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辉无语，人只要一生气，就看什么都来气，馨儿明显太过心痛盲蛙毒腺，所以在叱喝巴克时也加大打击力度。

“用巨鳄的泪腺制成的美容护肤膏，在贵族间最是流行。这响蛇的毒囔里的毒液是最剧烈的毒药，我觉得适合你们。”馨儿笑了，她对自己暗讽德辉阴险自得不已，“甲壳牛的胃脏可以治疗一切肠胃疾病，这个东西倒是还可以。不过，甲壳牛身上最好的还是那些甲壳。”那甲壳德辉注意过，都是金属的。“由于甲壳牛提炼精铁的特性，一些有名气的铁匠都收有这种牛做宠物。”

“提炼精铁？”德辉疑问道。

馨儿早就适应德辉的无知了，她继续解释道：“无论硬度还是柔韧度，精铁都比普通铁强上很多，是兵器锻造的最佳材料。拥有甲壳牛，铁匠可以通过喂食普通铁石，让它们长出这样的精铁甲壳，然后再定期采集下来。”这类似养羊割毛。

“这甲壳应该不容易生长吧？”德辉用的剑都是普通铁制品。

馨儿微笑道：“当然了，不然还不得都是精铁武器？你真笨！”她喜欢说德辉笨。“一年一头甲壳牛能够生出十斤的甲壳，那就是很不错的了。再者这甲壳牛还算是比较稀少的，并且捕捉也不易，所以被收为宠物的更是极少，甲壳精铁也算是比较矜贵的锻造材料。”

德辉心下大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家炼铁是锅炉，这里炼铁是皮肤，还是炼的好铁。

“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魔兽的尸体？”馨儿打断德辉的感叹。

德辉把徽章掏了出来，柔和的珠光下，优美的鹤身，壮硕的怪兽，都清晰明朗。

馨儿看到徽章里的巨鹤就已经惊讶万分了，再看到那怪兽不由得惊呼出声，“九头怪！”

“它？”德辉把怪兽徽章递给馨儿，让她仔细观察，然后问道：“它只有三个头，怎么是九头怪呢？”

馨儿捧着徽章仔细的看着，又透着珠光看了几遍，玉容微变，惊喜道：“是九头怪！幼年的九头怪！”

德辉又被惊到了，那么大的体形还是幼年，“九头怪是什么东西？”

馨儿抚摸了两下徽章，欢声解释道：“九头怪是最顶级的魔兽之一，力量上比巨龙还要强大，只是数量十分的稀少。你知道有多稀少吗？加上这一个，一共才出现三个。第一个出现在神之战争中，是一位魔族强者坐骑，后来被冰雪女神所杀。第二个出现在五千多年前，是亚历山大一世的宠物，亚历山大一世就是靠着那十五级的九头怪平定天下的。”

德辉很想问亚历山大是那位，最终在嘴中溜了两圈吞了下去。

馨儿又看了看那怪兽，继续说道：“九头怪的特征也就是亚历山大一世传下来的。九头怪说是九头，其实只有它升到十五级以后才能出现九个头颅。十四级的时候是六个头，往下都是三个头，就像现在这样。不同于龙族，九头怪只要抵住劫难，自然会晋级到十五级。”

“劫难？”德辉注意这个字眼。

馨儿恍然大悟，惊声道：“这些魔兽都是九头怪杀的吧？”

德辉点点头。

“怪不得。”馨儿自语道，不过马上注意到了德辉，她笑颜展露，“九头怪每次晋级时都会被附近的所有魔兽攻击，据说是兽神的诅咒。只要九头怪能够抵住魔兽的围击，它就会将级别提高。但如果抵抗不了，它就会向魔兽妥协而自降一级。”

“不对。”德辉突然插入说道，“十四级是六个头，我见到的时候它是三个头，也就是说它最多是十三级。就算是十三级，之后它降了一级，也就是十二级。但它此时的实力，远远超出十二级啊！”

馨儿笑道：“九头怪的实力虽然也是十五级封顶，但它的实力都比每次所处级别的其他魔兽高出很多，甚至是高出一级。你不知道，十五级的九头怪比十五级的龙皇还要强。可以说十五级的九头怪是最强的魔兽，只是可惜九头怪永远不能晋级到传说中的十六级。”

“十六级？”德辉又听到一个新名词。

馨儿好气的看着德辉，嗔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传说中有些强者可以在自身一定的范围内制定自己的规则，这个范围就是领域。拥有领域的强者在他们的领域内几乎是神一样的存在，是无敌的存在，而领域就是十六级的标志。”

“规则？”德辉不由得自语出声。

“规则又叫空间法则，是事物运行的规律法则。”馨儿再次充当扫盲工作者，“就比如这巨鳄的轻重，草木的枯容，和那花儿的开放凋落。”

德辉沉思起来，万物运行本是自然存在的，确实是有一定的规律法则，就是他所认为的道，只是这规律法则可以人为改动吗？如果力量强大无匹，确实有暂时变动规律法则的可能。他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现在刚进入道境，改动规则，离还很远呢！

“可惜，近万年来都没有人达到这十六级。”馨儿似乎看出德辉的异样，“十六级存在的描述还是上古时期的一份资料，这资料比神之战争还要久远。虽然年代久远，但每代的十五级强者都相信那描述的真实，也都猜测和认为古时所谓的神，可能都是十六级的强者。于是，他们又都称呼领域为神之领域。”

德辉再次联想到女神神殿的那番对话，心下想到：“所谓神域，可能就是强者凭借无匹的力量开拓的一个空间，一个自己制定规则的空间。那女神神力外泻这么多年，所剩无几的力量还是那么惊人的强大，看来我的真气修炼必须抓紧了。不对，如果那些力量是自己刻苦修炼上去的，人类没有那个寿命修炼到那种程度。不是修炼积累，那么他们到底是怎么获得那么多力量的？”他不由得沉入苦思中。

“走吧。”半天沉思无果，德辉招呼正在翻弄垃圾的兔牙，“该回去了。”月亮和繁星都已经隐去，东方天边开始透出微亮，黎明时分了。

“想完了？”馨儿轻笑问道，“想透没有？”

德辉摇摇头.

馨儿将手中满是血污的长剑扔开，踏回巨鳄尸体，“你想的是什么？”

“我想的是那些神。”德辉抱起馨儿，打算离开。

馨儿笑了，“神本是人，只是拥有常人没有的力量，布兹爷爷经常这么说。”

观察好落脚点，德辉闪了过去，停下时说道：“神的本身概念就是力量强大，人的力量强到一定程度，自然就会被认为是神了。”说完继续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