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已了,念头通达。
白岳才有功夫查看视野中那行小字:
【本次体验活动评价——上中,获得奖励——元凤之精!】
那行小字渐渐消失,忽然手中炽热难当,低头一看,却是一枚卵黄也似的光球。
咦,这是什么鬼东西?
上次得了祖龙之血, 却是满满当当一大池,这回怎么才这么点儿?
只看了一眼,他眼中便冒出缕缕青烟。
不由惨呼一声:
“握草……这就瞎了?”
忽觉手上剧痛,跟着一轻,只觉那光团竟瞬息间将他手掌烧穿,便向地下坠去,他也看不见, 忙拿另一手去抄。
手上一阵灼痛, 知道托住了,便趁着手掌尚未烧穿,“嗖”的一下把那光团往天上抛去,同时大喊:
“都闭眼,别看……”
下一瞬,遥遥传来一声惨呼:
“啊……好痛……嫣儿瞎了……呜呜呜……”
艹,不是让你闭眼吗?
屈嫣儿正骑着东皇钟在天空畅游,听了白岳那一声大喊,第一时间却不是闭眼,反而下意识的朝他看去——
那不是正撞上了吗?
却见他手中一枚极亮的光团正向天空飞来,跟着双眼剧痛,眼前一黑,恐惧之中,便从钟顶上一头栽了下来。
东皇钟晃了晃,像极了无奈的老父亲,便从当空“嗖”的一下坠落下来,堪堪将她接住。
“嗖、嗖、嗖”两人一猴从桃子堆旁跃起,先后落在白岳身旁, 都紧紧闭着眼睛,慌忙探出神识。
却见白岳双腕焦黑,两只手掌已经不知去向,黑黢黢的眼眶里仍在冒烟,不由大惊。
正待问时,忽觉浑身炽热难当。
此时那光团已经悬在半空,便射出万丈金光,所到之处顿时腾起滚滚浓烟,地面干涸,大湖生烟,屈嫣儿境界最低,还不会仙力护体,她身上衣衫竟然冒起烟来!
屈嫣儿捂着眼睛,骇然叫叫道:
“啊,好烫,好烫……谁在放火烧我?”
眼见芥子空间就要起火,那东皇钟忽然发出“嗡”的一声低鸣,便将屈嫣儿轻轻放在地上,继而腾空而起,钟身迎风便涨, 一时遮天蔽日, 跟着翻了个跟头,便已钟口向上,朝那光团迎过去。
“呼”的一声,便将那光团兜了进去!
霎时间,芥子空间中那炽烈的光辉消失不见,炎热的空气一扫而空,桂花山头冷气飘来,几人都打了个寒颤。
白岳紫府中那团星云忽然散出一股,须臾分成四份,分头奔向白岳双手、双眼,伤处纷纷扬扬落下许多黑屑,露出红润的血肉,却似有无数肉虫在急剧蠕动……
心头住个医生,就是方便啊!
白岳吁了口气,便打出一股仙力,遥遥卷起正痛的满地打滚,哭嚎不止的屈嫣儿,落在自己身边。
伸出两截光秃秃的手腕,便朝她同样被烧成黑窟窿的眼里塞过去,屈嫣儿吃痛,正要挣扎,却被白晶晶一把搂住。
抚着她俏脸,温言道:
“嫣儿乖……别乱动,岳哥哥在给你治眼睛呢!”
屈嫣儿哭道:
“岳哥哥快些……嫣儿快死了……”
白岳没好气的说:
“说了让你别看,你非要看……不听话,眼睛瞎了吧?”
屈嫣儿眼底一阵清凉,剧痛骤减,只略略有些发痒,软软靠在白晶晶怀里,心里已不怎么害怕了。
听到白岳埋怨,便嘟着嘴说:
“还说哩,臭哥哥……都怪你!你虽喊了一声,却把那光团往我脸上丢过来,我不看……怎么躲啊?”
天灾人祸,天灾人祸……
哥哥那时已经瞎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准头?
白岳讪讪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
“好啦……是哥哥不好,要不传你一门功法,权作赔礼好不好?”
屈嫣儿皱了皱小琼鼻,哼了一声,才娇声说道:
“这还差不多!”
便觉一丝仙力落在头顶百汇,轻易渗透进识海,下一瞬脑海里便多了一篇功法,名字倒是不错,唤作——
《素女经》!
“算你啦……”
嫣然一笑,便沉下神识,细细揣摩。
不一时,一团红晕悄然爬上双颊,她樱唇微微翕动,却仍默默往下看,待看完全文。
才幽幽叹了口气,似嗔似喜:
“臭哥哥,你果然馋嫣儿身子了……”
此言一出,白晶晶和红袖顿时知道他传的什么功了,四目相对,齐齐朝白岳直戳过来——
嘴上说不要,心里却早痒痒了?
白晶晶甚至学着他的口气,酸溜溜的道:
“哎呦,她还是个孩子啊?”
白岳老脸一红,强辩道:
“咳,不要瞎想……我这不是怕她根基不稳么,多一门炼体的功法,总是多一些保障,是不是?”
“哼!”
“哼……”
一轻一重两声冷哼。
猴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顿时心痒,笑嘻嘻的凑过来:
“师父,什么功法这么神奇,让我也练练?”
白岳神色古怪,憋着笑说:
“《素女经》,练不?”
“《素女经》?”
猴子呆了一呆,忽见两位师娘神色古怪,屈嫣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花枝乱颤。
顿觉其中有诈,慌忙摆手道:
“算了,算了……”
便横飞出去,“噗通”一声扎入湖中,修炼去也……
良久,紫府星云收回。
白岳双掌、双目已恢复如初,屈嫣儿睁开黑黢黢的大眼睛,忽然狡黠一笑,便扑到白岳怀里:
“岳哥哥,咱们双修吧?”
白岳大惊失色,耳边仿佛响起“污啊,污啊”的警笛,一把将她推开,飞出老远,才心有余悸的说:
“晶晶,快把这妮子看好……”
白晶晶失笑道:
“挺好的啊,怎么了?”
挺好个屁!
她才十三岁,“污啊,污啊”一来,哥们儿这辈子可有判头……
忽然转念一想,哎……
这里好像没有“污啊,污啊”?
呸,那也不行!
气呼呼的飞起来,去看东皇钟。
这钟已经恢复正常大小,现在倒转过来,却像个钵盂了,此时整个钟体都一片通红,远远的就感觉到一股炽热的气息。
白岳没敢靠近,停在三步开外,试探着问道:
“老钟,还撑得住吗?”
那钟不满的晃了晃,传来一道悦耳的女声。
“瞎嚷嚷什么?”
白岳大出意外,这口钟看上去其貌不扬,居然还是个母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