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盯着姜离，那眼神似乎要将他看透。

而下一刻，姜离赫然感到浑身像被一股雄猛力量迎面侵袭！

他犹不及细想，身上突然爆出一百四十四下“噗啪”响声，他全身上下一百四十四个大穴在这一刻遭这道无形力量尽数封住，登时动弹不得！

“你说的那些事，在本神开来并不重要，甚至你是谁，我都不想知道，毕竟蝼蚁不值得关注，虽然因为你这只蝼蚁，本神已经有所愤怒。”

见到姜离被自己制住，神以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

“哦？是吗？”姜离嘴角上扬，随后瞬间身上被封住的大穴悉数突破。

“嗯？”神的瞳孔微微一缩，显然因为姜离的突破而吃惊。

姜离淡淡道：“不错，这就是你的摩诃无量，你的眼劲吧？”

这下神不再淡定了，死死盯着姜离，“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方才不是说蝼蚁不值得关注吗？”姜离讽刺道。

神没有说话，只是戒备地看着他，这个时候，神隐隐感觉到威胁了，毕竟已经多少年了，没有人能够抵挡他的力量，跟没人抵挡的了摩诃无量的力量。

在神的记忆中，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能够与之匹敌，那个人曾经是他最亲密的人，也是一个才智不输于他的人，甚至《灭世魔身》其实都是那个人所创。当初，若不是下毒，他甚至都无法仅凭实力对付那个人。

“不说话呃？”姜离挑眉说道，“那我来说吧，你，自称为神，但其实就是一个实力无法匹配野心的可怜虫，你也叫步惊云，步氏神族中前代天才，打破了步氏神族四十岁必死的魔咒，只是虽然不死，却无法永葆青春，于是你便开启了你所谓的神的计划，想要从步氏神族中找到新的一代天才，然后利用换脑手术将自己的大脑换到这位新的步惊云身上，以此达到恢复青春的目的。”

说到这里，姜离看着已经脸色微变的神，继续道：“你除了神姬雪缘和神将两个弟子外，其实还有一个弟子‘医神’吧，一个又矮又老的丑侏儒，你的搜神宫还有一个所谓的神墓，神墓中有着步氏神族中曾经出现过的天才剑神、刀神、拳神的遗体，还有你让你的第三位弟子做换脑试验的三万颗猴脑，我说的没错吧？”

听着姜离如数家珍的将自己的秘密说出来，神百多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一丝恐惧，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而姜离还不打算结束，继续道：“步惊云，你可还记得步白素贞？”

听到这个名字，神浑身一震，失声叫道：“你、你到底是谁？！”

难道是她？不，不可能，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神此时心头剧震，如果说之前姜离说的那些秘密令他感到一丝恐惧的话，那这个名字不仅让他恐惧，还有震惊。

“我是谁，就先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步白素贞是谁吧。”姜离说道，“她本为官宦的显贵之家的大小姐，后因和家人产生分歧而离家，邂逅歩氏神族的当代步惊云，二人互生情愫喜结连理，结婚后二人钻研武功，步惊云创造出可长生不死的武功「移天神诀」，而步白素贞创造出同样可长生不死的「灭世魔身」，并传予步惊云，可步惊云却未有将「移天神诀」传授给步白素贞。后来，步惊云厌倦了这种生活，而下毒毒死了步白素贞，步白素贞靠「灭世魔身」化毒而未死，但已经命不久矣。此后，步白素贞因为「精神不灭」而领悟「活下去」的方法，自创「他生渡」，可催眠他人误认自己为步白素贞。除此之外，为对抗曾经的爱人现在的长生不死神步惊云，步白素贞领悟出了与【天级摩诃无量】背道而驰的「地级摩诃无量」，其聪明才智绝不在长生不死神之下。只可惜，她确实死了，只是精神不灭留存了下来。”

神身子微微往后退，盯着姜离，“你、你是步白素贞？！”

姜离莞尔一笑，道：“不，我是我，是不一样的烟火。”

很显然，神get不到他的这个梗。

而神这个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只见他一双森寒厉目速地狂睁，眼珠一扫，两道凌厉无比的眼劲突自眼中暴射而出，直捣姜离！

姜离知道这就是神的【天级摩诃无量】不敢怠慢，双掌急提，左右两掌淬地分别隐透一股白芒与红芒，正是移天神诀与灭世魔身各自一半的功力！

砰！

神的眼劲与姜离的双掌撞在一起，姜离微微后退，【天级摩诃无量】确实不凡。

“你怎么会《移天神诀》和《灭世魔身》？”神立时认出姜离所施展的力量。

“想知道吗？叫爸爸，不对，你实在太老了，让你叫爸爸，太亏了。”

“狂妄，今日不管你是谁，本神定当让你形神俱灭。”神狂怒。

一语未毕，神的身形霍地已飘至姜离跟前，身法之快绝，简直已到了人的极限，声的极限，神的极限，天地任何一物的一一极限！

“嗤”的一声！两道眼劲已自神的双目射出，直轰已与其近在咫尺的姜离；眼劲之强之猛，显见神已动用五成功力，这一击他是非要夺命不休！

只是神快，姜离也不慢，他展开全力向后退去，同时施展出《阴阳九转》的第五转归元劲，归元劲可将世间万物转化归元为己用，当然所转化之物不能超过姜离的极限。

只见神的两道眼劲没入姜离的双手之中，归元劲运行，这两道含着神五成功力的眼劲却是直接转化为姜离的力量，随后他以玄武神掌打出。

神显然没想到姜离竟有如此神功，能够将自己的【天级摩诃无量】给吸收并反击自己。

当然，神也不惧怕，当即再次施展【天级摩诃无量】，不过这次不再用眼劲了，而是双掌齐出。

轰隆！

一声撕裂长空的巨响！俨如有千百道奔雷劈在这神殿之上，那些没有自主能力的兽奴全部在这两股绝世力量中被轰成了碎片，还有这如同龙宫的神殿也被摧毁了大半。

只见姜离与神依旧在原地屹立不倒，二人互相盯着对方，一片苍凉肃杀。

过了良久良久，只见姜离的嘴角源源渗出一道长长血丝，双手亦逐渐软软垂下，似因严重内伤而渐呈乏力！

不过神的情况似乎也并非太好，赫见其额角终于淌下了一滴汗珠。

相信神在过去一百七十多年来也未曾再尝淌汗，如今居然淌了一滴汗，可想而知，适才与姜离正面硬拼，神也不得不动了五脏六腑的真气；也许，他的五脏也给姜离震得微痛；神出奇地有点喘息，但仍是故作从容的道：“嘿嘿，想不到你这蝼蚁竟能令本神有痛的感觉，本神已经很久很久未有尝过痛的感觉了。”

是的！神已经很久没有痛的感觉，包括杀女之痛……

“可惜，你的内力实与本神相距太远。”

“呵呵，你以为我败了吗？”姜离淡淡说道。

神脸色微变，不过见到姜离没有动静，便说道：“那你倒是动一下啊。”

“这可是你说的。”姜离说完，骤然一动，下一刻就出现在神的面前，然后一巴掌呼了过去，这一下出乎神的意料，虽然最后一刻反应了过来，向后退去，但也被劲风挂到，脸上的那具年轻的步惊云面具被刮了下来。

这是一张非常非常老的脸，怎么说呢？

横放竖放在这张脸上的皱纹，甚至比那些百岁人的皱纹还要多还要深，深得像是一堆烂泥给马车狠狠辗过后所留下的轮印！

而事实上，神也是相当的老。算起来，他已历遍二百年的沧桑，他仍能保持这个人形模样，实属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