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声对兰馨道,“走。”
隔壁房里,男人穿戴整齐,一脸心满意足走了出去。
“官爷慢走~”女妓娇滴滴说着,待男人走后,才露出几分不屑讥讽。
女妓抱着那一大袋沉甸甸的银子,这才有了笑意,“蠢猪,要不是看你有钱,谁愿意理你。”
她轻哼一声,悠然自得地绑着头发,这几天她算是赚了个盆满钵满,今日看来收获也很可观。
女妓收拾好东西,哼着曲儿推开房门。
与此同时,寒光乍现直抵她咽喉。
“啊——唔!”她刚想尖叫出声,就被人捂住了嘴。
安柠昔半倚在门边,一手举剑横在女妓脖子上,看似慵懒气定神闲,马尾随着她的动作飘扬,潇洒恣意。
她眼底清凛带着飒气,一旁捂着嘴的兰馨简直觉得自家王妃帅呆了!
两人手脚麻利地给女妓逼退回屋里,她此刻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不敢动弹,嘴里不断念着,“女侠饶命!”
安柠昔反手将门关上锁好。
因为身高差,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妓,剑尖挑着她的下巴,朱唇勾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
“聊聊?”
安柠昔和兰馨对女妓一番“严刑拷打”,得到了一个足以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的震撼消息……
兰馨一时间还消化不了,有些紧张的扯了扯安柠昔的衣袖,“王妃,这件事情,不告诉皇上吗?”
安柠昔高深莫测摇摇头,眼底除了冷冽还有几分狠意,“我自有主张。”
两人马不停蹄地回了王府,安柠昔有些按捺不住心里的迫切,直奔着宁安院而去。
她不自知的是,现在有什么事情,她总会第一时间想到夜非离,好像有很多事情,有他在就会迎刃而解。
可是夜非离和关燃出门后到现在都没回来。
安柠昔神色闪过几分失落,干脆就坐在他房门前等着,反正估摸着,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这一坐,安柠昔只觉百无聊赖,竟然枕在冰冷的地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直到星河天悬,太子府那边,夜子徵依旧忙得焦头烂额,到头来还是一筹莫展。
他回府以后,就偷偷派李陌去了趟城南,找来许多感染时疫死去的尸体,又重金聘来了一些江湖医生赤脚大夫。
这些人无非都是为了夜子徵给的高额的赏金而来,根本没有一星半点的真功夫,忙活了一下午除了把太子府搞得乌烟瘴气外,没有任何贡献。
夜子徵一下午把他们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命令下人们给他们送餐食点心和茶水,为的就是希望能有人研制出解药。
眼下,这些人吃饱喝足,就算做不出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反倒开始挑剔起来,“我说太子殿下,下午就吃的这个,现在还让我们吃这个?”
“就是,堂堂太子府,好东西肯定不计其数,既然太子殿下想让我们帮忙,不拿点诚意出来怎么行?”
夜子徵彻底忍无可忍,望着后院里这一地腐尸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们,直接拔剑砍了带头那人的双手,“你们算什么东西?”
“本宫府上都被你们糟蹋干净了,现在你们还敢跟本宫谈条件?”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如缕,其他人瞬间安静下来,哆哆嗦嗦不敢出声。
好一会儿,才有人颤颤巍巍举起手,“太,太子殿下,这个解药,草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既如此,不知殿下能否放我们回去了?”
一听能回去了,其他人瞬间又有了胆子,叫嚷着要回家。
夜子徵唇角勾起一抹阴毒邪佞,回眸笑着,“当然可以——”
说罢,众人逃也似的往外一窝蜂涌去。
下一秒,冲在最前那人一声惨叫,后面的人惊慌失措乱成一团,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半晌,院内骤然停了惨叫,变得悄然无声。
“可以回去,没让你们急着回去。”
夜子徵接过李陌递来的手帕,嫌恶擦着剑上的血,看着尸横遍地,阴冷狠厉啐了一口,“都是饭桶!没用的东西!”
一到这种时候,他总会克制不住想起宁惜。
不得不说,宁惜是真的很有本事,要是她在,今日这样的局面,恐怕就不会发生了。
夜子徵只感觉一阵空虚恐惧,仿佛没了宁惜以后,他就真的一直在走下坡路,而他却拿这些事情毫无办法。
他当初究竟发了什么疯?
到底为何杀了那个女人?
夜子徵渐渐有些站不住脚根,李陌在他耳边不停呼喊着,“太子?殿下?”
叫喊声将他的思绪拉扯回来,夜子徵不耐冷睨他一眼,“办妥了?”
“都办妥了,这些大夫们的家人,处理得干干净净,保证没人能看得出来。”
夜子徵满意笑笑,随手把剑扔进尸堆,“擦不干净了,这些东西,你看着处理吧,记得别留痕迹。”
李陌看着他的背影,却更加害怕起来。
今晚,夜子徵就灭口了至少二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