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把玩了一会儿神鳄枪,杨安澜便将其收起来。
然后又取出自己的护道器【记仇本】,将其翻开,找到与鳄祖有关的那一段记载。
将其随手修改了一下。
【地球历二零零五年,九月一十八日,荧惑有风暴,封印鳄祖要夺舍我】(已完成复仇, 划掉)
“下一个,是阵灵!”杨安澜收起手中的记仇本,暗自想道:“暂且先让你多活一段时间,以后再弄死你。”
“现在的九十九龙山,早就是无主之地,又不是你阵灵创造的。”
“不是你创造的,你凭什么阻拦我?”
当年那个核心阵灵想要弄死他的仇恨,他可清清楚楚记得。虽然被他用天劫给化解掉了,但这份仇结下了。
报仇这种事情, 他可不会忘记。
“再忍忍,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亲手报仇了。”
起身离开恒星中层区域。
杨安澜来到恒星表面上,他扭头眺望向地球,脑海中不自觉回忆起了自己的父母。
双方早已经离异,而且已经拥有了各自全新的家庭。
以及新的儿子和女儿。
“往昔种种红尘,都已经成为了过去,又何必去执着留恋。”
静静眺望向远方,杨安澜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回味,有些思念自己的小时候。
但没过多长时间。
眼眸中的其它情绪,纷纷淡化消失,最终只剩下执着与坚定。
“既然这次回来了,那就做一个了断。”
“彻底断绝世俗方面的牵挂与纠缠。”
长出了一口气。
杨安澜收敛心神,自然弥漫在身躯周围的原始混沌母气,开始翻滚涌动,八卦阴阳阵图再现。
乾、坤、震、兑、离、坎、风、雷、阴、阳,十种不同的属性, 开始明灭不定, 演算定位。
八卦推演确认,阴阳勾连时空。
不过眨眼间。
闪耀不断的八卦序列就稳定下来,犹如金属浇筑而成,带着强烈的质感,悬浮在他的身前。
中央核心区域的阴阳鱼,忽然向两侧旋转打开。
露出内部黑乎乎的时空通道。
杨安澜一步跨出,离开恒星表面,八卦阴阳阵图随之同步消失,仿佛什么也没有存在过。
……
……
地球,万永县。
这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小县城,算不上穷山恶水,但也算不上多么钟灵毓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不说全国各地了。
仅仅就以附近大城市溧阳市的周边区域来看,像这样的普通小县城,足足有着十多个。
这个地方,就是杨安澜的老家所在地。
县城附近的普通小山沟坡地上,稀稀拉拉种植着一些退耕还林的树木。不过许多都被羊啃掉了树皮, 早已经死去。
只有极少数还顽强活着, 并逐渐生长高大。
反倒是那些无人在意的各类杂草。
在这些年的时间中,没有人类去干预,生长的郁郁葱葱,生机盎然,满山坡遍地都是。
远远望去,一片绿意。
比起以前那光秃秃的黄褐色干燥土地,要好看了许多。
……
……
谷軥
忽然,万永县境内一处山间小路上,凭空凝聚浮现出一幅八卦阴阳图,黑白阴阳鱼旋绕转动,最终洞开。
露出内部的时空通道。
浑身散逸着原始混沌母气的杨安澜,从中踏步走了出来,稳稳站在地面上,身后时空通道自然消失。
“这里的大道沉寂状态,比葬帝星还要糟糕。”
杨安澜抬起头,快速扫视一遍,心中了然。
对地球的状态有了更多的亲身感受。
“万道不显,一片沉寂,还带有青帝道痕的残余压制。”
“修行比葬帝星艰难的多。”
微微低头,看向山沟脚下,那里有一条潺潺溪流在流淌。
在曾经儿时的记忆中。
这一条流动不止的溪流,水深可达一个健康成年男子的胸部,河面宽度大约二十多米,流水量并不算小。
每到下雨的季节,就是周边的人最欢乐的时候。
也是许多小孩子觉得幸福的时刻。
下完雨,许多大人直接拎着袋子、背篓等工具,就往这里匆匆赶来。
生怕来晚一步就没了。
因为在每次下完雨之后,这条河流边缘的地面上,会自己蹦出来许多的大鱼、河蟹以及水鳖等。
那是涨水后又退去残留下来的水货。
普普通通的淡水鱼,却长的比成年男子都要巨大。
一米多,两米多的大鱼,比比皆是。
水鳖草丛里随便捡。
巴掌那么大的青壳河蟹,几乎遍地乱跑,一个个挥舞着大鳌,看起来很是凶恶吓人。
杨安澜尚且还记得。
他小时候来这里捡鱼鳖,被一只小河蟹给夹过手指。
把他都给夹哭了。
想着想着,杨安澜的嘴角就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儿时干过的许多聪明事,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格外的愚蠢。
那副蠢样,恨不得让人抽几巴掌。
“无忧无虑的童年岁月,终究离去了。”
曾经记忆中,各类水产物资极其丰富的山河,现如今,水面深度仅仅只能勉强没过他的脚面。
水面最宽的地方,连一米都没有。
甚至就在他注视的这一小会儿。
水面上就飘过了十七个颜色各异的垃圾袋、五个破破烂烂的泡沫餐盒、使用过的一次性木筷子上百根、折断的拖鞋、老旧的衣服、……。
生活垃圾到处都是,恶臭熏天。
唯独看不到儿时记忆中那鱼虾龟鳖遍地乱蹦的模样。
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
这样的过去丰盛景象,对于现如今的年轻少年与稚嫩孩童来说,被嗤之以鼻,心中根本不相信。
认为那只是大人们欺骗他们。
“仅仅十多年而已,环境就变化这么巨大……。”杨安澜静静观察片刻,最终淡去了曾经儿时的回忆,将其放下。
他隐去自己的异象。
然后犹如一个不懂修行的普通凡人,漫步行走在记忆中的回老家道路,只是越走越陌生,越走越冷漠。
曾经道路两侧的麦田与果树,稻花香一片,同样没有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大片的烂尾楼。
就连地面上的路面,也是由曾经的泥土道路,两侧野花成片,虫鸣鸟叫不断。
变成了现如今死气沉沉的破烂水泥路。
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