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沙摩柯、韩风二人的思想要比那些想法猥锁的书友要纯洁的多,因为他们知道大公子一直以来都是与普通士卒一样住在普通军帐之中的,他的中军帅帐每天晚上根本就是一个空帐。
之所以让他们反应如此强烈,感觉如此尴尬便是因为将军的话语实在太过直接,而且能让人浮想连绵,让一个毫不知情的女子留下来住自己的榻上很明显便带有一种暗示的意义,当然他们知道大公子没有这个意思,连女人都没有碰过一下,大公子又怎么有如此想法。
军帐之中的气氛压抑的几乎能让人喘不过气来,长相俊美,被皮甲衬托出美妙身体的哑姑初一听到刘封的话,顿时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就举起双手护在了自己的胸前,双眼满带戒备,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将领。
但她转念一想,也不对呀,他说话之时双眼清彻没有一丝欲念,从前面的举止来看,这个小将军也不像是这样的人啊,为何会突然之间便说出这种话来?
刘封虽然缺少经验,但脑子反应也是极快,一看到她的动作,哪里还能不明白,一时之间羞愤欲死,俊俏的脸庞一下涨的通红,紧张的搓了搓手,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刘封暗中用力掐了自己一下,这***怎么搞的,自己现在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难道自己真被魏文长所影响了,连说话都不注意了。
两人极为尴尬的默然无语,哑姑看着满脸涨的通红的小将军也猜到了他可能是无心之言,渐渐松了口气,开始偷偷的抬头观察起他来。
最终刘封连掐带挤之下。深吸了十余口气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说道:“你不要误会啊,是这样地,一直以来我都是住在士卒军帐之中,这里空着也是空着,你一女子住在其他地方显然不太方便,还是住在这里吧!”
刘封说完,好像又感觉有点不对,什么不要误会,这一说好像真有点误会了,心中悲惨的叫了一声老天。刘封更加窘迫赶快就窜了出去,头都不敢回一下,仿佛那里有什么让人恐惧的东西一样。
沙摩柯、韩风看到一向勇猛无比,战场之上杀人不眨眼的大公子尽然也会如此狼狈再也忍不住,齐齐捧腹大笑,紧随刘封而去。
哑姑听到那两人的笑起,脸上顿时也泛起浓浓的红晕,看着急急忙忙离去的刘封和侍卫,再想想刚刚将军大人在灯光之下涨的通红的脸不由扑兹一声笑了出来,一直笼罩在她身上的忧虑之情一下子便减少了不少。
深夜。
刘封终于抛开了前面地尴尬。漫步江岸之上,遥望远处天际。
天空阴沉。浓云密布,滚滚江水波涛翻涌,一刻也不肯停息下来,浓浓的腥味在凌厉的西北风呼啸之下直往南岸扑来,刺鼻异常,尤其是北岸久久未散去的那种焦糊味,更是不断的刺激他的大脑神经。
刘封恍若未觉,依旧凝神深思,短暂的放松之后,他不由又想到了自己的以后。庞统一番话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让他根本无心睡眠。
难道自己真像士元先生所说,以后将会与禅弟相争?会代义父之职坐领三军?会指挥着三叔、赵叔叔他们征战入方?刘封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住下想去。自己不过是一个连父母样貌都想不起来的人,如果不是义父收留恐怕自己还留在舅舅家中苦读,又有何德何能继承义父地一切?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自己会带来如此大的麻烦,当初身处樊城之时,义父又为何会那般欣喜收自己为义子?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而如今二叔处处与自己争功,明显便是想尽量压住自己,失去冲锋陷阵地机会,自己未有寸功倒无所谓,但那些一直跟随自己的兄弟怎么办?黄忠老将军年过六旬不过才是中郎将职,没有战功便失去了上升的可能,难道真要因为自己一人而让这许许多多的固步不前?
刘封越想越心凉,越想越不甘,仅凭自己可能会威胁到禅弟的地位,便让自己与手下袍泽失去机会,岂不是太不公平?
刘封的双拳慢慢的紧握了起来,坚定说道:“二叔,你错了,我一定会像对义父那样去对禅弟,永远统领士卒冲于战阵之间,等自己什么时候死了,你们便能安心了,他们也构不成威胁了。”想通此点的刘封感觉心胸豁然开朗,顿时精神倍增。
建安十三年冬,十二月二十。
关羽领五百悍卒直赴武陵地界,硬要自己攻下武陵郡,同时留关平统军三千驻守长沙以为后援,出发之前,关羽更是严令巴邱刘封未得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违令严惩不怠,这让刘封一部
为不快。
刘备为了牵扯住零陵、桂阳两郡曹兵,让二弟关羽能够顺利攻占武陵,同时令张飞、赵云二将各领三千士卒分兵而进同时对零陵、桂阳发起牵制攻击,一时之间荆州南部数郡烽火漫天,人人自危,三郡太守本以为投降曹操之后能坐享荣华富贵,没想到四十万曹兵如同虚设,眨眼之间便一溃千里,如今南郡、荆州尚且不保,哪还能指望援军前来。
零陵太守刘度眼看事不可为便想率众投降,四十万曹兵都奈何不了刘备,凭他们三郡之地二万五千兵马又能怎样,而且三郡郡治相隔甚远,在此情况之下轻而易举便会被刘备军分割包围各个击破,拼死抵抗不过了徒增伤亡而已。
刘度于是召集零陵文武众人商议投降之策。这半年来荆州疾速变化的繁杂形势早已让他们失去了分寸,镇军将军病死,客居荆州、镇守新野、樊城的左将军刘备又被一战击溃差点就命丧当阳长坂,但不知刘备手下何时又冒出来一个义子大杀四方,在樊城死死拖住了曹兵南下步伐,后来更是以一千士卒就攻取了南部四郡之中心长沙郡,让他们人人自危惊骇莫名。
随后曹兵陈兵长江北岸随时南下地行动又让他们定下了心来,以为这次刘备是在劫难逃,要全军覆灭了,而他们也能随丞相大人身后为朝廷效力,哪知道世事无常风云突变,雄壮一时的曹兵尽然被一把火烧个精光,曹操等人能否安然回许都都是一个未知数了。
一连串的打击之下,他们又岂会还有抵抗之心,纷纷赞成太守大人之举,准备投降。
这时零陵尉刑道荣站了出来说道:“大人,虽然刘备军勇悍,但若是不战而降,不仅让他人笑话,更会让刘备看不起,到时候我等毫无地位可言,不若由末将领三千士卒前去会会来敌,不管胜败,总能让刘备军看到我军还有再战之力,那时再降岂不比现在更为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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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听顿时齐齐出声附合,这种只管动动嘴皮,由他人卖命的事岂不妙哉,求都求不到,哪还有不同意之理。
刑道荣其实也有自己地小算盘,平时他自负勇力,如今探哨来报敌军只有三千人,便让他有了出城一战的想法,尤其是闻听敌军将领乃是张飞之后,更坚定了他的信心,张飞何人?那可是与刘备结拜地手足兄弟、当阳桥上单枪匹马吼退曹兵的勇将,自己力大碰上这等悍将虽说不一定能取胜,但自保总有能力,到时候只要尽全力招架住他几招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再领兵而退,那时随太守降城,只要张飞在左将军面前说上几句,自己还怕不被重用?富贵险中求,不冒险,又岂来富贵。
刑道荣算盘打的虽好,但明显是过度相信了自己的能力。直到他领兵上前迎战,直面张飞之时,他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到底有多么的错误,这次的冒险虽然出乎了他的意料之中,张飞英俊的面庞之上笼罩的那股浓浓杀气还未接战之时便也笼罩住他的全身,等到张飞迎头朝他冲来之时,他从那股凌厉的杀气之中便已感觉到了深深的恐惧。
接战只一个回合,手中的开山斧便被张飞一蛇矛挑飞,等他暗呼糟糕准备返身而退时,胸腹之间一股巨痛便已传遍全身,随着身上传来的剧痛,他蓦然之间便发现自己尽然飞了起来,尽然看到了敌军的后翼的弓箭手,惊恐和剧痛让他张口狂呼起来,话未一口,一股鲜血便冲口而出,顿时殒命。
零陵士卒一看统将只一回合便被斩杀哪还敢抵抗,哄的一声便四散而逃,有的干脆连跑都不跑了,直接就跪地请降。
刘度等人不想张飞勇悍至此,一个照面之下三千士卒连个浪花都未弄起便已溃散,哪还敢抵抗,立即大开城门,捧印请降。
消息传到武陵、桂阳两郡,真是等于给他们的伤疤上撒了一把盐,已彻底被刘备军围在其中的桂阳太守赵范顿时连想都不想便立即开城门请降,迎赵云大军入城。
二郡数日即克的消息传至江夏,顿时让刘备喜笑颜开,多出二郡之地不仅加大了防御的纵深,也多出了十数万百姓与宽阔的地盘,赋税钱粮更是成倍增长,尤其是二郡之兵几乎没有损失,平白多出的一万五千大军更是大大增强了军队战力。
刘备仍旧以刘度、赵范为二郡太守,其余降官各归原职,军队交由张飞、赵云二将整编,同时派亲信数名前去掌管粮草军械,一时之间二郡迅速稳定了下来,这时,众人的眼光不由齐齐的落到了武陵郡上。