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休息,还是先回公主府吧!等殿下醒了,属下定会告诉殿下公主来过。”洛风劝说,可眼神躲闪不敢看楚夕。
楚夕心生疑惑,没有再追问,点点头:“也好,那我先走了,有时间再来找师父。”
“公主慢走。”洛风颔首抱拳,暗暗松了口气。
走出烟收院,楚夕放慢了脚步,问向千羽:“你可有发现洛风今日有些奇怪?”
“奴婢觉得今日洛侍卫好像不希望公主留在楚王府,像是怕公主发现什么,而且洛侍卫的状态很疲惫,好像没休息好,眼里布满红血丝,情绪也比往日低沉些,与公主说话时,不敢看公主。”千羽把自己观察到的说与主子听。
楚夕赞同的点点头:“我也觉得洛风像是有事瞒着我。”
“按照楚王殿下对公主的关心,即便是再累,知道公主醒了,也定会来看望公主,除非人不在京城,可殿下明明就在府中,自从公主醒来,殿下都未出现,的确很异常。”千羽也觉得这里面定有事情,甚至是楚王殿下出了事。
“走,折回去。”主仆二人偷偷折回来,躲在暗处观察。
只见军医出现在烟收院,楚夕的心立刻被提了起来:“军医平日里都在军营,若是他来师父的住处,定是师父出事了。”
楚夕心里慌的厉害,立刻朝师父住处走去。
洛风见公主去而又返,再次上前阻拦:“公主,您怎么又回来了?殿下还在休息。”
“洛风,你少骗本宫,刚才我看到军医了,军医不在军营为何突然来师父的住处?是不是师父出什么事了?”楚夕心急如焚,只想尽快看到师父。
“公主误会了,军营里出了一些事,军医是来禀报的。”洛风赶紧找借口掩饰。
“你当本宫是傻子吗?军营若有事,也应该是锦歌或落尘将军来禀报,若出的事与将士们的健康有关,军医更不可能亲自来禀报,而是应该在军营医治将士们,让将军来禀报,是不是师父出事了?”洛风不擅长撒谎,几句话便可听出漏洞百出。
洛风不在言语,殿下昏迷两日了都还未醒来,火莲也没有任何下落,他心里很着急,压力也很大,哪还有心思编谎言骗人,公主聪慧,也不好骗,既然公主已经起了疑心,不管他说什么,公主见不到殿下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放弃了。
“殿下已昏迷两日。”
楚夕惊得脚步踉跄。
“公主。”千羽在后面扶住了她。
楚夕迈步走进去。
军医正在给云薄瑾扎针,楚夕进来未出声,不想影响到军医,只是安静的在一旁看着。
师父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都是白的,这样憔悴虚弱的师父她不曾见过,眼泪在眼眶里涌动,努力忍着,逼回去。
军医收回针,帮云薄瑾把被子盖好。
楚夕立刻上前:“军医,我师父他怎么了?”
军医刚才已经看到她了,虽然殿下不想公主担心,让他们隐瞒他昏迷的事,可公主现在已经知道了,没有火莲,殿下只怕撑不了几日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瞒着殿下是如何中毒之事。
“回公主,殿下受伤了,因失血过多,昏迷了。”军医回道。
“受伤,伤的哪里?”刚才他解开师父的衣衫给师父扎针她都看到了,胸口处并未受伤,上身也未看到包扎的地方。
对人来说,上身的伤最致命,可师父上身并未受伤,视线落在师父的手腕上,上面缠着纱布问:“手腕上的伤?”
军医点点头。
“何人能伤到师父的手腕?流多少血会因失血过多昏迷两日?”楚夕觉得这伤蹊跷。
军医只能含糊其辞道:“这个微臣不知,殿下去执行秘密任务,回来就昏迷了,微臣也不知殿下怎会伤到手腕。”
楚夕觉得军医的话有问题,而且他说话时一直在整理自己的医药箱根本没看她。
不再多问,立刻上前,拉过师父的手腕,解开上面的纱布。
“公主。”军医不解她要做什么。
楚夕看到手腕上的伤眉头蹙起:“这伤口的位置和刀口方向应该是自己所伤,虽然每次伤的是同一个位置,却划过多次。
师父为何要划伤自己的手腕?还多次划伤?”
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军医。
军医只能回:“微臣也不知。”
楚夕将三根手指放在他手腕处的脉搏上,震惊:“烈焰毒?师父怎会中烈焰毒?”这不是自己中的毒吗?师父怎么也中了此毒?
“这个,微臣不知。”军医硬着头皮回道。
楚夕帮师父包扎好手腕处的伤,看向军医问:“军医,到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实情吗?”
“公主,微臣确实不知,微臣一直在军营,直到殿下晕倒,才被人叫来,殿下的事,微臣真的不了解。”军医继续隐瞒。
楚夕却揭穿道:“若你不知实情,总该知道师父中毒之事吧!刚才本宫问你师父怎么了,你却说是受伤?
你为何要隐瞒师父中毒之事?”
军医叹口气道:“殿下怕公主担心,所以不让微臣告诉公主。”
“是怕本宫担心?还是怕本宫自责?”楚夕的视线一直在军医身上。
“公主此话怎讲?”军医忍不住在心中感叹,都说西华国公主是草包,世人都被她骗了,他眼前的这个女孩,比谁都聪明。
“本宫有幸跟一位高人学过两年医术,虽不精,但自认为学的也不错,这些年没事的时候也会研究医术,本宫中了此毒之后,便潜心钻研此毒,虽未找到解毒之法,却也对此毒知之甚多。
本宫本该前几日便毒发身亡,结果却拖了两日等到洛风拿回火莲解了体内的毒。”
楚夕停顿了下,继续道:“据本宫翻阅医书所知,此毒在发作后若想延迟毒发速度,须找一人服下同样的毒,然后饮他的血,以毒攻毒方可延缓毒发。
我也曾被人放过血,知道在同一处伤口上多次划伤放血伤口会是什么样。
当时我是被人逼着放血,所以伤口的划痕与师父正好相反。
这便说明师父的伤口是自己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