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寒是彻底的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他再也不在皇兄面前提起苏清音了,其实黄钟木能想到的,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那些老家伙不是一向如此吗?皇兄何必动怒呢?也没什么不是?
天知道那段时间东陵朝堂是什么样的,他都不敢说话好吗?生怕自家皇兄被那群老家伙给气死了。
那群老家伙一看就知道是被苏清音惯坏了,没了苏清音就像没了骨头一样,散成一片!
真是……一帮年纪单个拎出来都比苏清音年纪大,脑子还没人家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好使,真是见了鬼了。
这些人当初到底是怎么考进来的?靠那张厚脸皮吗?
……
苏清音也不是什么非要出去不可的人,能待着就待着。
多研究研究医术,万一能有法子解了那长苦恨呢?虽然医术上明明白白写了到了第三阶段长苦恨无解!
但是她不相信!
苏清音素来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书上说无解就无解?万一是人家压根没找到法子呢?
世间药物相生相克,功效就是一样的都还有可能相克呢。
所以苏清音笃定一定是有法子解开的,只是没有人找到,亦或者是没有人研制出来。
或许之前书上说的那本魔兰花或许会有些许作用。
长苦恨到达第三个阶段,就是有了天山雪莲与魔兰花也是回天乏术,毕竟毒素已然深入骨髓,蔓延至整个身体的奇经八脉中。
毒素会一次次的发作,从一开始有规律的每月十五到相隔时间越来越短,同时毒素会将身体透支,直到后面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那是真的等死。
苏清音怎么可能会冷眼旁观如此?
怎么会允许楚君樾到如此地步?
无论到底能不能行,苏清音都要试一遍才能知道。
想着苏清音更是没日没夜的查找医术,希望能找到一个转折点。
暗地里的暗影看着苏清音如此也有些动容,他很想告诉苏清音,真的是没有用的,这毒到如今根本无解。
但是心里又有一丝希望,或许……真的可以呢?
他不懂岐黄之术,也不懂那些草药的药性。
主子师从医谷,那是天下无数医者都想要进去的地方。
他是真的明白了什么叫做医人不自医,救人难救己。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苏清音了。
苏清音本身医术就很好,有了主子这个师从医谷的徒弟指导更是突飞猛进。
他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
……
这一日,楚君樾与萧逸淮商讨着国事,楚君樾心里早有计划。
萧逸淮本身也不差,能看得出来楚君樾有意拖延时间。
萧逸寒跟在身后左看右看,一脸惬意,压根就没想着帮萧逸淮说点什么。
说起来萧逸寒真的只是一个闲散王爷,他本事是不差,可不喜欢朝堂国事。
所以他来这里还就真的是游山玩水,本身这些事情皇兄一个人就能解决。
再说了,一开始皇兄都压根没想着带着他,是想一个人去的。
是他非得跟着来的而已。
所以他凭什么处理那些奏折?到底谁是皇帝?
不知不觉的走到学堂。
距离学堂不远之处便是一处马场,此刻的学子们便都在马场之上。
马场之上,都是少年们骑马的身影。
萧逸淮原本还看得好好的,突然目光有些愣住了:“楚兄你们这里女子也要学习这些吗?”
楚君樾嘴角一抽,道:“北夏女子素来不拘泥于那些琴棋书画,喜欢便学,不喜欢便不学。”
他总不能说这是他和苏清音一起商量出来的结果吧,本身也询问过那些学子,谁知道那群学子都是同意的。
北夏女子本不是那些禁在后院只知道争风吃醋的那般。
萧逸寒总感觉不太对劲儿,他记得当初在御书房的时候,苏清音好像提议过女子进学堂要学习的课业。
建议皇兄加一些其他的课业,不必都是琴棋书画。
只是被皇兄给否决了。
萧逸寒看了一眼自家皇兄,发现对方压根就没想起来。
有些无奈。
马场那边。
傅子妗看了一眼周围,有些失落:“苏姑娘今日还不来吗?”
“夫子说了,这几日苏姑娘有要事,暂时不会来给我们上课的。”一旁的一位姑娘道。
傅子妗神色暗了暗:“有要事?”是什么要事?
傅子钰看着自家妹妹的神色有些觉得不太对,他这个妹妹对苏姑娘的关注度是不是有些太高了?
这几日没少见她问苏姑娘的事情。
最近这段时间苏姑娘没来上课,这丫头也是郁郁寡欢的。
傅子钰今年也才十七岁,哪里知道自家妹妹是什么心思?
傅子妗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听到有人叫她,还是一旁的一位姑娘提醒了她好几次才反应过来。
傅子妗如梦初醒的走到一旁,翻身上马。
这是今日考核的内容,不能最好起码也要及格不是?
她其实不喜欢骑马,只是那个人的骑术很好罢了。
一圈,两圈都没问题,最后一圈的时候马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受了惊。
受惊发狂的马哪里是傅子妗这个千金小姐能解决的。
傅子钰吓得脸都白了,着急忙慌的就想冲上去,谁知道有人比他快……
在场众人看到闯入马场的身影,都惊住了……
“是,苏姑娘?”
“真的是苏姑娘……”
“我的天,苏姑娘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
那些人的惊呼苏清音是没听到,傅子妗也没那个心情去听。
傅子妗紧紧的抓着苏清音不愿意放手,苏清音扯着缰绳防止怀里的傅子妗被甩出去。
其实苏清音是想着把傅子妗放下去的,她也好控制,谁知道这姑娘的劲儿还挺大,也可能是被吓狠了,根本不松手。
苏清音自然不可能强硬的把人家姑娘丢下去,那多没面子?
只得抱着傅子妗从马上一跃而下,偏生的那匹马也惊动了其他马,其中一个也挣脱了缰绳,冲着苏清音他们就奔了过去。
傅子妗吓得直抖,想要尖叫却不敢喊出声。
一张脸惨白。
苏清音忍不住骂了一句,来不及多想抱着傅子妗换了一个位置,二人同时从马蹄下滑了出去。
苏清音两根银针直接对着之前发狂的马射了过去,那匹马嘶叫一声,倒在地上。
另外一匹马本身无事,只是被那匹马惊到了,苏清音松开傅子妗冲了上去,翻身上马,拉住缰绳绕了一圈才让马安静下来。
苏清音制服住马之后从马上跳了下来,之后有驯马的人将马牵了下去。
随即走向傅子妗,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道:“怎么样?可还好?受伤了?”
傅子妗仰着头看向苏清音,愣愣的摇了摇头,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神情都还有些恍惚,压根没缓过来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