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丹娜对武江山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
他们是彼此的初恋,而且那个小妮子,真的满心满眼都是他。
武江山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他有了张丹娜,却还控制不住去欣赏和撩拨其他漂亮女孩。
但如果他有想结婚的那天,那么结婚对象,他会毫不犹豫的选张丹娜。
对于张军的警告,武江山并未放在心上,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
他只是想不通,张军对他的偏见,从何而来?
张军难道也是重生回来的吗?知道上辈子的事?呵呵,这怎么可能。
但若不是这个理由,他怎么能说出谁都能考虑,只有他武江山不行?
武江山知道有过这一次抓现行,张军肯定会把张丹娜看的更严,这个假期,应该没什么机会能见面了。
那就缓缓吧,等张丹娜上大学,武江山就不信,这老小子还能跟到省城去...
沿着河边走回电影院,天黑了,溜冰场里比白天还热闹。
激烈的迪斯科曲子和无数年轻人的喧闹,让人觉得很是有些烦躁。
但越是这样,就代表着生意越好,不喜欢,也得忍着。
成年人的世界仿佛到处都写满了忍字。
为了钱,为了更好的生活,又或是为了人前显贵..为了优先择偶?
呵呵,不管是什么,总有一个让你选择忍耐的理由。
重生回来,不该是活得更加肆意么?
可武江山却觉得,他似乎过的比从前还要小心翼翼。
沈红星一边看着溜冰场,一边在钉一个木架子。
听武江山提过的斜坡桥,他打算趁有空的时候给做出来。
武江山往二楼瞅了一眼,上面人也很多,王富贵,崔筠他们都在上面。
他没有上二楼,而是坐在沈红星旁边,抽着烟,看他干活。
“小武,你姐夫刚才回去了,我看外面那地,他干的挺快,再有三五天就能干完了。”
武江山点点头,没吭声。沈红星见状,也就没再说。
有人来租鞋,他就放下手里的活去忙了。
一直在楼下柜台边坐到晚上快关门了,武江山拎起大扫把,开始清理溜冰场地面上的烟头。
崔筠跟王富贵他们下来,才知道他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吃晚饭了吗?”
崔筠问了一声,武江山才想起来自己还没吃晚饭。
他拍了拍脑袋:“你们吃过了?”
“这都几点了,等你还不等得饿死了啊?”
王富贵嬉皮笑脸:“饭都没回来吃,是不是有情况啊?”
武江山抬起大扫把要呼他,他吓得赶紧跑开几步。
“等会再去吃个宵夜吧。钱哥,等会喝酒去啊?”
武江山看到钱进里跟一个扎着两条麻花辫的小姑娘在角落里嘀嘀咕咕,他那伙朋友站在大门口那起哄。
“我可不喝了,我待会有事,你们去吧。”
武江山见状就没再管他们,招呼了仲大古,跟沈红星,结果沈红星也不去。
“你们要去吃饭就赶紧去吧,这边我收拾,晚了饭店要下班了。”
武江山一想也是,就带着王富贵,仲大古还有崔筠走了。
狐山镇的街道上,连路灯都没有,借着两边民房透出来的亮光,几个人一路到了国营饭店,结果还是来晚一步。
武江山揉着肚子,心想他这小吃大排档得赶紧弄起来,晚上想吃点啥都没地方去。
“我在招待所还有两个面包,再不吃要坏了。你跟我去拿吧。”
“也行,顺便把你送过去。”
王富贵一听,机灵的拉住了要跟着去的仲大古:“那我跟大古先回去了啊,武江山等会你自己回吧。”
说完,王富贵拉着仲大古就跑了。
乌漆嘛黑的饭店门口,就剩下了崔筠跟武江山。
“走吧。”
武江山领头往招待所走,崔筠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到了招待所,武江山跟着崔筠进了屋,一张简单的单人床,床头柜子上,搁着洗漱用品。
崔筠翻出了两块面包,武江山坐着床边就往嘴里塞,不提不觉得,一提这肚子里是真饿。
“武江山,我过两天就准备回去了。”
崔筠给武江山倒了一杯热水,然后低声说了一句。
“这么快?不是说在这里玩到开学么?”
武江山咽下面包:“对了,我都没问,你考到哪个大学了?”
“省城大学。离家近,方便照看爷爷。”
“咦?那你跟张丹娜不是成了校友?以后我去看丹娜的时候,也顺便看看你。”
崔筠没好气道:“顺便?那我还得谢谢你记着我了。”
“哈哈哈,不用客气。”
两块面包哪够武江山吃的,他喝了半杯水就准备走了,打算回去电影院再做点啥吃的。
崔筠送他到招待所门口,看他要走了又说了一句:“武江山,你明天有空吗?”
“有啊,你想干啥?”
“你陪我在镇里玩一天吧?我们去爬狐山。”
“爬山啊?”武江山挠挠头,有点不情愿:“那山上就是石头和山洞,没啥可玩的。”
“我都要走了,来了狐山一趟,总不能连山都没上过吧。”
“那行吧,明天早上你不用过去了,我来接你。”
说好了,武江山就走了,崔筠也回了房间。
把门插上之后,她扑到了床上,心里满是遗憾。
其实,来狐山镇是一时冲动,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试探。
崔筠从小到大,身边就没遇到过像武江山这样的人。
她说不清自己是真喜欢武江山,还是因为他带给她的特别感受。
知道他有对象,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不用纠结了。
崔筠没谈过恋爱,甚至因为她父亲的关系,她对未来的婚姻和感情也并不跟其他女孩一样,怀着憧憬和期待。
武江山是她第一个产生了想要了解的男生。
这两日她融入了他的生活,发现武江山其实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在省城的那些同学,爷爷下属的那些孙辈,哪一个都比武江山要优秀。
就是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挑不出什么有点,又总是惹她生气的人。听说他有对象了,当时心里竟然还有些难过。
崔筠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看着这简陋的招待所,发出了跟武江山在河边时一模一样的叹息声。
爷爷这回支持她独自一个人跑到这穷乡僻壤来旅游,又帮她要来两张新台球桌。
起初崔筠还不明白,现在想想,爷爷的意思是,叫她彻底还了恩情,以后就可以不必再挂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