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又恨又怕的看着林雨晴。
这时陆家的司机赶过来了,停在她们面前。
林雨晴看看夏栀,嘴角勾出一抹蔑笑。
“唔唔……唔!”忽然从她们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林雨晴转头看去,一个脑袋包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晃着肥胖的身躯朝这边跑过来。
林雨晴怔了怔,却见夏栀神色有些不自然。
胖男人好不容易把嘴巴上的纱布扯开一个缝隙,谄媚的笑着,鞠了一躬,口齿不清的咕哝着:
“太太,我是胡连生,今天在这里见到太太,真是荣幸之至!”
“你在医院里见到我,有什么荣幸的?”
“呃……”
胡连生停顿一下。
司机在林雨晴耳边低声道:“他是影视城项目的经理,也是主要负责人。”
“哦,”林雨晴点点头,“原来是胡经理。”
“是,嘿嘿……是我!”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胡连生缓缓转头,瞪了夏栀一眼。
就算没明说,林雨晴也从那阴狠的目光和夏栀脸上的表情猜出一二。
“胡经理,既然身上有伤,就别站在这了,赶紧回病房休息吧。”
胡连生点头哈腰,连连说自己没事,硬要送林雨晴上车。
夏栀在一边不说话,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林雨晴冷笑一声,上车前转身看向夏栀,“夏小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闻杰的女朋友,对吧?”
夏栀吃了一惊,抬头看到胡连生的神色更加阴冷。
“既然你已经是别人的女朋友了,那么廉耻两个字怎么写,不用我教你了吧?”林雨晴勾唇,“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懂的东西应该比我多。”
夏栀咬着嘴唇,气的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等林雨晴的车走远,胡连生狠狠瞪住她,嘴里含混不清的骂道:“贱人……”
夏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什么?!”
“说错了吗?”胡连生振振有词,“一边勾着自己男朋友,还一边想从我身上捞好处!”
“胡连生,你觉得你干净?你想从陆氏中饱私囊,惹急了我,全都给你捅出去!”
胡连生摇摇头,脑袋上那伤口还嗡嗡的疼,他没心情跟她在这打嘴仗。
夏栀望着胡连生那肥硕的背影,用力跺了跺脚!
这时手机一震,是闻杰发来的消息——
“上次我们喝咖啡,你点的咖啡42块,我的咖啡35块,点了一块蛋糕20块,不过我一口没动,都让你吃了,所以你应该转给我62块钱。”
接着就是一个收款码。
夏栀气炸了肺,刚要尖叫,闻杰又发来一条:
“这两次出门都是我开车,油费就不跟你要了,但下次别让我去接你,毕竟现在油价也挺贵,我打算坐地铁。”
“啊——”
夏栀疯了一样,把所有愤懑都喊出来。
想当初是她主动追求的闻杰,就是想有棵大树好乘凉。
没想到这棵大树,不光没法乘凉,还天天暴风骤雨。
自从开始约会,每次出门都是aa。夏栀明示暗示让他掏钱,他却振振有词说,他直男一个,哪会给女孩子花钱?
夏栀当他从没谈过恋爱,愣头青一个,却没想到大律师的精明全都用在她身上了。
跟着闻杰,别说一套房子,就连一块巧克力她都捞不着!
所以她才靠上胡连生。
可是……
夏栀重重吐出一口气,原来男人都是不可靠的。
但为什么,姜绵绵的男人就可靠?
甚至连出身那么不堪的陆苒都有人疼!
她紧紧握住拳头,恶毒像一团火苗,又在她眼底熊熊燃起。
*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姜绵绵还在办公室里认真的盯着设计图。
她伸个懒腰,看见对面的陆苒冲她抿唇轻笑,还使了个眼色。
她这才发觉霍君誉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
姜绵绵低呼一声,哭笑不得的捶他一下:“你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我敲过门了。”霍君誉笑道,“是你工作太认真,没听见。”
“你看,我还给你送宵夜来的。”
姜绵绵看到他手里提着精致的小餐盒,她忽然觉得自己肚子也饿了,便放下工作准备好好享受。
陆苒懂事的关掉电脑,起身往外走。
“不打扰你俩了,我先撤!”
“哎,苒苒,你也吃点……”
“扬扬在楼下等她呢。”霍君誉轻轻一笑,“放心,饿不着她!”
他想过二人世界,办公室里当然不能有其他人,于是他来送宵夜的同时,把难得早睡的霍君扬又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姜绵绵看着他笑了笑,正准备开吃,男人却不老实的凑了过来,手搭在她腰间。
她推了推他,他却越搂越紧,最后直接把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舍不得放手。
“霍君誉……”
“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霍君誉声音低沉,“你就不想我?”
“我现在以事业为重,暂时还不想男人。”
他眼眸微眯,脸贴了过去,“那我要怎么样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姜绵绵笑出声,霍君誉趁机占了个便宜,在她小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姜绵绵闹着躲开,腰间忽然一疼,整个人像触电似的一动都不敢动。
“你怎么了?”霍君誉怔了怔,“是我碰到你了?”
“不是不是……”姜绵绵摆摆手,过了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小手揉了揉疼的地方,“最近腰上这个部位总有点疼,但是不严重。不过那天山姆先生来工地,我陪他一起视察进展,有块水泥板落下来差点砸到我……”
“什么?”霍君誉脸都白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反正也没受伤,就不想跟你说。”姜绵绵一双晶亮点的大眼睛看着他,“可能是躲了一下,就把腰扭了,这两天又疼起来了。”
霍君誉想掀起她衣服看看,然而手停在半空又缓缓缩了回来。
这样好像有点唐突。
亲一亲就算了,上来就掀人家衣服……恐怕不太合适。
不过霍君誉那只缩回来的手又摸到口袋里,拿出手机,沉声吩咐道:“把家里所有治跌打损伤的药膏都送到陆氏的卓越大厦!”
“绵绵,”他又转脸看着她,“你到底疼在什么部位?确切点。”
“就是这。”姜绵绵指着腰间某部,“就是从前……我抹掉那块胎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