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至于跟这个老家伙动手。

这一切，也是我早就预料、有所准备的。

我一边闪身后退，一边大叫道：“有理讲道理，有事说事情，你为什么要恼羞成怒的打人呢！”

我和老族长的冲突，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大家纷纷侧目。

前来烧香上供，多是善男信女。

一见起了冲突，他们纷纷上前劝着老罗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罗本善气呼呼地骂道：“这小兔崽子哪个村的？谁家的孩子？竟然说我们罗寨村的小孩夭折，老人寿短，都是因为罗祖祠！”

这一下，围观的人群很快分成了两派。

一派人指责我信口雌黄，污蔑神明，确实该打。

另一派人小声议论，说罗寨村确实每年都有小孩夭折，老人们也确实活不大岁数。

我趁机喊道：“大家先别急！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如果我信口雌黄，污蔑神明，就让罗祖祠的神明显灵，惩罚我吧！它不是很灵验吗？不是很厉害吗？我就站在这里，让它尽管降罪！”

“其实，除了罗寨村以外，只要来过这里烧过香的人家，要么小孩夭折，要么老人死的过早，你们不妨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这样的……”

听我这么一说，现场更加嘈杂了。

以罗本善为首的一帮人，纷纷磨拳擦掌，叫嚣着要打死我。

一小部分人，表示我说的确实是这么回事，不妨让我把话说完。

“让他说个屁！他敢污蔑我们罗氏祖先的神明，就是找死！”

罗本善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拳头，指挥着负责维持秩序的村民，“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去揍他啊！”

好在，有一个浓眉大眼，虎背熊腰的汉子，挡在了我的前面。

“人家小伙子又没逃跑，你急着揍他干什么？是真是假，难道不能听他把话说完吗？”

“如果他拿不出证据，你再揍他也不晚啊！”

随着壮汉开口，更多人附和了起来，让我把话说完，拿出证据。

罗本善咬了咬牙：“行！小兔崽子！你有话快说！如果拿不出证据，就别怪我打死你！”

我点了点头，正色说道：“首先，我没有污蔑罗氏祖先的意思，只是这座罗祖祠已经被一只老狐狸鸠占鹊巢，它冒充罗祖之灵，坑害百姓！”

“我知道，你们来烧香问事，它能灵验地解决一些小问题，施以小恩！但它以小恩小惠换取你们的香火供奉，吸食你们的寿元阳气，供它炼丹修行！”

“所以，但凡拜过它的人，都会不同程度折寿，老人活不大年纪，小孩容易夭折！”

“我所说的原因，你们可能还不理解。但我所说的结果，你们不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的！”

这一下，在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停，继而纷纷点头。

罗本善气急败坏地喝道：“小兔崽子！你红口白牙，胡乱放屁！”

“你的证据呢？你说的老狐狸在哪儿呢？！”

我直接说道：“你别急，既然我敢来公布真相，自然有证据！”

“另外，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就别再为了多收一些香火钱，给那个老狐狸卖命了！”

“别忘了，你爹五十多岁就走了，你也夭折了两个孙子！你说罗祖灵验，那它为什么不保佑你爹多活几年？不保佑你那两个孙子长大成人呢？”

见罗本善被气得面红耳赤，我又补充了几句。

“依我看，你这把岁数也快活到头了！”

“恐怕你信奉的不是罗祖，而是大家的香火钱吧！”

罗本善红着脸，破口大骂道：“小兔崽子！你敢往我身上泼脏水！信不信我……”

我抬手打断了他的话：“被我说中了是不是？恼羞成怒了是不是？”

“如果你不贪香火钱，为什么大家不能烧自己带来的檀香？为什么非要买你们的香烛供品？”

“我本来不想揭穿你，可你却给脸不要脸，一口一个小兔崽子！其实你个老王八信神是假，捞钱才是真！”

“有种的话，你敢公布你这么多年来的香火钱都花哪儿去了吗？”

我的话，终于激起了众怒。

善男信女们纷纷指责罗本善，问他为什么不能用自己带来的檀香和供品？为什么非要买他们的，难道这也是罗氏先祖吩咐的吗？

说他们自己煮的猪头不干净，那么如何证明罗家准备的供品就是干净的呢？

这么多年来，功德箱的钱花在了什么地方，敢不敢拿明细清单出来看看？

众怒难犯！

这一下，罗本善暂时顾不上我了，急忙应付着众人的责问。

“大家先别急！香火钱的事儿，我会和大家说清楚！”

罗本善稍稍敷衍了几句，再次把矛头指向了我，“小兔崽子！你先把证据拿出来！”

“你说有个老狐狸在里面冒充罗祖，证据呢？老狐狸在哪儿呢？”

“拿不出来证据，你敢这样污蔑我，看我不活剥了你！”

被我断了财路，罗本善恨不得一口咬死我！

我毫不客气，以牙还牙道：“老王八，你也别急！如果我拿出了证据，你准备怎么办？你准备怎么给大家交待？”

我的话，再次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周围不少人开始附和着，质问罗本善，如果人家小伙子拿出了证据，你准备怎么交待！

罗本善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咬牙切齿道：“如果你真有本事叫那个老狐狸现身，我罗本善愿意跪在地上，任你处理！”

“否则，你就自己吊在罗祖祠门前的大树上，以死谢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