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闫斯烨当机立断,“后退是不可能了,捉你的人已经快逼近我们方才呆的地方了,只能往前。”
晏水谣也坚定点头,“对,出了什么问题,阿妈愿意跟崽崽共同承担!”
闫斯烨凉凉道,“真到那时候,你恐怕已经被山匪撕票了,你是准备带它一起走?黄泉路上有个伴?”
晏水谣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一腔热烈的母爱稍微凉却几分。
但他们还是一致选择跟着小雪狼的步调走,最终到达了如闫斯烨所言的一块平地。
除了他们来的这条路,剩下三面都被密集高耸的树林山石环绕,且都是上坡路。
雪狼也停了下来,在原地埋头打转。
闫斯烨抱臂瞧它,“小鬼,然后呢?”
而晏水谣则想的是,完蛋,崽崽马失前蹄了,幼小的心灵一定受到了重创。
这时候,好的教育可不能一味地责备孩子,要重塑崽崽的自信心才行!
正准备开口对它安抚一番,告诉它阿妈永远爱你,雪狼忽然在某个杂草覆盖的位置,用前爪拼命刨土抓挠。
随着它不羁的动作,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一道巨大的裂缝在平地当中.出现,从一根胳膊粗,飞速向外扩张,如同一张黑色的血盆大口,准备着吞噬他们。
闫斯烨眼疾手快,一手揽住晏水谣的谣,同时飞身过去抱住小雪狼,两人一兽瞬间被黑洞淹没。
他们落下去后,洞口缓缓收起,几秒钟里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闫斯烨抱着他们快速下降了五秒钟,最终落在一块有点湿润柔软的土地上。
头顶的洞口已经严丝合缝地关闭了,闫斯烨若有所思地看一眼上方。
这显然是个大型的地下机关通道,既然可以从地面催动机关,那地下必然也会设有驱动的开关。
他手下就有个机关狂人,非常热衷制作和拆解各类机关。
晏水谣平安落地时,有种夹缝中求生存村的刺激感,她心脏扑通直跳,似乎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等她缓和下来,环顾四周,发现他们掉进的是个深不见底的地下通道。
通道很宽敞,两旁的土墙壁上隔着十几步就嵌入一只长明灯,微弱的火光一路向远。
晏水谣心有余悸地踮脚往远看,整个地下异常清净,没有一点声响。
唯有他们刚落下来时,激起一阵沙土弥漫,打破了这边古老的平静。
“我们现在是不是暂时安全了?”
“难说。”
闫斯烨活动一下胳膊,抬手搔搔她下巴,“刚托举你的那一下好像是伤到了,你看看为夫的手臂可是断了?”
断屁!晏水谣眼神凌厉地瞪向他!
“我已经瘦掉很多了!”
她伸手给男人看,摆事实讲道理,“我手腕子明显细了,腰也是,都开始有一点曲线了!”
“哦?曲线?你吗?”
闫斯烨淡淡的一连三问,还低眼扫一下自己手掌。
意思很显然:我刚才怎么没摸到?
晏水谣气的把小雪狼从他臂弯下夺走,抱在怀里,借撸毛来缓解情绪,小声嘟囔,“对,有一点也是有,只是线条没别人那么明显罢了。”
她哀怨地抱紧小兽,“还是崽崽好,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崽崽从来不嫌阿妈胖。”
小兽爪子搭到她肩头拍了两拍,用实际行动回应她的话。
闫斯烨无声地笑了下,她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崽崽成年后的体重会远远超过她。
“往前走看看吧,既然地下有流通的风,肯定存在别的出口。”
他注意了下雪狼的状态,它此时非常乖顺地躺在女孩的怀中,没有任何遇到危机前的警觉模样,可见这个做在地下的机关通道没什么危险。
小兽估计是被人抱的太舒服了,甚至把脑袋埋在晏水谣胸口,用力蹭了蹭软绵绵。
看它幸福的眼睛都眯起来了,闫斯烨面色一凉。
伸出两根手指,捏烂菜叶子似的捏住它命运的后脖颈,轻巧地往地上一甩。
“没长腿吗,自己走。”
他颇有严父的风范,可晏水谣就是个溺爱孩子的老母亲,见崽崽被摔到地上,像个肉球般滚了两圈,顿时心疼到不行,“崽崽帮我们找了个藏身之处,它是功臣,王爷不能这么对它!”
雪狼也发出不满的呜呜声,但它拗不过闫斯烨的冷面冷心,只好不甘不愿地跟在他们后头走。
晏水谣用眼神安抚它:等以后阿妈发达了,造个大院子,咱们娘俩就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眼下还得忍一忍!
母子俩在眼神交流中迅速达成一致。
闫斯烨假装没瞧见他们的小动作,依旧一门心思在前方探路。
越往下走,他越觉得这条地道造的很玄乎。
种种痕迹都表明,这里很久没有人踏足过了。
偶尔有些蛇鼠爬行留下的印记,唯独找不到活人停留的记号。
便是说,裘天宝占领青崖山这么些年,也没发现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也不知道是何人在此建造的,倒有些像是战时挖的行军暗道。
“这地道好长呀,怎么还没走到底呢?”
晏水谣默算了下,至少走了有一刻钟了,怎么着也走了一点五公里了吧,这地道还七拐八弯的见不到个头。
她忽然产生了个魔幻的想法,抓住闫斯烨衣襟,“王爷,我们会不会进入了一个异空间!”
“这其实是个无限延伸的地道,一旦踏进这里,就出不去了,只能不断往下走,一直走到十八层地狱!”
那些灵异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不是鬼打墙就是无限循环,她很难不多想诶!
结果闫斯烨又给她一个无情的脑瓜崩,冰凉的指尖弹在额心,不痛,但有点痒。
“清醒没有?”他施施然看着女孩,敛袖抬手,“没醒再来一记?”
晏水谣立刻委屈地抱头后退,还挺不服气地辩说道,“我小时候看的故事本都里这么写的。”
闫斯烨好笑又诧异地看着她,“你哪里听来的话本,你告诉我,我有时间也买个两本拜读一下,都写着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