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艳原本打算请我先去一楼的会客室坐一会儿,避开顾铁山。
同行是冤家,我也不想和断山派的人发生冲突。
不巧的是,我们正好碰到了两个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左边的胖子,我认识,他就是经常上新闻的本安集团董事长,梁本安。
右边的老者,一身唐装,挽着发髻,留着长胡须,看上去倒有几分世外高人的模样。
仅一个照面,顾铁山惊讶地喊了出来:“杨景先?”
既然对方认出了我,我只好点了点头,顺便打了个招呼。
顾铁山盯着我瞧了瞧,问我怎么来了,专门过来找他的吗?
看他一把年纪的面子上,我摇了摇头,委婉地说,我听说孙女士遇到了一些问题,我过来瞧瞧……
没等我把话说完,顾铁山打断了我的话:“你过来瞧什么?”
“我知道你爷爷生前擅长看风水,你既然敢来这里,想必也学了几分本事。你觉得,这栋别墅的风水有什么问题吗?”
我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
这栋别墅前有活水,后有靠山,左边高、右边低,青龙压白虎,所处方位没有任何问题。
而别墅里的风水布局,明显也经过高人指点,更是无可挑?。
于是,我摇了摇头,表示从方位和布局上看,别墅都没有问题。
听我这么一说,顾铁山马上就将了我一军:“既然风水没有问题,那么我想问你,梁总府上为什么会出问题?”
见他这么大年纪了说话还咄咄逼人,我不禁笑了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呢,暂时还不打算收徒弟,所以不能告诉你啊……”
顾铁山老脸一红,随即冷笑道:“呵呵,不知天高地厚!”
“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爷爷,他只不过会看个风水。”
“要说起驱邪镇邪、消灾解难,他杨镜若的水平,也就一般!”
见他竟然贬损我爷爷,这一次我干脆说道:“瞎说八道!你的五血镇邪术根本不行!用这种阴险歹毒的法子,不但解决不了人家的问题,反而会被反噬,带来更大的危险!”
顾铁山面色一沉,冷笑说道:“呵呵,小孩子家知道什么!反不反噬,要看施术者的道行修为!”
说到这里,顾铁山扭头看了看梁本安:“梁总,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就像狮子老虎,只要驯练得法,猛兽也能乖乖听话。”
“如果没本事,野狗都能咬死人!”
梁本安点了点头,认同顾大师的话。
顾铁山得意地斜了我一眼,昂首挺胸地坐在了沙发上。
孙文艳叹了口气,请我不要介意,还是让我们先去前面的会客室喝茶。
顾铁山这时又说道:“梁夫人啊,我提醒你一下,我的五血镇邪术你可不能轻易告诉别人,更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的随便乱动,否则出了事,我可不管!”
见这老东西居然含沙射影地骂我,我不想再客气了。
我以牙还牙地说道:“孙女士,其实你这问题就跟看病一样,首先要找到病因,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如果某些人连病因都不清楚就敢胡乱下药,那绝对是个害人的庸医!”
“某些人仗着岁数大,乱用秘术,只怕会害人害己!”
顾铁山虽然年纪一大把,涵养却很一般。
我的话就像踩到了他的尾巴,让他忍不住的喝道:“臭小子,你说谁呢?谁是庸医?”
他越上火,我越平静。
我笑着说道:“我说那个王八精呢,你可不要对号入座啊。再说了,你知道梁府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吗?”
“既然你连人家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你就乱用五血镇邪术,不是骗人又是什么?”
顾铁山老脸一红,竟从沙发上猛地站了起来。
“杨景先,我警告你!别说是你,就算杨镜若活着的时候,他也不敢对我如此无礼!”
孙文艳和梁本安连忙打着圆场,劝我们不要斗气。
顾铁山还在不依不饶地纠缠着,拿我爷爷抬高他的身价。
我只好打断了他的话:“别再拿我爷爷和你比了,你也别老拿自己的年纪说事儿。”
“年纪大小能代表水平高低吗?你要真有本事,你直接告诉梁总,他家的问题究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顾铁山红着脖子回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施展法术能镇住它,能解决问题!”
“梁总需要的,就是能够解决他的问题!”
我咂了咂舌:“你连问题都看不出来,也敢厚着脸皮说能解决问题?”
“行吧,跟你这种人,我无话可说。”
作为企业家,梁本安倒是精明。
他一边笑呵呵地打着圆场,一边问我,他家的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我也不故作高深了,直接说道:“你家的问题,就出在门口的风水池上!”
梁本安皱了皱眉,有些不太相信:“风水池?这不可能吧?那可是我当初请香江风水大师专门设计的,人家在整个施工过程中全程监工,生怕出了差错。”
孙文艳也有些愕然。
她提醒我,门口的风水池,确实是他们花大价钱请香江风水师因地制宜,结合户主的四柱八字专门设计的,不会有问题。
顾铁山终于笑了:“梁总,梁夫人,你们都听见了吧?”
“他竟然把问题推到了一个催财旺运的风水池上!”
“看来杨镜若死的太早,没来得及把本事传给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