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问的一怔。
“我看到别人给了,你身边应该有很多高手跟着,所以你也不是乞丐。”
李添香立刻就不乐意了,自己明明掩饰的很好,怎么就不是乞丐了?
“我身上穿的乞丐装,那就是乞丐。”
少年也觉得有趣,不过他来苏州是来看比武的,不是来争谁是不是乞丐的问题。
莞尔一笑,就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喂,喂,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李添香拿着冰糖葫芦,一边跑,一边喊着。
少年回头道:“说什么?”
李添香道:“说完是乞丐。”
少年觉得有趣道:“你不是。”
李添香:“······”
经过了几次三番的纠缠,两人竟然成了朋友。
李添香吃着手中的冰糖葫芦,发觉比她自己买的要甜的多。
“你要是来苏州比武的话,先在已经太迟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
少年仰着头,看着擂台上,激烈的争斗道。
“我只是想看看别人的剑法而已,并不需要比试。”
李添香不解。
“看别人的剑法?哪有什么意思?”
少年转动着脑袋,来回瞧着,他听说此地有了一位剑法高手,飞霞观的人,第一是被一剑打败。
所以才想起来此的。
“剑道是一门很深广的武学,其他的武功我都不会,我只会剑,也只对剑法感兴趣。”
李添香“哦”了一声,想起家传的飞刀绝技。
似乎两者的意思都差不多。
“你在看什么?”
“听说这里出了一位天才剑客,怎么还不见上台?”
“快了,再等半个时辰就是他最后一次比武。”
时光如流水。
等到蔡文华上台的时候,周围干看着热烈的叫喊声,响彻云霄。
今日他穿的而是一身黑色的常服。
连续的胜利,不但赚了差不多十万两银子,对于剑法上的心得,也越来越丰富。
每次面对对手都是一剑了结,而因此堆积起来的自信,也以达到了顶端。
台下的白衣少年也是学剑的,看着台上的蔡文华,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他没有在这人身上感受到任何一点,关于剑的气息。
锐利,锋芒毕露,都没有。
有的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少年朝气,虽也是一种不屈的精神,但与剑无关。
李添香扭头看着少年道:“就是他,已经上台了。”
少年道:“我看到了,不过他的剑法应该不是很好。”
李添香一阵无语,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一位连续赢得比赛的少年剑客。
竟然被人说成剑法不够好,难道这人的剑法很厉害不成?
又或者就像王予一样,是一位隐藏的高人?
各种念头飞快的转动着,又一个个的否定。
她能看的出,少年的内力境界,刚刚到达血煞境,比她还不如,又哪里有资格说得出这样的大话。
观战者,在裁判宣布开始之后,立刻安静了下来。
每一个人都想看的更清楚一些,只因这一剑的风采早就印在了他们的心里。
每一门武学都有防守进攻,虚实相间,各种招手,只有此人使出来的剑法只有一招,偏偏这一招,就是没有人能够破解。
已经有些消息传出,这招剑法,本身就是没有破绽的。
要是能够在好到破解方法,李家人愿意给出五万两白银作为奖赏。
也可以在厉家的藏书阁选一门绝技。
沈留洋也听到过这个说法,以他们沈家的人脉,已经确定了这个说法的正确性。
而现在擂台上就是他和曾经的手下败将,争夺第一。
命运很多时候真的很奇妙。
原本可以轻松击败的对手,能够短短三天时间就脱胎换骨。
听还逗留在苏州的公孙家的人说,此人是受到了一位高手教导才变得厉害的。
而那位高手是谁,在一些小范围已经开始流传出来了。
再次看到蔡文华,沈留洋只能感叹这小子命好,天生就有一个漂亮的姐姐。
刚好做了人家的情人。
若是自己被那位该收教导一番,是不是会更加厉害呢?
江湖上任何宗门世家,高手很多,但会教徒弟的人就很少。
一个人的一生若是能够幸运的遇到这么一位,那就是天大的造化。
“咱们又见面了。”
蔡文华浑身轻松地,没有第一次见到沈留洋时的全身戒备。
只需知道自己手中的剑法是无敌的,任谁都会轻松自在。
沈留洋的内力境界,要比蔡文华高一点,几天前的场景却是翻转了过去。
“是啊,咱们又见面了。”
两句毫无诚意,没有一点意思的话,却说得有种宿命般的偶遇。
沈留洋虽然谨慎,却又有着自己的绝招,多少人出谋划策,总能找到克制这套剑法的武功。
因为这一次他也用剑。
蔡文华忽然全身就有了一种热血心跳的感觉,就是那种一雪前耻,要扬眉吐气的感觉。
曾经他输过,那一次让他跌倒在里泥水中。
差一点淹死,若不是他有个好姐姐的话。
这一次又面对曾经的对手,却要让对方尝尝失败的滋味。
他慢慢地凝视着沈留洋:“想来你已经见识过了我的剑法,这次也专门带着了你的剑,还请赐教高招。”
沈留洋“呛啷”一声长剑出鞘,声若龙吟,那是沈家的宝物龙吟剑。
蔡文华动容道:“好剑。”
这的确是柄好剑,剑光流光四溢,森寒的剑气迫人眉睫。
沈留洋一件在手,态度紧张中也有着优雅安闲。
世家培养出来的子弟,纨绔的有,但多数都是风采照人,仪态优雅。
蔡文华本来是很有把握,以一招《天外飞仙》赢下这场对局的。
但现在看到这一柄剑,他握剑着剑柄的指节都用力了许多,而手心也因为紧张沁出了汗水。
他的剑只不过是一柄普通的精钢剑,绝对比不上沈留洋手中的神兵利器。
连续胜利,养起来的气质也如同空中楼阁,瞬间幻灭。
只三天时间,又如何比的上沈留洋从小到大在家人的耳濡目染之下,长期锻炼出来的镇定和优雅。
所以他虽然自信自己的那一招《天外飞仙》,必定可以破解沈留洋的武功,却还是觉得有些紧张。
沈留洋看着他微笑道:“阁下能三日练剑,取的如需成绩,确实值得骄傲,我今日也算是以剑会友了。”
蔡文华的内心,可没有以剑会友这样的感觉。
他是来争夺第一的,必定要全力以赴。
见没有等到答复,沈留洋也不再说什么,回剑平胸道:“请。”
这一日烈阳当空,围观者如潮。
白衣少年看到此时,忽然有了索然无味的感觉。
“这个叫蔡文华的剑客,要输了。”
声音虽小,却还是被旁边的李添香听在了耳中,奇怪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衣少年自知失语,也不得不解释清楚。
“剑本是凶器,更是无情之物,只要一出鞘就留不得情面,但剑客用剑讲究的却又是收发自如。
是以都是以人御剑,而不是以剑御人。”
李添香一呆,摇摇头道:“你说的太过玄乎,听不懂,不过你要是想要只带这一剑的真实模样的话,我可以想点办法。”
见面只是几次,李家小姐,就开始大包大揽的说着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的话。
反正吹牛皮,又不需要银子。
若是旁人肯定会一笑而过,谦虚几句,“不用云云。”
可白衣少年却当了真,想了一下,竟然认真的应了下来。
“那就拜托了。”
李添香手中的冰糖葫芦,掉到地上都没反应过来,她刚刚说的什么大话。
此时蔡文华也已出剑。
他的剑法除了那一招《天外飞仙》之外,都是家传的一些基础剑法。
平平常常,实在没有什么特色。
而沈家的剑法,却是经过了无数代人,千锤百炼出来的,虽不能说是一等一的绝学,却也不是任何平常的剑法能比拟的了得。
之前对战对手,都是一招《天外飞仙》搞定,而现在却又些奇怪的在极力压制剑法的施展。
几十招已过,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手中平凡的剑招,忽然就变得不平凡起来,恍若化作了一道光华夺目的彩光。
从天外飞来的现任,出场的时候,总是会透过云层放射出五彩缤纷的光芒。
光芒并不刺眼,却很神圣。
蔡文华的心里忽然就有了安宁,他知道沈留洋必将败于这一剑之下。
可是他错了。
“铛”的一声,火花四溅。
沈留洋居然稳稳的接住了这一招他本来接不住的天外飞仙。
沈家的内功心法,比他刚刚修炼的内力更加深厚,精纯。
双剑交击,蔡文华被震退了三步。
他没有倒下,却已经因为震惊而失去了再战下去的勇气。
人生连续的大起大落,让他早就没有了一开始在擂台上的谨慎和平和倔强的心态。
红尘练心,有几人能够超脱?
他还年轻,更加不能。
“咦,沈家人也会蔡家的剑法?”
“这你就不懂了吧,蔡小子来来去去就这一招,一些有天赋的人,肯定都学会了。”
“不错,不错,都在想着如何破解剑招,却没想过以同样的招式回敬。”
“对的,只要自己练的比别人好,那就一定比别人厉害。”
······
围观者中乱糟糟的的言论,不断的刺激着蔡文华的耳目。
如今只剩下了羞愧,羞愧与自己的剑法还没有一个外人修炼的好。
更加羞愧的是又一次败在了此人的手中。
恍惚中有人说他得了第二,也有人说知道了这一招剑法的破解方式。
假以时日,恐怕连第二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