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央金的心

“主人你回来了！”听到外面的马蹄声，一个穿着兽皮衣服的妇人，掀开帐篷的帘子走了出来，大声呼喊道。

“婉君不必如此！外面冷，快进去吧。”说完赶紧抱着妇人就进了帐篷，帐篷中间是一个铁皮炉子，里面烧的是干的牛粪。

炉子上面放着一口陶瓷锅，里面煮着灰白色的液体，女人走到锅前轻轻搅动着说道：“油茶马上好了，主人稍后，我先取奶砖给你。”

说完女人就转身去拿藏起来的奶砖，然后递给央金，央金拿过奶砖愤愤说道：“昏头的桑吉可汗，贪婪的多杰弟弟，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蓄奴的死活，如果没有蓄奴做的东西，他们只能喝天山的雪水，吃草地的野兽，自己就如同野兽。”

“听说今年春天的时候，多杰带人绕过镇三山，去掠夺蓄奴？”叫婉君的女人轻声的询问道。

“是的，掠夺不是长久之计，草原不能永远都掠夺过日子，要建自己的城市，要交易要物资，草原能生成的东西只有牛羊，盐，铁，茶，丝绸极度匮乏。”咬着奶砖轻叹着说道。

“主人不必自责，大安人说的好：滴水穿石，一点点的改变，总会到最后改变整个达杰家族。”婉君说完就把煮好的奶茶盛到碗里，递给吃奶砖的央金。

“吃好了我还要去看看蓄奴，现在温度太低，还下着雪，你煮好的油茶我全部带过去。”央金喝着油茶，解释道。

“好的主人！奶砖也带一些过去吧，这每一天都要熬过去，冻死的牛羊要怎么处理？”婉君轻声问道，这可是自家的财富。

“留一部分足够咱们过冬，其他的让王先生南下去卖掉，换一些茶叶和盐巴。”把喝完的油茶碗放在了垫子上，然后就站起身。

“告诉王先生，上次带的瓷器我很喜欢，晶莹剔透，这等奢侈品就不要换了，草原上不讲究这个。”说完就钻出了帐篷，带足了东西，然后骑马离开了。

“哎！希望大家可以熬过这个冬天吧！”婉君看着离开央金，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

也只有梦里回大安了，何年何月是个头，或许死也是一种解脱吧。

“大家都出来领东西吧！”央金把带来的油茶和奶砖带到帐篷外面，然后大声的呼喊起来。

这时只看到从帐篷里面露露续续走出30多人，略微数了一下，附近有60多个帐篷，如果按照这个规模，差不多有1800人的样子，在草原上已经算是一个小部落了。

“多谢主人恩赐！牛羊我们都照顾的很好，已经给牛羊挖隔风墙，也在中间做了取暖的炉子，不会再有牛羊冻死的情况。在夏季的时候我们也捡了足够多的牛粪，完全可以抗过整个冬季。”一个领头的看起来要用50多岁的汉子回答道。

“老孙头，你也跟了我几年了，照顾好自己，有机会再带你回大安转转。好了，把东西先分发下去吧，牛车上还有一些肉，也分给大家吧。”央金把带来的东西都分给了蓄奴，这样能保障他们也活过冬天。

“好的主人！不奢望回大安了！主人山神保佑你。”说完老孙头就把牛车带来的东西分发了下去，这次带的东西不少，在近2000人的分配下很快就分完了。

“那我就走了，我会告诉安答再往这边送掉兽皮。”说完就出了帐篷准备离开了，一点都不担心蓄奴逃跑？

千里草原，被冰雪覆盖，没有食物和水，就是跑出去，不出3天就变成秃鹫的食物了，最强壮的毛腊人也不敢在没有食物和水的冬天步行离开，那基本就宣判了死亡。

央金要去找的安答就是跟随央金的2员猛将：次旦和次仁两兄弟，两人从小就和央金一起长大，也是草原的雄鹰。

“次旦，这次大雪，牛羊损失的多吗？”远远就看到次旦在剥羊皮，轻声的招呼问道。

“央金大人，这次风雪损失挺大的，牛羊死了2成，还好，还是可以承受的范围，冬季可以熬过去，如果这样的大雪再来几次，那就不能保证了，家里的蓄奴也死了不少。”次旦丢下手里的刀子，招呼央金快进帐篷。

“我已经吧这个事情告诉可汗了，希望可汗可以带大家找到水草更丰盛的地方。你弟弟次仁去哪里了？”进了帐篷没看到次仁，央金还准备找两兄弟说说话。

“次仁去照顾牛羊了，他直接住到羊圈去了，说那里暖和，他特别怕看到死去的牛羊，不是害怕，是心疼。”说完把炉子上的油茶盛了一碗，递给央金。

“住羊圈总归不是好事情，好好帐篷不住。咱们还是要在草原建一座城池，供大家居住和交易东西，不然就像这牛羊一样，遇到寒冷就成片的死亡，永远不可能成长起来。”央金喝着油茶，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然后也说出了自己的希望。

“城池是好，可是进了城池，我们还是我们吗？”次旦这个时候也反问道，这已经不是央金第一次说建城了，可是建城又是那么好建吗？

“哎！难！不说这些，听说你婆娘生了双胞胎，恭喜啊！两个雄鹰即将展翅。”早就得到了次旦老婆生孩子的消息，自己忙着跑可汗那边说事情，也就单独了好几天。

“多谢安答挂怀，两小子都很健康！在她母亲那边吃奶呢。婉君如何？也没消息？”说道孩子那就是次旦的骄傲了，自己第一胎就带来了两个男孩，开心啊。

“我暂时还没打算要孩子，现在天气太冷了，羊羔都有很多活不下来。”提到孩子的话题央金就沉默了，他不喜欢毛腊人，唯独喜欢大安的女子，所有掠夺来的大安女子基本到了草原也生不出孩子，这也许就是对他的惩罚吧。

“你那贪婪的多杰弟弟春天又抢了不少蓄奴吧？那就是头贪婪的野狼，胃口总是填不饱，央金这样的安答才是草原的猛虎，不会再吃饱以后还继续杀戮。”多杰的恶名早就传遍草原了，都知道他是头喂不饱的野狼。

“我那多杰弟弟，打仗是不差，就是过于贪婪，希望不要给他带来灾祸。”说完就喝干了碗里面的油茶，然后准备起身离开了。

“走之前我把这个送给你，也是给两个孩子的礼物。”说着就把王先生送的瓷器碗送给了次旦。

“安答，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说完就推给央金，这东西自己只在可汗的大帐篷中见过一次，大安的瓷器。

“再贵重也是物件，怎么能和安答的感情相比，孩子也需要礼物。”说完就塞给了次旦，起身就出了帐篷。

“这么大的风雪，如果再来几次，明年春天我们都要南下抢粮食和食物了，安答做好准备。”骑在马上，出声提醒道，这没办法，活不下去了，不抢粮食就只有饿死在草原上，为了生存。

“放心安答，我和次仁永远是您手里最锋利的刀。”说完给央金行礼，看着远去的央金，继续把羊皮剥好，这个还要给自己孩子做保暖的东西。

在央金离开不久，天空又飘起了雪花，次旦抬头看看天，一片都是灰白色，仿佛太阳消失了一般，好像太阳很久没有出现在天空了。

金碧辉煌的皇宫中，皇帝披着华贵的裘皮大衣，脚丫踩着暖暖的铜制小火炉，手上拿着一卷丛书，正津津有味的读着。

读到妙处还时不时口含一颗葡萄，吞咽到肚子里面，这葡萄是夏季的时候存储在冰窖里面的，冬季拿出来品尝。

“看来看去，还是喜欢赵安民这首《马说！》小李子，你说朕算一个伯乐吗？”皇帝对着站在身旁伺候的公公问道。

“陛下自然是最好的伯乐，不然满朝文武的大臣，各个身怀绝技，这么大一个国家，他们都管理的井井有条。”肥嫩的大太监，尖锐的嗓子说着，不停的拍着皇帝的马屁。

“还是你深得朕心，有没有问问小李公公，赵安民模样和人品如何？”说完嘴巴一张，一个宫女把剥好的葡萄塞进皇帝的嘴巴里，皇帝吃的津津有味的。

“回陛下！据那孩子回答，模样和人品皆为上品，朝中能比他俊俏的少之又少。本事自是不少，从诗性就可以看出。”肥嫩的随身伴驾小李太监是给赵安民宣旨的小李公公的干爹，小李公公回来就把银子孝敬给了小李太监，两人把银子分了，大安还从来没有人干收一半赏赐的，在他们看来这就是在救赵安民，至于银子，拿一点孝敬应该的。

“可惜啊！可惜！”皇帝又感叹起来，看看外面然后缓缓问道：“又开始下雪了吗？”

“是的陛下，这都已经是第3天了，听说京城现在雪都埋过膝盖了。”小李太监说出了自己的听闻。

“宣告京城府尹雷明，尽快清扫积雪，不得让百姓无法生活，有多少雪就扫多少雪，尽快清理干净。”对着旁边一个执笔的太监说道。

那执笔太监匆匆忙忙的写了起来，很快就写完了，然后盖上皇帝的大印，就出了宫殿。

看到那执笔太监出去了，皇帝也脱了身上的裘皮大衣，头上的汗珠已经开始滴落了，诺达的宫殿，不仅不冷，反而有点热，皇帝都出汗了，只能脱了裘皮大衣，然后继续欣赏手中的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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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