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看着手腕儿上失而复得的金镯子,眸光中依旧是清冷的样子。
只是内心如何,也只有她知道了。
“不要纠结了,咱们早些休息,明日早点赶路,去了市集,看能不能买到马儿,那样你也不用一直用轻功带我了。”
“嗯”。
冷月轻轻应下,躺回了床上,没一会儿方菲就听到了她均匀的呼吸声。
她悄悄起身,只是脑袋刚离开枕头,身旁的冷月又是睁开了眼!
“小姐,你这是干什?”
“我出去方便一下,你先睡。”
方菲急忙解释道。
冷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奴婢陪你。”
“别别别,这茅房就在外面,你先睡,我很快就会回来。”
想着这个村子的太平,冷月也没在坚持,继续躺回了床上。
反正茅房就在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能听到。
方菲出来,这荒芜的地方,到了冬季更是寸草不生。
她蹑手蹑脚来到这家人住的那间屋子前,急忙从空间中放出了好几袋一百斤装的面粉。
这样,这一家子几年的口粮也够了!
冷月说去集市上买,可方菲想着就怕买多了,被集市上的人盯上这家人,给这家人带来无妄之灾就不妥了。
如此,还不如悄悄的给他们。他们明日起来,也找不到人,肯定只会当是好心人给的。
这些东西,都是好久之前储存在空间里的,一直也没怎么派上用场。
这边人,以面食为主,但他们一年只收一茬粮食,面食也极为紧缺。
随即,方菲又是在空间中翻找了一下,还有油盐之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存放在空间中,以防她出远门的时候,没吃的自己做来吃的时候用。
只是每次出门,身边都跟了很多人,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机会拿出来。
如此,还不如多囤一点熟食之类的,更为方便。
现在的方菲倒是这样认为!
本想多找一些东西出来,送给这个人家,可除了点心其他的,就没有。
另外,她又是拿出了几匹上好的棉布,这些布,就算是给这一家子,每人做一身新衣也够了。
想了想,又是放了一百来颗的鸡蛋在粮食上面。
这里的人也不知为啥,连鸡都没养。
或许是没足够的草或是粮食来喂吧!
做好一切,方菲不动声色的回到了屋子。
前前后后大概也没用几分钟的时间。
翌日,天不见亮,两人这一个多月时间的第一个安稳觉,就被吵醒了!
不过这一觉也睡得足够了!比起这一路的风餐露宿,简直不要太好!
“怎么回事儿?”
外面的人,说的是西域话,叽叽咕咕的,两人根本就听不懂。
方菲大概猜到了是为何?可冷月根本就不知!
“不知道,我们起了吧,差不多也能赶路了。”
“好。”
其实在两人跳下水潭的时候,身上厚重的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如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很单薄,但好在冷月教会了方菲,如何用内力来给自己身体提温。
虽然还是很冷,可也能抵抗。
两人一出来,就看见这村长一家子都聚在了门口,手上提着灯,望着门口的粮食震惊!
叽叽哇哇的,全家人又是说了一大堆,脸上的惊喜,是如何都掩饰不住!
“怎么回事儿?”
方菲装着不知的问道村长,村长回眸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还是没退下!
“不知是谁送了这么多粮食给我们,今年,我们全村人都不用挨饿了!”
“全村人?不是送给村长你们的吗?你要拿来分给村里人?”
方菲有些意外这村长的善良,不过听到村长的话,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这样善良的人家,她的小小举动,就能帮更多的人,也是好事儿!
“大家日子都苦,既然白白得了这么多粮食,我也不能看着大家苦呀。
每户人家分几十斤白面,他们也能多做几次疙瘩汤。”
淳朴的人,淳朴的话,让方菲一早心就暖和了。
“大概是上天觉得村长大爷你很善良,故意给你们的。”
方菲故意说道,村长脸上的笑容一僵!
“不!是神明保佑,是你们到了,我们家的日子才好的!是你们!
我,我要送个礼物给你们!”
话落,村长转身就进了屋子,没一会儿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本书了。
看着这本《东游闲谈》方菲与冷月差点没将眼珠子瞪大!
她们在地宫中经历了千辛万苦,啥都没得到,就得到了那么一本书而已,谁知这外面,一个落魄的村长家,竟然也有!
说不出是该激动还是该哭该笑的方菲,望着村长手里的书,咬着唇,不敢说话了!
“这书上的字都是你们大康朝的字儿,咱们留着也没用!
这是十八年前,我在地宫开启的时候掉下去捡到的。
这,这就给你们吧。
是你们的到来,给我们家,我们全村带来了幸运!
我也不认识大康字儿,只会说一些大康话,拿着也没用。”
冷月看了看自家小姐,伸手接过了村长手中的《东游闲谈》不动声色的,手指在书皮上摸了摸,然后看了一眼自家小姐。
就算是这书皮中没有碎羊皮,方菲也会收下。
这书,对于村长一家子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宝贝,指不定将来还会成为催命符。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方菲笑盈盈的看着村长,将书拿到了自己手中。
轻轻一摸,果然有些异样。
一家子,在这幸运的一天中,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这早饭也就是从面糊糊变成了白面馒头和面条而已,还加了鸡蛋的那种。
但对于这样的人家,这已经是最好的美食了。
离开这家人时,方菲悄悄的在他们睡过的枕头下,放了二十两银子。
这二十两银子对她来说,是笔小钱,但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那大概是改变他们命运的银子。
离开时,想着外面的寒冷,村长媳妇儿将她和她儿媳的厚棉袄脱了下来,硬是给二人穿上。
这袄子虽然很破很脏,可这还是他们身上脱下来的,还有温度,两人也没有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