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如沐追出去的时候外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只猫从藤架上跳下来。
原来是只猫啊,他倏然松了口气。
此时纳兰锦瑟刚刚从父亲的书房里红着眼圈走了出来。
老爷子的盛怒声从里面传来:“让老三那个孽子来我的书房,看我今天不把他的腿打断!”
纳兰锦瑟脸上的楚楚可怜瞬间消散,被一抹阴毒所取代。
既然纳兰如沐敢动手打她,那她就要让他尝到十倍的苦楚!
刚刚下了楼梯,女佣便低声道:“五小姐,太太在房间里等您。”
纳兰锦瑟心中一阵冷笑,不过是踩着姐姐肩膀上位的惯三儿,也有脸让下人尊称她一声太太。
不过温如玉虽然还没有被父亲扶正,但她很得父亲的心,而且帮她探听到了许多有用的消息,她自然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一推开门,她便宠着温如玉甜甜的喊道:“妈咪,你有事找我?”
温如画脸色微冷:“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叫我妈咪,否则老爷跟你那几个哥哥怕是对我心生怨念。”
纳兰锦瑟亲昵的挽住她的手:“我只私底下这么喊您,当着父亲跟哥哥们的面自然叫您一声姨妈,不过在我心里,您把我养大,担得起妈咪这个称呼,而且总有一天,爹地会知道您的好,将您扶正。”
温如画的脸色缓和了几分:“你学聪明的,帮我争口气,才是最重要的,我能不能被尽快扶正,那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拿到纳兰家族继承人的身份。”
“妈咪,放心,爹地现在已经开始让我进入董事会,只要您再帮我吹点枕头风,纳兰家族继承人的位置一定属于我们!”
温如画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是吗?可我听说纳兰如沐已经找到了那丫头。”
纳兰锦瑟心里咯噔跳了一下,她没有想到温如画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
“妈咪,我会把这个麻烦尽快处理掉!”
温如画随即将自己的佣人从西院打探来的消息告诉纳兰锦瑟。
“去查清楚,温煦那个贱人到底给了她哪两样好东西!”
纳兰锦瑟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难道死老太婆真的把温煦的宝贝藏在了那个盒子里,被贱人带走了?
早知道如此,她死也要把东西留下。
只不过这件事情她并不敢对温如画坦白,生怕她抓住自己的错处,挖苦一番。
她很清楚,她跟温如画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其实私底下谁也瞧不上谁。
温如画嫌弃她是从外面抱养来的野货,她嫌弃温如画是三儿上位。
“妈咪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而且绝不会给那女人认祖归宗的机会!”
温如画满意的点了点头:“锦瑟,你应该比谁都明白,一旦贱人踏进纳兰家族的大门,你和我都会滚蛋。”
酒店。
云卿卿正在整理行李箱,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红木盒子。
盒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
她弯腰将盒子捡起来时,发现盒子里竟然暗藏玄机,似乎有两根银针弹了出来。
她将银针抽出,盒子中间瞬间裂开。
顺着缝隙将盒子打开,里面竟然有两本书和一个极其精致的纯金小盒。
她将纯金小盒打开,里面竟然是型号齐全的金针。
万万没有想到温老前辈竟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了她。
她翻了翻那两本书,两本都是拓跋文,只不过其中一本是译文注释,另一本则是金针疗法记载,也是用的拓跋文。
她之前曾经简单的研究过拓跋文,所以可以认出简单的字符。
有了这一本译文注释,她便可以翻译全书中所有的内容。
至于那本金针疗法记载,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下部,而金针疗法的上部则被云家人以母亲的名义,扣留在了云宅。
这么说,老太太必然跟母亲有着关联,否则像这样绝密的医书,怎么会出现在两人的手中。
想到纳兰如沐对她的亲昵,云卿卿开始重新审视她跟他的关系。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倘若不是男女私情,那便只剩下亲情、友情。
她不觉得通过这几天的了解,纳兰如沐已经跟她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唯一的解释便是亲情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跟名震九州的古族有关,她自己都觉得荒唐。
一直以来,她只记得自己出生于药乡,母亲是婚姻的失败者,眼睁睁的看着旁人夺走了她的男人,因为太过抑郁,难产而亡。
外婆则是药乡的赤脚医生,教习她中医医理。
饶是她聪慧,可各种错综复杂又匪夷所思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就像是一锅粥一般,令她感到糊涂。
思忖了良久,她决定临走之前要亲自去问纳兰如沐。
入睡前,她接到了封九枭打来的电话。
“宝宝,早点睡,不要等我。”
“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你毁了我这么多架无人机,我总要带人重新进购。”
原来是去进购武器设备了,看来一两天之内是回不来了。
这样更方便她行事,毕竟他若是知晓她单独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保不齐又要把醋坛子打翻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封九枭低低的笑声:“就这么想我?”
“嗯,我想你想得茶不思饭不想,寝食难安。”
“好,我会尽快赶回来。”
挂掉电话后,她便起身去洗澡。
洗完澡后,便一边晾着头发一边刷着手机。
糖宝跟宫颂的广告片已经投放了,效果极好,评论区都在舔两人的盛世美颜。
“妈呀,我老公好像比三年前更帅了!”
“小家伙好精致喔,气场竟然一点也不输宫颂,简直绝了!”
“这对兄妹,简直是史上颜值最高的兄妹了,好想全部抱走啊!”
看到炸了的评论区,云卿卿勾了勾唇。
这才仅仅是开始而已,以后她要把他们打造出娱乐圈最靓的崽崽,红透半边天。
有了困意后,她便将手机放在了床头。
只不过身边少了一个人,竟然有点难以入眠。
看来习惯未必是一件好事,有些东西一旦抽离,就像是剥皮抽筋一般,她需要把自己的打碎重组,才能适应新的生活。
她的睡眠一直很浅,所以轻微的响声总能吵醒她的梦。
听到声音,她猛然睁开了眼眸,手下意识的摸向了枕头下的消声枪。
嗖!一个黑影从窗户中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