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风眼神狠厉,给了白宁一个眼神。
白宁瞬间会意,砍断了顾长仲的一只手臂,鲜血四溅。
苏清音看到血迹才缓缓的停了下来,好半晌,眼神空洞:“死,死,死了?”
“死了,死了。阿音没事了,不怕!有阿兄在呢。”苏凌风抱着苏清音安慰着。
苏清音愣愣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真的死了吗?阿兄你没有骗我?”
“没有,阿兄怎么会骗阿音呢?”苏凌风不厌其烦的安慰着。
他知道,这件事情是阿音一辈子的伤痛,哪怕那人死了,偶尔想起来也依旧会恐惧害怕。
“死了,真的死了!阿音!”白宁也温声道。
还好刚刚苏凌风出手直接将那老畜生的喉咙点了穴道。
不然一出声,肯定又得完了。
“死了……死了好,死了好……”苏清音抱紧自己喃喃自语,下一秒直接晕了过去。
苏凌风抱着人穿过正殿到了寝室。
正殿有白宁在,他放心的多。
这毕竟是女子闺房,苏凌风也不好多待,只得绕过屏风,在后面等着。
将苏清音交给池鱼和宫人们。
苏凌风神色复杂的看向顾景衍,他真没想到顾景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人无论如何也算是他的父亲,他竟然也能狠下心来,交给他们南疆任由处置!
他不认为顾景衍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也并非是六亲不认的人。
只能说顾景衍对自己这个父亲,早就有怨,有恨!
不然顾景衍也不可能如此。
“南祈皇如此大义灭亲,本宫佩服!”苏凌风看着顾景衍道。
顾景衍担心苏清音,却又不敢进去,只得在门口陪着苏凌风说话:“不知……南疆可满意这份贺礼?”
“自是满意的。”苏凌风神色复杂。
过了好半晌才道:“他毕竟是你父亲,你如此之做,不怕南祈众人不满吗?”
“不满?”顾景衍冷笑道。
“有什么可不满的?那人二十四条罪令一出,谁会管他?他在位期间又杀了多少人?那些人……就只是阻止他将那些女人带进宫,就被他命人人活活打死。那些女人……无一例外都像极了柳绾歌。”
苏凌风闻言,顿时脸色一青。
这件事情当初他在东陵也有所耳闻,对那个人的行为可谓是恶心的厉害。
就那变态的占有欲,谁能挡得住?
“南祈皇真的不介意你父亲今夜所说知之事吗?”苏凌风看着顾景衍,似乎要看进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顾景衍目光坦荡:“不会!”
苏凌风看了半晌,低着脑袋笑了笑:“当初我找到阿音的时候的确是懵的,我不明白分明已经被送出宫的阿音怎么会又回到皇宫?”
“我不知道你父亲到底有没有,碍于男女大防我也不敢去看,阿音醒来以后整个人浑浑噩噩,谁都不能靠近她。尤其是男子,一靠近她就会被她又咬又踹的挣扎。若是太过的话,甚至还会引发哮喘,喘不上来气。”
“我更不敢去问阿音那夜发生的事情,只得先顺着她。”
“可那个时候阿音的情况却越来越不好,神色恍惚,甚至精神上出了问题。”
“我无法,想着能让阿音忘掉这些就会正常。于是东陵之时有一个人教了我催眠之术,我学成之后,便迫不及待的给阿音用了催眠术。”
“果不其然,醒来之后的阿音忘记了所有。不记得那段让她恐惧不安的回忆,我编织了一个算不上很好的梦给她,用了同样的方法进了东陵苏府,对外宣称我们是苏驰外室的儿子。我不愿暴露阿音女儿家的身份……”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你以为你与阿音第一次认识是在那天晚上吗?”
“在那之前,阿音入宫参加宴会,出来透气走到你的院子外面,就那一眼……她就似乎有了执念一般。”
“可或许是魂魄不全的原因,她总是有些不敢上前……直到那一日。”
苏凌风缓了缓道:“知道那一日我在湖心亭找到她,那一瞬间,她眸中晶亮,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胆量。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妹妹回来了。”
他本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只是两年前白宁将阿音带回南疆,白宁与他说了这件事情。
他才隐隐约约的记起来,年幼之时母后说的一些话。
他才猛然惊醒,原来那个时候阿音难得平静,说的话不是假的。
……
苏清音躺在床上没有知觉,她这会儿只觉得自己浮浮沉沉的,耳边传来杂乱的声音。
让她无法专心昏睡。
缓缓睁开眼睛,只能看见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闭着眼睛浅眠。
苏清音看着那个人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也就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这样一直盯着他看。
他瘦了……
苏清音看着顾景衍眼睛眨都不带眨的。
如此强烈的视线,顾景衍怎么可能没有感觉?缓缓睁开眼睛与苏清音对视了几秒。
苏清音猛的回过神来,撇开视线。
在看过去眼底已是一片淡然,没有了刚才的含情脉脉。
顾景衍也不在意,起身轻声问道:“喝水吗?”
苏清音犹豫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顾景衍转身倒了一杯水,将苏清音扶起来茶杯递到她的唇边,苏清音也不矫情就着喝了几口。
两个人的模样一看就知道已经是常态了。
也是,之前顾景衍也是这样对苏清音的……两个人早就习惯了。
喝完水,两个人一时之间无话。
苏清音也不知道怎么张口,该说什么?
那个人说的话,她一直很介意……
也是,哪个男人会接受自己的女子是个不洁之身?可即使她知道并没有,但是心里终究是有一个疙瘩。
“音音……”
顾景衍先开口了,但是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想苏清音想的紧。
“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苏清音打断了顾景衍的话。
顾景衍皱着眉头,看向苏清音:“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我没有,你走吧。”苏清音觉得她与顾景衍现在已经是无话可说。
顾景衍坐在床边看着苏清音:“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
“我没有。”苏清音下意识的反驳。
顾景衍抓着苏清音的手:“你不信我!为什么不问问?我与你这几年的时间,就抵不过那个人的三言两语吗?”
“不是的……”苏清音想反驳,但是一向能说会道的她竟然无话可说。
她就是介意那个人说的话,身为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不介意?
催眠术那东西本身就不是什么彻底封印记忆的存在,只是催眠让人忘了她最不好的时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