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莉卡？”希里丝吃了一惊：“女神玛莉卡？”

“没什么可惊讶的。”玛莉卡上前一步，仔细端详着希里丝说道：“你不也是自称为神吗？月神希里丝！”

“你知道我？”希里丝更吃惊了。

“你是说希腊世界的你，还是漫威世界的你，又或者是黑魂世界的你？”玛莉卡毫无波澜的点点头：“没错，我知道你。”

“你怎么……？”希里丝彻底震惊了：“难道你也是穿越者？”

“穿越者？你是这么称呼自己的种族吗？可能是文化差异吧，我一般称呼我们这样的人为稀人。”

“不不不，穿越者不是一个种族, 而是一些可以往来于不同世界的人。”

“希里丝，你还年轻，所以狭隘。我们叫做穿越者还是稀人并不重要，是一个种族还是单个个体也没区别，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相似点，你难道还没察觉到吗？”

“共同的相似点？”希里丝想了想问道：“你是说穿越世界？”

玛莉卡露出失望的表情：“你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希里丝不爽道：“有话你就直说呗，我最讨厌谜语人了。”

“好吧，年轻也并非不好，至少活力充沛。”玛莉卡回答道：“我们的共同之处在于，我们都是传播者，都是某种律法的载体，都是无上意志的工具。”

“真棒啊。”希里丝干巴巴说道：“我都不知道我们竟然还有同一个老板，所以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前辈？”

“不，你理解错了。你我虽然都是无上意志的工具，但无上意志并非只有一个。”

希里丝指出漏洞道：“不可能。如果无上意志不是独一无二的，那它又怎么会被称为无上意志呢？”

“因为无上意志是基于我们这样的存在来说的。”玛莉卡回答道：“一个人不小心掉了一块糖，被蚂蚁捡到，蚂蚁就将赐下这块糖的存在视为丰饶之神。之后这个人又不小心撒了一锅热汤，于是蚂蚁们又将赐下这场灾难的存在视为毁灭之神。久而久之，这个人就成为了蚂蚁口中无所不能的存在，被尊称为无上意志，这很奇怪吗？”

希里丝皱起了眉头。

她听懂了。

正因为听懂了，所以她才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无上意志不过是某种强大的生物，他们不止一个, 而且分别有着各自的立场，并不统一？”

“虽然细节上还有些差异, 但大体上已经没有问题了。”

“好吧，故事背景我已经明白了，说说你的来意吧。”

玛莉卡点点头，语出惊人的说道：“我希望你能毁掉黄金律法。”

希里丝又惊了：“我倒是在cg里看到你砸碎了艾尔登法环，但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真的好吗？”

“我砸碎了法环？”玛莉卡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希里丝人都傻了：“你明白了个啥呀？”

“最坚固的堡垒必定是从内部被攻破的，这就是我明白的东西。”

“所以你是真的想要毁掉黄金律法？”希里丝一脑袋浆糊：“但为什么？黄金律法就是你一手建立起来的吧！”

“黄金律法是我一手建立起来的没错，但黄金律法并不是来源于我。”玛莉卡看到希里丝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还不懂吗？”

“不懂。”希里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智力只有10点，你忍一忍。”

“……”玛莉卡一阵无语：“好吧，换个说法。你四处收集灵魂，这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成为……”希里丝说到一般恍然大悟：“你是说，你也跟我一样，是……”

“没错。”玛莉卡说道：“我体内的黄金律法，你体内的吞噬律法，都是无上意志赋予我们的能力。它虽然因为我们而出现, 但展现出来的结果却并不受我们的控制。”

“等等。”希里丝打断玛莉卡：“你说我体内有吞噬律法？”

“当然, 你不会以为吸收灵魂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吧？”玛莉卡说道：“黄金律法需要植下黄金树，等它慢慢长大，然后借助它的根系来吸收灵魂，而你只要站在那里就能毫无副作用的吸收任何灵魂，这不是吞噬律法又是什么？”

希里丝挠挠脸：“我还以为这是游戏特性呢。”

玛莉卡：“？”

“算了，不用在意。”希里丝说道：“你继续。”

玛莉卡也不纠结，继续说道：“如我刚才所说，我们虽然是律法的传播者，但律法的运行却与我们无关。我前往过数百个世界，也植下了数百棵黄金树，无上意志告诉我这会为世界带去丰饶和稳定，但最终我发现它欺骗了我。”

“黄金律法是非常强大，能为凡人种族带来难能可贵的永生，让他们获得丰饶的生活并建立伟岸的文明，但这仅仅是昙花一现的景象，是一场透支文明未来的骗局。”

“永恒的生命看似美好，但会使人丧失紧迫感，失去进取心，最终让整个文明会陷入人口爆炸的泥潭之中。资源枯竭，贫富分化，人心腐败，矛盾四起……这些问题在我最早值下黄金树的几颗星球已经初现端倪，那边甚至已经在用暴力让无辜者强行归树，恐怕不久之后就会爆发战争。”

“而永生的人们唯一能杀死对方的方法就是将敌人送去归树，可想而知这些永生不死的人将会提供怎样海量的灵魂，所以黄金律法和它背后的无上意志就会成为最大的赢家。”希里丝很快就找到了利益所在，替玛莉卡说出了最后的结局。

“你很聪明。”玛莉卡点了点头：“一点也不像智力只有10的样子。”

咳咳。

希里丝有点尴尬。

不是她聪明，而是她做过类似的事情。

她之前发展希腊，然后又暗中指示阿斯帕西娅操控秩序神教挑起战争，其实玩的都是同一个套路，只不过黄金律法的资源更多，盘子更大而已。

先给甜头拉人入伙，等韭菜肥了直接开割，最后彻底崩盘卷款跑路……古今中外的资本家们不知道都把这套东西玩过多少遍了，奈何韭菜总是源源不绝，只能感叹一句人心不古，总想着以蛇吞象。

希里丝和黄金律法的唯一区别，也就是希里丝还想要保留这个盘子，所以尽可能的维持着战争的规模，而黄金律法那边显然就没这个意思，完全是一副“我走之后管他洪水滔天”的架势。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找一个新盘子可要比重建一个盘子简单多了，希里丝也就是能力不足才会对希腊人民轻拿轻放，但凡她也跟黄金律法一样能按星球开盘子，那她也绝对是爽完就走，提上裙子就不认人！

玛德！

虽然早就有了觉悟，但仔细想想的话，自己还真是妥妥的屑中之屑啊！

希里丝自我谴责了0.1秒，然后向玛莉卡问道：“这就是你想毁掉黄金律法的原因？”

“没错。”

“你打算怎么做？”

“我希望你能利用你的空间能力打开通往天空之城法姆亚滋拉的通道，从我的义弟，黑剑玛利喀斯手中偷回我让他封印起来的命定之死，从而让死亡重归交界地，破坏黄金律法的计划。”玛莉卡认真说道：“我已经错了很多次，不想再继续错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