴读的是社会学,很清楚所有的矛盾最终都归结为阶级矛盾,尤其在封建社会,阶级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所以才出现了家财万贯的商人不敢歧视身无分文的秀才,反倒想要招婿来抬高家族的社会地位,这就是阶级的力量。

他不稀罕从九品训学的官职,但这微末官职却能实现他的阶级迁跃,没有官职这道护身符,就算在青虎堡发展农业和经济科技,也没法保住成果。

考虑到这些,刘宴必须尽力去争取。

“县尊虽然牧守一方,但不是一手遮天,刘宴的官职是吏部铨选司的决定,即便再微末,也必须经由吏部来裁决,不是县尊一句话能罢免的。”

多亏融合了原主的记忆,否则刘宴根本不知道,就这么个芝麻绿豆大的不入流官员,竟然正儿八经由吏部发过公文,毕竟训学这种官职,通常都是县里就能够自行决定去留的。

原主探花郎的光环到底是好使,也难怪皇帝会御赐丹书铁券,这是恨铁不成钢,想给刘宴一个悔改的机会,不闻不问丢到岭南那才是彻底绝望了。

顾兰亭也气了:“好!很好!既然你这般硬气,往后就照足来做,该点卯就点卯,该签押就签押,分内职事都给本官做好来,便是敢提前半刻散衙,本官也上报府衙撤了你的职!”

刘宴既然决定要保住这份官职,自然不会怠惰,朝顾兰亭拱了拱手,也不心虚,顾兰亭冷哼一声,甩袖要走,周奇却不干了。

“县尊……要不要兄弟们帮他把家当都丢到三等吏舍?”

顾兰亭气不打一处来:“还丢什么丢,那可是丹书铁券,比本官还大,本官都不敢动,你敢动?”

“可是……”

“没眼力见的东西,还不把东西都搬回原位!”顾兰亭又踹了周奇一脚,后者只能吃下这闷亏,让人把刘宴的东西都搬回屋里。

顾兰亭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宴一眼,怒气冲冲地回到内衙,这才刚坐下,留着山羊胡的师爷已经奉上了茶水。

“请将不如激将,太爷您这一手玩得可真漂亮……”

顾兰亭怒气全无,反倒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道:“朝堂上那些老东西知道刘宴圣眷仍在,想让他重返中枢,不逼他一把,这刘宴继续消沉下去,早晚要磨死在这地方……”

“只是他入赘青虎堡,属实不妥,要不要从中……”

顾兰亭抬起手来:“过犹不及,由着他吧,横竖他早已贻笑大方,也不在乎这些,只要他能重振旗鼓,我的任务就算完成,待得三年期满,我自顾回我的集英殿做编修,哪里管得他如何收拾手尾。”

师爷作揖:“太爷英明!不过……今日他招来了学童,而且听说还捣鼓出了一个收麦的农具,叫什么掠子,看来他真的想经营青虎堡,到时候他舍不得抛下这些家业,太爷怕是期满了也未必能官复原职……”

顾兰亭有些吃惊:“还真想把青虎堡好生提拔起来?”

沉思了片刻,顾兰亭微眯双眸,眼神阴险:“那就给他添把火,把青虎堡彻底烧了,让他趁早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