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音被人解开绳子,晃了晃胳膊,酸疼酸疼的,还发麻。
闻人策在上面讨论漠北一事,苏清音在下面揉着胳膊心不在焉。
像极了老师在上面讲课,下面的学生心不在焉,不在状态。于是闻人策专门点了苏清音的名:“爱卿,你对此事如何看?”
苏清音一脸茫然:“啊?皇上您说什么?臣没听清。”
“爱卿对漠北一事如何看?”闻人策也不恼。
苏清音想了想道:“漠北与南疆一样,几乎很少与四国征战。不排除漠北有逐鹿中原,问鼎天下的想法。”
“不错,漠北怕是也按捺不住了,天下六国哪一个没有野心呢?”贺琼在一旁也道。
苏清音吐槽:“是五国,南疆灭国还没有复国呢,人家八成也不想参加这天下之争。”
“漠北最为闻名的便是铁骑,漠北那是马背上的民族,兵力相对于四国来说要强的许多,皇上还是早做准备吧。”苏清音缓缓道。
漠北一进中原地界,第一个挑的就是西岳,闻人策早就憋着一口气呢,能高兴的起来才是鬼了。
这不是明晃晃是在说他西岳很弱吗?
再弱也轮不到漠北一个蛮夷之地捣乱!
此战若是不胜,他西岳的脸可就是真的直接丢到全天下了。
说什么都不能输。
说起来南疆与漠北相邻,而南疆距离最近的是北夏,这漠北舍近求远真的只是为了打响第一战吗?怎么想都不可能。
更何况西岳再如何,也比不上那朝堂动荡的北夏和南祈吧?君王都换了,怎么着也应该去北夏和南祈,怎么就先到西岳了?
他西岳有什么能让漠北觊觎的?
突然,有位大臣道:“皇上,臣以为漠北来犯西岳定然是有原因的,既然原因我们暂且不知,不如就先仿照漠北,拿漠北开刀。”
“刘大人说得好听,漠北一直深居浅出,漠北的弱点你可知晓?漠北带兵前来的又是谁?此战关乎西岳颜面,若是输了刘大人担待得起吗?”苏清音看着刘大人道。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什么都没调查清楚,就敢说先拿漠北开刀?
她上次去南疆似乎有所听闻,漠北有一位战神,是当今漠北皇的儿子,是认定的下一位太子。
此举也是为了给那位太子造势吧。
毕竟漠北是靠武力说话的国家,他们不可能去攻打相邻的南疆。
几百年以来,漠北与南疆互相扶持,才到今日的场面。两国之间的条约不可能被打破。
虽然说南疆国已灭,但是四方城还在。
“丞相大人此言差矣,漠北之人粗鄙不堪,有甚可放在心上的?我西岳多少大军,还抵挡不住区区一个蛮夷之人不成?”刘大人一脸不屑,反驳了苏清音的话。
苏清音简直头疼,简直想给人一榔头,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漠北皇族是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天下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西岳大军也不一定能阻挡得住漠北铁骑。更别提漠北一族,信奉苍狼神。他们骨子里就有狼的野心和烈性以及狠厉。说的再难听一些,近些年以来四国并无战事,遇到漠北铁骑到底是输是赢还未可知!”苏清音看着那位大人咄咄逼人。
“此战若是胜了固然好,若是如同刘大人所言输了谁能负责?这是要让西岳在四国之中抬不起头来吗?你自己固然不重要,可西岳呢?刘大人你担待得起西岳输了的代价吗?”
苏清音一字一句,堵得刘大人说不出话来,冷汗连连。
看着刘大人跪在地上,苏清音翻了一个白眼儿,好好说不听,非得让她火力全开是吗?
漠北皇室复姓赫连,他们的图腾是狼,正是苍狼神。
漠北对狼族的十分的友好,他们骨子里就如同狼群一般嗜血,野心极大。
就如同南疆在四国中人的眼里就只是个冷血、恶毒的人一般。
南疆图腾是蛇,那是南疆的神物。
每个国家都不一样不是吗?
四国中人信奉龙,君王便是真龙天子。
同样的,漠北信奉狼,南疆信奉蛇。
没有什么可比较的。
……
丞相府。
苏清音回到丞相府已经是下午了,累的她话都不想说。
她今日并未穿朝服,只是普普通通的衣服,一进屋子才暖和了不少。
顾景衍给苏清音盛了一碗粥:“先垫垫。”
苏清音拿着勺子舀了几口,就没了吃的欲望。
顾景衍摸了摸苏清音有些冰凉的手,问道:“怎么了?”
“就是觉得很奇怪,漠北与南疆素来不进中原,怎么漠北突然就发兵西岳了?而且舍近求远分明北夏更近不是吗?”苏清音有些摸不准漠北的套路,这是拿西岳开刀她看出来了。
但是为什么?
“漠北莫不是真的有了逐鹿中原的野心?”苏清音不理解。
顾景衍想了想道:“或许并非是漠北有了逐鹿中原的野心,漠北虽然并不常踏足中原,但是听闻漠北皇有意锻炼自己的两个儿子。”
苏清音嘴角一抽:“锻炼自己的儿子就跑来中原折腾?”
“那倒不是,漠北皇的小儿子是漠北皇已经认定的下任太子,这漠北皇的小儿子听闻常年面具遮脸,不清楚样貌。但是手握漠北铁骑,曾经一连收复漠北多个部落,使之臣服,是漠北人心中的最佳太子人选,亦是漠北的战神。漠北皇只是为了公平,选了此办法。”顾景衍缓缓道。
苏清音眨了眨眼睛:“面具遮脸?不清楚样貌?”
兰陵王啊?
一般来说戴面具的都是长得好看的,或许是那位战神的样貌已经过于惊为天人,所以才不得不戴着面具的。
苏清音的重点一向抓不准,她想的都是那位战神到底长个什么样子?莫不是真的长得男女莫辨?使得男女都纷纷倾倒?
那得长得多好看啊?
不知道与萧逸寒比起来到底谁更胜一筹了?眼见苏清音晃神,顾景衍也大概猜到苏清音再想什么了?
忍不住手上用了用劲儿,苏清音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控诉:“你干什么?”
“刚刚音音在想什么?”顾景衍看着苏清音问道。
苏清音嘴角一抽:“没想什么,就是再想那位战神为什么要戴面具?与萧逸寒一比,二人谁赢谁输?”
“他们长得再如何,也与你无关。”顾景衍低着声音道。
苏清音移开视线,摸了摸鼻子:“知道了。”
顾景衍生气起来,她不想再经历一次。
经历一次就够了不是吗?
更何况……自己选的男人,哭着也得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