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恭迎帝师回京
刘松正琢磨着谢大极的事情,刚刚到门口,就见到了一群衙门的捕快,村民们就围在旁边看热闹。
大概有十几二十个人,要是抓普通的逃犯肯定是轻而易举的。刘松注意到了围在中间的那顶轿子,上面坐着的是谁?
“你说这刘松是不是犯法了,怎么官府的人来找他了?”
“说不准。”
“我听说这煞神之前还把里正打了,该不会是里正去报官了吧!”
“应该是。”
……
“刘松,你可算是回来了,跟我们走一趟吧!”为首的那捕快浓眉大眼的,长得十分英武。
“你们来错地方了吧?”刘松并不打算搭理他们,直接走过去打开院门就要进去。
“站住!”那人见刘松不以为然,也是有些恼怒,拔出佩刀拦在刘松面前。
“县太爷要见你,别让兄弟难做。”这人叫李虎,小小衙役一个,他称兄道弟可不是真的跟刘松亲近,昨天刘松在兴旺赌坊的所作所为,这小小县城早就已经传遍了。
李虎这个人在衙门那是游手好闲,无利不起早,如果不是下命令的人是县太爷,他可不会来拦这个杀神。这个刘松杀过人的,看一眼就知道跟他们这些捕快专管偷鸡摸狗的完全不同。
“呵……”那马车里面坐的是县太爷?果然是古代,这县太爷的轿子真是寒酸。
“陈午大人,来找小的所为何事?”
刘松既然问了,陈午就躲不下去了,他颤颤巍巍地下了马车,年龄大了,就来这儿一趟都累的够呛。虽然他人又老又憔悴,眼睛却非常的狠戾,看着刘松,恨不能饮其血啖其肉,他岳丈和儿子都被这刘松揍了!
看到县太爷陈午下马车,刘松一点也不意外。害怕?那更是不可能。
“陈大人是知道岳丈和儿子都被我打了,派人来拿我的吗?怕是不能如意了!”说完,刘松飞身而上,周围佩刀的捕快,一个都没有反应过来!刘松已经到了陈午旁边,对付这么一个老家伙,他甚至连身上的配剑都不需要拔出。
现在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动,就能将这老家伙的脖子拧断。
陈午大骇,他来之前早就听说了这刘松的事情,知道他武功高强,因此带了这么多捕快,不想还是让这家伙拿住了。
显然,刘松不是那等莽夫,深谙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原本是来寻仇的,结果反被刘松挟持,陈午面如土色:“刘松,你想做什么?我是朝廷命官!你要是敢下手,朝廷不会放过你!”
刘松嗤笑:“陈午,我也不妨告诉你,那陈二和陈武都是自作自受,我今日拿了你,也不过是顺手,毕竟你们干的那些肮脏事儿,让朝廷知道了,不说人头搬家,千里流放还是很有可能的。”
陈午一开始还不信邪,嘴硬得很:“你这刁民,胡说八道什么?不仅挟持朝廷命官,却还满口诽谤!”
刘松冷笑:“陈午,你跟你儿子为什么会跟王庚混在一起,你们干了些什么你们自己知道,还用我提醒吗?”
陈午顿时心惊肉跳,不可能,他们做的那些买卖天知地知,这刘松不过是青神村一个小小猎户,他能知道什么?可是,听他提到了王庚……
“你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如果你以为今天就能杀了我,我也定不会放过你!”陈午为了壮胆,还看了看那些围着不敢上前的捕快,好歹有了一些底气,这刘松应当不敢乱来。
刘松知道这老匹夫在想什么,狗官一个,不足为虑,他暂时还不会杀他,但是可以揍他。
真气直接进入这老头儿体内,刘松完全可以控制真气进攻他的内脏,陈午一时面如土色:“你,你做了什么!”
“哼,你干了这么多恶事,想死没那么容易,你的命还可以留着换个人来给我认错呢!跟我走!”说着,刘松就要逼着陈午上马车。
陈午却不动,想要讨价还价:“刘松!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小娃娃,叫小豆子?”
他总算是脑袋灵光了一回,想到了陈武呜呜啊啊在病床上嚎的话。
刘松眯眼:“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陈午为了活命,连连点头:“知道,我都知道,被我儿子卖了!我有线索!”
刘松手一紧,几乎要把陈午脖子掐断:“还敢说谎?陈武不是说一无所知吗?”
陈午是个狡猾的,不想刘松这么不好糊弄,改说法怕是更招刘松怀疑,连忙自圆其说:“他知道,他知道,我也知道,那孩子真被卖了,卖给了去边城的商队!”
“哼,小豆子在哪儿我早就知道了,你不用乱编。我现在留着你,是要看看用你换王庚滚出义县能不能成功。你让他们回去,你跟我进去,七天为限,王庚要是到我这儿来跪地求饶,你这条老命就保住了。”
村里的消息传得快,不久全村都知道猎户刘松绑架了县太爷。里正家里,陈二越发害怕,这个刘松竟然这么不要命,连县太爷都敢绑架,他能做这个里正,除了靠陈老大积累的善缘和留下的家业,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大女儿是县太爷陈午的小妾。
一想到刘松连陈午都敢挟持,要是知道小豆子和那个血人在他的地窖里,怕是……何况,飞蓬教教主谢大极交代的那番话,越想他越是睡不着,只能连夜带着妻儿封了地窖跑了。
结果陈午的人去了几趟青神山,没有找到王庚,还带回了教主谢大极也不在的消息。
倒是方长青亲自来了,说昨天他们去的时候,小豆子已经不见了,被王庚的人带走了,他的人把陈二打了一顿过后,就去找王庚,结果被王庚的人绑了,今天才逃回来报信。
刘松一惊,陈莲花没来找过他,因此他以为小豆子已经回去了。
“长青,赶紧去陈莲花家看看怎么回事!”
方长青领命走了,刘松突然想到陈二也很不对劲。
陈二之前就喜欢仰仗着跟县太爷陈午的关系为非作歹,陈午在他手里,他居然没来找他麻烦!他是青神村里正,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挟持了陈午,难道是被他打怕了?
不可能,这陈二睚眦必报的。
想到这里,刘松把绑在椅子上的陈午绑得更紧了一些,把门栓从里面锁上,又从院内翻墙趁着外面守着的陈午的人不注意出去了。
正要去寻找里正陈二,不想迎面就见到村民齐齐往村口跑,刘松就在村头,离村口不过几百米,他怎么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用拉人问,他们讨论的声音很大。
“什么?你说是京官来了我们青神村?”
“对啊,听说那京官从村口就下车了!”
“是啊,是啊,一步一磕头呢!都跪行了快有百米了。”
“这是做什么?”
“听说当今天子的老师在我们村,这京官是来请他回去的!”
“啊?怎么会?”
刘松脚步一顿,闭上眼又睁开,真行,不愧是他教出来的,这一招都用出来了!看来暂时去找不了陈二了。
陈午看到刘松回来,“呜呜啊啊”地叫唤着,椅子下面已经流了一摊液体。
刘松嫌弃地皱了皱眉,这都是什么事呀?一团糟。
既然都找来了,早知道躲不过去,不过,那小子想让他进京,不可能。
刘松大马金刀地坐在自家院子里,里面的陈午经过了刚才那番丢人也彻底蔫了,他还时不时跟刘松谈条件,如今埋头对着自己那摊尿液仿佛老得快入土了。
这小院瞬间格外安静,直到有人敲响了院门。
“请问,刘太傅在家吗?”
村民一路围观,不想却是一路到了这青神村有名的怪人刘松院前。
“这是怎么回事?”
“刘太傅?说的不会是刘松吧?”
“这怎么可能?刘松就是个普通的猎户,瞧瞧他脸上那道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也对,他还跟人家寡妇纠缠不清,前几天还有人看到他带着那罗寡妇进城玩呢!”
“这,听说那小豆子不见了,你说会不会是这奸夫**为了行事方便,故意演的一场戏?”
“八成就是这样……”
正讨论着,就从那院内传来了极为洪亮的声音。
“谢大极,你都把人带来了,还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村民们彻底呆了,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那个刘松说出来的,他们甚至怀疑这村头茅屋里面住的根本就不是刘松了。
林允看着昨天才来接自己去见帝师的谢大极一声苦笑,要不是当今天子非要让他这么干,他也不想啊!
里面这位要是不出山,陛下的位置怕是要被别人抢了。
谢大极把林允扶起来:“委屈林大人了。”
所以人家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呢,陛下被老大带大的,最是了解老大的心情,这一招或许真的管用。这是林大人堂堂文官之首,这一国宰辅的面子算是被扔在地上踩了。
但愿他不要对老大产生怨恨才好。
林允倒是看的开,脸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高兴地拍了拍谢大极的手背:“陛下圣明,看来这样果然有用,今日能够见到太傅,实为平生幸事。”
毕竟,关于刘松当年如何扶幼孤上位,又不贪恋权势隐身而退的故事,他们这些朝臣是如数家珍。及至后来刘松不在朝堂的这五年,他俨然已经成为了整个大渊所有官员心目中的榜样。
刘松坐院子里面掏了掏耳朵:“原来是林大人哪,这户部侍郎不做了,升官升的挺快呀!”
“不过你们既然知道我武功高强,缘何要在那么近的地方说话那么大声?”
林允一囧,还有一些困惑,他看了看谢大极,有些紧张,他还真的忘了刘太傅武功高强。而且,他不记得自己有幸见过刘太傅,太傅为何知道自己做过户部侍郎?
谢大极却是偷偷一笑,想不到林允是崇拜老大的,这样也好。
“林大人不用紧张,我家老大其实是知道你的,这几年老大虽然住在这荒郊僻野,朝中事务陛下却都让我穿信告知问询的。虽然,老大从来不回信……”
想到这,谢大极就有些沮丧,老大连他都不见,今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
林允文文弱弱的,跪了那么久,腿痛,走得慢。
谢大极就要打开院门,注意到几个鬼鬼祟祟的捕快就要跑,给手下使了个眼色。
当谢大极满面笑容地引着林允走进破落院子,看到的就是他老大刘松极为不雅地剔着牙的样子。
林允为了见刘松,那可是专门在风尘仆仆到达县城过后,住了一晚,焚香斋戒,才一早出发来的。
他一心怀着见神仙一样的心情,结果神仙幻灭就在一瞬间。
林允是有大军保护的,不过大军在十里开外,一路随行的大多是丞相府的府兵,人数也不少,这么多人围在小院门口,也没挡住看热闹的村民。
林允是温和的,他的府兵也是,谢大极的手下又去抓人去了,几个蛮横的村民还真挤进来了。
他们看到刘松的样子一点也不意外,而林允林大人还有他那些府兵,表情之精彩,难以描述。
谢大极叹了一口气:“老大,这是林大人,林大人专门来请您进京的。”
林允听了谢大极的话,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他在脑袋里面想象过无数次见到刘太傅的情景,他想象中的刘太傅应该是端着杯,喝着茶,高深莫测,可眼前这个穿着短打,俊朗的脸上挂着一道疤,双腿叉开,用脏手剔着牙,眼神凶悍的人……这,可能是刘太傅的侍卫吧?
林宰辅安慰自己,然后按照事先跟陛下商量好的,朝着正屋“噗通”一声再次跪下了。
眼神望着茅草屋里面,根本不看刘松,在肚子里面打好的草稿,说出来无比的顺畅:“在下林允,乃当朝宰相,奉陛下之命,前来迎帝师回京!太傅想必亦已知晓,南北局势之紧张……帝师若不跟我回去,我已无颜,再见天子,必长跪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