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雍容正在聚元阵中修炼,忽感门口设定的禁制一阵波动,知道是有人正在敲门.当下口颂真言将斩雷收至体内,收了布阵的玉符,便听得卧室外的房门已经被敲的或者砸的震天响了.
门外狭窄的楼道里站着七八个身穿黑色西服面容冷峻的大汉,站在门前的却是一位身材修长一脸笑容的青年.
“你们找谁?”雍容皱着眉头打开防盗门.敲门能够变成砸门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客人上门,雍容说起话来自然也没有必要客气.
“你就是雍容?”站在门口的青年丝毫没有在意雍容的不客气.在雍容点头之后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来意:”我姓卫,叫卫天云,是卫天姿的哥哥.这次来主要是替我的妹子向你道歉.”这个卫天云显然拥有着良好的家教,说起话来十分有礼貌.
“道歉?道什么歉?雍容心中暗道”来了”脸上却是一片毫不知情的模样.几天前他恼怒卫天姿的出手狠辣,因此接着卫天姿一抓扣在肩头的时候将一股真元逆向反震.暗中已是封闭了卫天姿自肩膀以下的整条胳膊.只不过他的真元运用巧妙伤势没有当场发作,反而是随着时间的延长这才逐渐显现出来.算算时间估计卫天姿这个时候,整条胳膊都已经形同瘫痪动弹不得了吧!
“天姿是我们家三代以来唯一的女孩儿所以自小就被家人溺爱,所以平常行事不知轻重.一个星期以前,天姿持技凌人冒犯了雍兄弟,还请你多多原谅!”说话间卫天云对着雍容深施一礼.
雍容闪在一边道:”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已经忘记了.”看向卫天云身后的七八个彪形大汉,一个个面色不善,挺立如枪.空间虽然狭小,这几个人所占的位置却是大有奥妙.那是一种进可攻退可守,可以在最短时间发挥最大效率的占位.”看来这卫天姿的家族远远不止是一个富豪——这七个人分明就是身经百战的军人.虽然不穿军装了,但是那一股子气质却瞒不过明眼人.能够让军人来做保镖,这个卫家实在有些不简单呀!不是巨富商贾便是政府高官——”
修道之人最是不愿惹上红尘间权势的麻烦,一眼就看出几个保镖军人身份的雍容不由得有些头疼.早知道那个卫天姿的家世居然在世俗间这么有势力,自己怎么会去捅这个马蜂窝.看来还是年轻呀!
“这么说,雍兄弟是接受我替舍妹的道歉了?”卫天云清澈的目光直视雍容.
这个卫天云倒是个厉害人物,雍容现在颇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一上来就是礼貌周到的道歉,言辞恳切的让人不得不接受.偏偏身后还站着七八个彪形大汉暗藏威胁,一文一武,几句话之间就把雍容逼到了无法转圈的境地.看了一眼卫天云背后的保镖一眼,雍容苦笑一声:”你觉得我现在能不答应吗?”
卫天云也笑了一下,道:”既然雍兄弟已经接受了舍妹的道歉.那么卫天云就把来意说一下——“.
“算了”雍容挥了挥手:”我知道你的来意,是不是卫天姿手臂动不了了.”既然卫家已经找上门来了,以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想要查清楚自己的底细和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应当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修道者得罪了世俗间的力量最麻烦的的事情就是会牵连到自己的亲人,已经知道这卫家拥有的力量,雍容干脆也很光棍的把事情挑明了,也免得这些人去打扰自己的父母.
“真是你干得——“虽然已经无数次的推论这件事情和雍容有关,但是亲耳听到雍容的承认还是让卫天云大吃了一惊.
卫天姿这七天以来右臂的伤势逐渐发作,第一天是手指没有知觉,第二天就是整个手掌,之后的每一天右臂之上都会有一部分逐步的丧失所有感觉.经过家族中高手的诊断,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应该是有人以斩经截脉一类的高级手法彻底封闭了卫天姿右臂所有经脉.
斩经截脉的一类手法是内家功夫中相当高深的一种制人术,是点穴术的延伸,非有几十年功力的修为绝对难有所成,而且这一类的功夫因为涉及人体内部最奥妙的经脉脏器,制人者的手法往往又涉及许多不为人知的奇经脉穴,所以想要解救被这种手法制住的人一直以来的办法就是”解铃还需系铃人”.
刚开始的时候,卫家还以为是敌对势力暗中下的几乎手,但是几经调查之后才发现所有的疑点几乎都集中在了七天前和卫天姿发生冲突的雍容身上.但是一个年纪轻轻还在上学的年轻人是否真的能够掌握斩经截脉这种极为高深的内家功夫还是一个让人难以解释的疑问,毕竟中国的内家武术是需要极长时间基奠苦修才能够有所成就的.
楼下一排停着的都是黑色的大型越野吉普,保镖们两量,卫天云和雍容一辆.从他家的小区出发直接上了高速出了城区,一路急行就进了山.四野青山绿水环抱,环境清幽,从喧闹嘈杂的都市突然随车进入这静谧优美的所在,令人精神为之一爽。
远望半山之上,隐隐有些红墙绿柳,似乎是一片住宅区。驱车而上,不多时进了别墅区内。社区门口站着四个卫兵,钢枪在手,刺刀雪亮,纹丝不动。四车并行的宽阔山道上,往来尽是些红牌子的军车,和政府官员的轿车,眼见得这上所住的都是些高层显贵。
三辆越野吉普毫不停留,一路飞驰的到了山腰,在进入一座红墙院落,这才看到一座三层的红顶砖楼出现在眼前.这座楼房显然已经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建筑了,样式古老但掩映在周围浓密的树荫中却无时无刻散发出一股庄严肃穆的庄重之气.
越野车缓缓的停在楼门口,马上就有那标枪一样站姿的武警战士过来将车门拉开.随着卫天云从车里下来雍容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不由耸了耸肩膀:”这卫家果然是官家的威风,持枪站岗武警护卫不是政府高官就是军政要员.”
挥手示意下车的保镖不必跟着,卫天云冲雍容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雍兄弟,请进.这就是我的家.”本来一脸笑容的卫天云在进入这里之后脸上已经是一片严肃,虽然语气仍然十分客气,但是其中的肃穆却是显而易见.
推开老式的红松木楼门,一连转了几转,一座宽阔或者说是空旷的大型客厅就出现在雍容面前.超过200平方米的面积里只有靠近楼梯的一处摆放着一大圈的沙发,四周的墙壁雪白没有一丝装饰,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大厅中的光线调节的恰到好处.
大厅里非常的静,卫天云开门的声音立刻将这种寂静打破.此时正在沙发上围坐的几个人立刻就将目光投向了门口.
“爸,我已经把他带来了.”卫天云的脚步在走到这个大厅的时候似乎也变得轻了起来,说话的声音轻而且严肃.一句话说完立刻向边上一让,现出来雍容那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身躯.
“你就是那个雍容?天姿的同学?”说话的是正对着雍容的一个老者.清矍的面容上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眸在这一刻似乎是不经意间落在了雍容身上.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严也在这短短的一句话间弥漫在整个大厅.
看着老者线条分明略显刚毅的脸,雍容心中恍然:”原来卫天姿的父亲是他,怪不得能够让武警站岗军人保镖.”这个老人的形象经常性的出现在新闻中,就算雍容不怎么看电视,但是这样一个身居要位的一省父母还能认得出来的.
“我是雍容,也是卫天姿的同学”雍容无视老者无形中散发出的威严气度,依旧是松松垮垮的站着,一脸笑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